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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情深(30)+番外

唐静容刚刚不是才说了,她是来M市采风的, 在M市没什么朋友吗?

不过话说回来,看唐静容的衣着打扮, 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南望知道M市所谓的上流社会很像是一个圈子,身价地位差不多的人纵然没什么交集, 但既然处在同一个圈子里, 彼此至少也都打过照面,混过一个脸熟。这就好像隋安若和程修谨之前也没说过话,可隋安若一眼就认出了程修谨的照片, 两个人也同时出席了易铭的生日酒会一样。

程修谨没解释太多,只是很快就将目光从那人的背影上收了回来,语气平淡地说道:“嗯, 打过几次交道。你和她是大学同学么?”

话音刚落, 没等南望回答, 程修谨自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她是D大美院毕业,你们不是一个院系。”

南望听到这儿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说唐静容是D大毕业的?”

那这还真是缘分了。这若是在D市,碰到一个D大的校友也就算不上什么了,可在M市能遇见一个D大毕业的人,那几率可是小了很多的,毕竟M市还有一样响当当的M大和M财经,像她这样兜兜转转又回到M市的人可没有几个。

这个反应就是南望和她并不熟悉了,程修谨蹙了一下眉,对于被一个他们俩都不太熟的人占了两人相处的宝贵时间而感到有些不悦,不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打算替某人多问一句,“她怎么会在M市?”

“听说是来采风的,来这儿住一段时间。”南望也就照着唐静容的原话说了,既然是D大美院毕业的,那就是那种搞艺术的人了。南望能心算七位数乘以七位数的数学题,可浑身上下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不过她挺羡慕这样的人的,采风什么的,光是听着感觉生活方式多多少少有些浪漫。

程修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就没再继续在唐静容身上纠结,只点了点头没把对话继续下去。

不过南望很显然被这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地夹了一筷子豆芽放进碗里,说道:“D大这两年不是有个讲师转行做画家了吗,还挺有名的,我妈以前和她是同事的时候关系挺好的,今年过年的时候还送了我们家一副她的画,听说买都买不到。”

程修谨对什么画家不感兴趣,但见南望兴致勃勃地模样,也就跟着稍稍动了下脑,蹙着眉顿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D市叶家那个小叶夫人?”

南望被他这个“小叶夫人”雷得外酥里嫩,但想起身边的同事见到程修谨的时候也叫他“小程总”来着,也就释怀了,大概这是他们用来区分两代人的固定说法?

不过说起这个来,南望就更有兴致了。托她妈的福,南望有幸在D大家属区的教师公寓碰见过那个画家的丈夫,好像在微博上被称作一代男神来着,长得确实风华绝代,又对那画家痴心绝对,叫人怪羡慕的。她和隋安若第一次讨论起程修谨的时候,还在心里暗戳戳地把程修谨和他比较过呢。

不过后来没得出什么合理的结论就是了。

“她和她丈夫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南望啧啧地感叹了一句。

“你也是他的粉丝么?”程修谨认真地蹙起眉毛。

成悦和叶氏旗下分别有几家公司都有合作,也算是关系比较密切的商业合作伙伴,虽然说程修谨并不看好他在微博上昭告天下秀恩爱的做法,但也确实不能否认那人对自己妻子的的确确是死心塌地的宠溺。

“粉丝?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长得那么帅又那么专情的人大概也是万里挑一,有点感慨。”南望摇摇头,顺手夹了一口碗里的豆芽。她是不太相信世界上有完美如童话的爱情,但这两个人活生生地摆在眼前,还总是让人不那么丧,能对生活充满期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望不过也就是闲聊天聊到了这里,说出口的话没太当回事,可对面的程修谨却在她说完这番话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南望,我也可以。”

一开始南望没明白他没头没尾地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是怎么回事,望着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眸子有点懵,然而程修谨马上就补充了一句话,叫南望差点失控咬到筷子。

“他能做到的那些事,我也能做到。”也许表达爱意的方式多种多样五花八门,可爱一个人的心都是一样的。从古至今那么多人为博红颜一笑倾家荡产覆灭江山,有的人不明白,可他很久很久前就懂了。

没料到这陈情表白来得如此突然没有一点点铺垫,南望晃了神儿,嘴里还嚼着菜就急着想说话,果不其然地呛住了,咳嗽了半天也没止住。

程修谨见她按着喉咙一阵猛咳,连忙给她倒了桌上的茶水。三杯茶水下肚,南望才勉强将咳嗽压住了,程修谨皱着眉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就看见南望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声音不太对。

“程修谨,我好像被鱼刺卡住了。”

报应……她就不该在吃东西的时候乱说话……

本来就蹙着眉毛的人这下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眼看着南望因为喉咙卡了一根刺咳得脸都红了,连摁了几下桌上的铃,才意识到按钮坏掉了。两个人又是坐在整个餐厅内里比较偏僻的角落,周遭也没有服务生,程修谨四下看了一圈,蓦地站起身来就要走。

南望这会儿也说不上喉咙是痒还是疼了,本来喝两口水压下去,可卡住的好像是软软的毛毛刺,喝了一大杯也没什么用,正打算吃一口饭试试,见程修谨忽然站起来,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干嘛去?”

“你别动,也别说话,小心伤到喉咙,我去找点醋来。”

男人说完就转身走了,南望咳得泪眼朦胧,模模糊糊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忽然有种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不是她不长脑子在程修谨面前提起别的优秀男人来,所以老天爷惩罚她来喝醋啊?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直接去了人家厨房要了醋,不一会儿,程修谨就重新出现在了南望的视线里。

因为是从生日酒会上半路折过来的,两个人都没有换衣服,程修谨还穿着那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远远看上去挺拔得好像一棵白杨。

他真是南望见过的,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了。

南望看着他一只手端着个小碟子,蹙着眉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地往回走,挺拔的身姿引起一路上各桌女性的纷纷侧目,只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有着这副皮囊的人,在餐厅端个盘子都能帅到天崩地裂,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修谨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也没坐下,直接将手里小心拿过来一滴都没撒的食醋递给了南望。南望本来不喜欢食醋的味道,可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咬着牙闭眼睛喝下去一口,刚才咳出来那点泪花瞬间就化成眼泪掉下来了。

真是,太太太太太酸了!

南望喝了一口五官都变了形,短暂地丧失了味觉,别说鱼刺了,现在就是整个世界都快感受不到了,可程修谨没放过她,站在南望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一口一口把整碟的食醋干了,这才蹙着眉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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