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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当雷呼转世成甚尔女儿(114)+番外

“爸爸?”回答的人是津美纪,她拿着筷子,努力回忆了一会儿,面露茫然,“不知道,爸爸很早就出门了……”

以伏黑甚尔的个性,怎么可能向这些豆丁大的孩子解释他要去哪,津美纪也不敢问,总归大人是有大人的事要做吧?

早纪叹了口气,并没有多意外。

……其实,她本应该是习惯的。

在小惠出生没多久的那段时间,甚尔爸爸也是天天这样早出晚归,或者干脆彻夜不回,甫一回家,就是浑身的酒气,眼中阴沉沉的看不见光,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漆黑。

他是已经结婚生子的成年人了,自然不需要别人操心他的行程……

道理早纪都明白。

可是——或许是被近些日子的甚尔爸爸宠坏了吧,早纪愈发的“得寸进尺”了,以前她能若无其事,对宿醉回家的爸爸视若无睹,还能顺带帮他打扫酒瓶、洗衣服,叉着腰让他给钱,现在她却做不到这样的心态了。

她感到一阵落寞。

口中本就水准失常的饭菜更加索然无味,早纪嚼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等弟弟妹妹吃完后,把剩饭剩菜装起来,倒给小区外的流浪猫狗们。

温暖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夜幕铺满了天空,夜间温度悄然下降,秋季的风带上了一丝冬天的寒冷,穿透早纪并不厚实的衣衫,让她直挺挺打了个哆嗦。

“嘶……”她搓了搓冒出鸡皮疙瘩的手臂,嘟囔道,“回头该加两件衣服了。”

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呼吸剑士,普通的寒冷无法奈何她。

那么她感觉到的冷意从何而来?早纪不愿去深究。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钟表上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某个可恶的男人像是忘记了他还有个家,没有半点回来的迹象。

心中的空洞愈来愈大,呼啦啦地灌入寒风,早纪抿着嘴,披了件毛毯坐在玄关外,双臂抱膝,赌气地心想早知道爸爸不回来,我今晚就不该做那么多饭菜,太浪费了……不对,今后的一个星期我都不会进厨房了,爸爸的饭他自己烧吧!

“……”

唉,真是的,她又在置气什么呢,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德性……

早纪朦胧间似乎清楚,自己心口咕噜噜冒着的酸涩和委屈来自于何处。

她被甚尔爸爸这两年的“好说话”惯坏了,不再满足于“有亲人就好”,她开始渴望得到亲人的爱护,渴望能像千万个完整、正常的家庭子女一样,在家人们的呵护中长大。

其次就是……她的期待落空,所形成的落差感。

明明分别了整整七天,有那么多想诉说给他的事,压抑不住的对家人的思念,结果他倒好,留给她一个空荡荡的客厅——他就一点都不想她呗。

尤其是在同学们的对比下,可恶,她现在都不敢拿手机了,怕自己的LINE上全都是同学们晒出的家庭重聚的温馨照片。

早纪觉得自己错付了。

早纪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目无焦距,虚虚地盯着空中某个点,不时地眨巴眨巴。

起初,她还能在心中胡乱腹诽,自己给自己加戏,但到了后半夜,她的心湖已然一片安静,扰不动一丝涟漪。

她的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想,就这样像个木头雕像似的坐在玄关外,等着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早纪以为她能撑一夜不眠,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这个身体的耐性,又不是在野外执行杀鬼任务,她的神经也是放松状态,临近黎明时,困意几乎占据了她的大脑。

只留下那么一丁点清明,撑着眼皮不合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延绵到地平线的泊油路。

或许是上帝怜悯她。

远方的山脉照出了青翠的色彩,天空尽头的鱼肚白缓缓绽开,破晓时分的晨曦细弱温凉,却足以驱散大地上笼罩的黑暗。

一道斜斜的影子,拖曳在那个人的身后。

早纪的头一点一点,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但她的目光在捕捉到那个人影时,依然瞬间传回了迟钝的神经,她恍然间抬起头来,眼睛圆睁,盛下了他满满的身影。

甚尔的身形一顿,好像很意外会在玄关处看见她。

他的嘴唇翕动,吐出几个音节,早纪努力抵御困意,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了几个词。

“怎么……不……房间?”

她感觉到自己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抱起来,她小兽般呜咽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

她的眼皮都快合起来了,嘟囔道:“我在等你啊,你一直不回家呢,我担心……”

男人的气息都滞住了。

早纪窝在他的怀里,不太安分地扭动着,双眉蹙起,凭着本能抱怨道:“好臭,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啊,快点回家洗个澡,唔……忘记给你烧饭了,对不起啊。”

“……”

甚尔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她身上的毯子早已散落,打了个哈欠,嘴上软软地嫌弃着血腥味,身体却不自觉地贴近温暖的源头。

最后,是如同梦呓般的一句话。

“……欢迎回来,爸爸。”

之后,便脑袋一歪,靠着他的胸膛沉沉睡去了。

不过九岁的女孩,熬夜的确是为难人了,就算她精神上支持,身体也不同意。

甚尔沉沉的目光扫过玄关,一切的证据都昭示着,早纪在这里坐了一夜。

衣衫上是泛着凉意的晨露,黎明的一缕阳光披在她的身上,落入甚尔的眼中,却让他恍惚觉得,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就是光源本身。

她等了他一整晚,直到他回家。

没有什么重要的理由。

也许只是为了在他回来时,能亲口对他说一句“欢迎回家”。

第79章 在幼儿园

黎明时分,温软的阳光犹如金粉洒满屋檐,黑发的女孩窝在父亲怀中,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如同一只冬眠的松鼠,她无意识地抱着甚尔的手臂,好比护食的松鼠揣着松果,抱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甚尔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

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温情贴心向来不是他的风格,但看着早纪熟睡的面容,他的步伐却减轻了许多,开门时都小心着不发出细微的声响,好在她约莫是太困了,深度睡眠和周身安心的气息让她的听力短暂失效,并没有惊醒。

甚尔把早纪放到沙发上,拖过玄关处的毯子,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

之后,他双目放空,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儿。

……他没有猜到。

甚至是,他想都没想过。

会有人执拗地守候在家门口,等待他的归来。

甚尔过了十多年的流浪生活,直到遇见早纪的妈妈之前,他都像是被世界忘记的人类,无根浮萍、居无定所,说好听点是不羁的浪子,难听点,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即使是和早纪母亲重组了家庭,甚尔也没有改掉那贯彻自己青年时期的流浪习性,只是他的妻子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看破了却从不道破,像一帘润物细无声的雨,坚信着迟早有一天能彼此磨合,能让浪子生出对家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