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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致郁不算治愈[无限](54)

“好,我出去说。”

母亲立即压低了声音,谢见星还听到了房门的开关声,应是对方已经走出了房间。

谢见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已经没事了,警察把他带走了,就是跟你说一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电话那头的母亲喃喃地重复道,“你还好吗?”

在她喘气的功夫,电话那头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小小醒了,哭着找你呢。”

隐隐约约的哭叫声从听筒里传来。

徐徐的夜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拂过青年的头发,银色的发尾飘扬在风中,但他却有点反常的焦躁,青年转头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想找点东西来缓解这种心情,所有的酒已经被他戒酒的时候都清理掉了,那么此时也只剩下——

他走到桌边,拿出剩下的水果糖,在众多圆滚滚的糖果中,青年的指尖在各种颜色的包装上掠过,最终捡起一颗金黄色的香蕉味糖果,塞进了嘴里。

谢见星:“很晚了,早点睡。”

母亲应了一声。

他挂断了电话。

屋子里很黑,谢见星进来后就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散发的光亮,模模糊糊地能够窥见些许光影。

青年靠在墙上,身后是色彩斑斓的墙纸,他已经脱了外套,单薄的衬衣勾勒出青年清瘦的肩胛骨,袖口被弯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他的腿也极其细瘦,穿着宽大的拖鞋,小巧的脚踝裸.露在外。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谢见星的呼吸声。

他忽地转过头,正对上顾景戚看他的眼神。

跟以往充满侵略性的暗沉眼神不同,男人这时候看他的目光带着一点遥不可及的温柔,就好像在心疼一样,柔和地几乎没有痕迹,像坚固的冰在太阳下被融成了温暖的水,流淌了过来。

原来他还在啊。

谢见星想,他歪着头看了对方一会儿,忽地冲男人勾了勾手指:“你对谢志做了什么?”

原本站在门边的男人朝他走了过去,在青年面前站定:“什么?”

“别装傻。”或许是嫌对方站的太远,谢见星伸手拽着男人的领子,想将他拉的更近,但不知是他喝醉了没力气,还是顾景戚的力气太大,这一下不但没能拉动对方,反而竟将他自己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顾景戚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腰稳住他,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搂紧了怀里。

这是一个接近拥抱的动作。

谢见星的腰部很柔韧,尽管他那么瘦,但却丝毫不柴,摸上去仿若无骨似的,直想叫人用力,再用力一点,看看这如玉般的肌肤是不是真能挤出水来。

顾景戚只觉一把火几近将他五脏六腑灼烧成渣,这样近的距离,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对方的唇,他甚至能够闻见从青年身上传来的香味,似初雪落在花梢枝头的味道,这味道就像一滴油,在体内燃起燎原大火。

顾景戚就着这个姿势,慢吞吞地低声道:“我给了他一些幻觉,他余生都会在见鬼的恐惧里度过。”

这话出口,谢见星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对方,他的头埋的有点低,细碎的银色发尾扫过顾景戚的颈窝处,很痒。

男人喉结微动:“他说话的样子,让我不太高兴,所以……”

顾景戚没有说下去。

谢见星抬起头,窗外模糊的光影洒落在青年的侧脸,令他的轮廓更加分明,他漆黑的眼眸仿佛落了漫天的星辰,他笑了一声,笑着说:“我倒不知道他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所以,是为了我吗?”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什么,谢见星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但他这样别有一种散漫浪.荡的魅力,顾景戚的目光简直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顺着对方的动作,握紧了谢见星的手。

与脸颊相似,但又非完全一致的触感,细腻,滑嫩,明明骨节分明,但握起来就跟触摸到一块柔软的玉石似的,他无法克制地收紧了力道。

男人眸子里的神色彻底暗了下,他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第30章 现实(五)

属于白昼的日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耀进来, 床上的青年翻了个身,有些不耐地躲避着日光。

但热烈的日光却不肯这么放过他,执拗地追逐着青年标志的五官。

原本趴在客厅里猫爬架上的小猫伸了个懒腰, 从架子上一跃而下,高高地竖起尾巴,迈开猫步朝着卧室走来。

小猫走到床边,轻盈地起跳, 在床垫上落了脚,窝在青年枕边, 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猫团子。

属于猫科动物毛绒绒的尾巴来回磨蹭在青年耳边, 谢见星无奈地睁开了眼睛, 熟练地伸手抚弄着小猫的脑袋:“饿了?”

小猫:“喵呜。”

它凑过来用粉嫩的小舌头舔舔青年的鼻尖。

谢见星掀开被子, 穿上拖鞋走到猫碗旁, 拿了一罐主食罐头,用小叉子给小猫拌好,倒进猫碗里。

小猫欢快地叫了一声, 埋头苦吃了起来,和它的外表不符, 吃相可谓被推土机附身了,相当狂野。

“不要吃太快哦,猫猫。”

在捡它回来的当天,谢见星就决定给小猫取名为“猫猫”,叠字,好记,又可爱。

青年用手顺了顺小猫的皮毛, 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擦完脸后, 他脱下睡衣,再换上其他衣物前,他转过身,看向前方的镜子。

干净的镜面纤毫毕现地照出了青年白皙光滑的背部,而在后背处,原本寥寥数笔的刺青在经历寄生鬼两次苏醒后,已经变得颇具身材,不仅悄无声息地扩大了约三厘米,连图案也变得繁复起来。

昨夜不久,寄生鬼的苏醒时间便到期了,顾景戚又回到了这块刺青里沉睡。

谢见星想,自己怕是一个人太久了,以至于对顾景戚那样的存在,在对方消失以后,都产生了想念。

青年不再关注刺青,换上了简单的衣物,他不太想吃饭,干脆拿了个苹果当午饭,打开手机。

昨夜的那条消息后,金人及也没有再回复他,谢见星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你怎么样了?如果你说的是见到鬼,我在某些特殊时候也能见到,你告诉我也没关系。”

某些特殊时候,指的就是副本里。

随即他将吃剩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出了门。

***

现在正是四月春,白昼转长,今天天气难得地好,是个很适合外出玩耍的天气。

但在如此宁静的午后,谢见星却没有出去,而是将自己锁在了画室。

青年绘画时坐的很直,他任由色彩涂抹到了自己的脸上,在那张漂亮脸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印记,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画面。

很快,画布上的物体开始成形。

那是比邻而坐的两只玩偶,嘴巴裂开一条缝隙,栩栩如生,正是吴舟和吴晨。

吴晨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而吴舟却坐不住地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屈起,马上要跳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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