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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69)

声线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却叫秋景浓听出一丝暖意。

心底像是化开了一片糖,甜得令她不敢相信。多日来莫名盘旋于心头的乌云顷刻间烟消云散,就像一片灰暗里突然照进了一束光,灼眼而温暖。

秋景浓抬头朝前方看去,那人一身紫衣,长身玉立于折桥之上,长眉舒展,漆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他啊……

真的是他……

秋景浓也笑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发酸,视界渐渐模糊起来,眨眼间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有多久没见他了……感觉就像过了整整一生一世。

思念在相见这一刻突然开始疯长起来,那些早在心底扎根发芽的相思终于寻到了一个出口,迫不及待地喷薄而出。

慕子宸扭过头去,此生他最大的敌人就站在桥头,微笑着看着他身边的人。

心底涌起无可名状的复杂情绪,开口道,“爱卿擅闯后宫禁地,不知是要做什么?”

叶瑾这才转过视线,敛起宠溺的笑意,寡淡的嗓音四两拨千斤,“陛下深夜掳走臣的妻子,又是要做什么?”

妻子……

不能好好地保护她,他竟还敢叫她妻子……

慕子宸冷冷道,“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何资格质问朕的做法?”

叶瑾也不急不恼,只是道,“陛下原来这样关心臣的家事。”

家事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慕子宸不想再和他这样无意义地辩驳,侧头去看秋景浓,却被她眼圈里就要溢出的泪水刺痛了心。

自从叶瑾出现在九曲折桥,她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道安静伫立的人影。

不知何时,秋景浓已经连走了几步到了桥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紫衣凛然的男子。

这一日她恰好也穿了紫,此时和叶瑾相对而立,水榭内外,相得益彰,俨然一对璧人。

是这样的默契……

桃花眼里的光辉渐渐暗淡下去。

秋景浓甚至不想眨眼,想就这样仔仔细细地,十年二十年地看着叶瑾,看着他清淡的语气,举手投足间冷冷的风韵,挺拔的身姿和那一双深沉如渊的黑瞳。

这个男人,是这样好看。

来自虚空般的,传来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阿浓,你要和他回去?”

你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离开我……

秋景浓没思考,就这样,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人微笑着伸出手,轻柔的声音在空气里四散开来,“阿浓,我们走。”

秋景浓伸手递过去,立刻就被那只温暖的手牢牢地握住,力气之大甚至有一丝的疼痛。

叶瑾拉过她,抬手理了理她额角的一缕碎发,道,“怎么,傻了?”

秋景浓机械地点点头,她就是傻了,才会被这男人吃得死死的,一个微笑就完全抚平了这些天的思念。

叶瑾并不多留,修长手臂揽住秋景浓盈盈一握的腰肢,转身便欲离去。

慕子宸站在原地,最后一次地问道,“阿浓,你真的要和他离开么?”

你若真的毫不留恋,我便真的就此放手……

秋景浓一顿,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子宸,放下吧,寻一个爱你的姑娘。”

到哪里去寻?

这世上的女子或许他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他,只想要这一个啊……

慕子宸一动不动地看着叶瑾带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女子离开,却一句话也不能够说出来。

原来有时候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原来有时候犯下的错永远都不能弥补,原来他错过了她,就是真的错过了。

都说星转斗移,沧海桑田,此刻他却只想一醉方休,永世不醒。

该怎样才能放下,该怎样才能忘记。

那一日智闲大师看出天机为何偏偏要告诉他,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谶言这东西……

本就不该说给事主来听。

秋景浓以为他会紧紧抱住她,或者像往常一样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可是都没有。

叶瑾英俊的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样子叫她的心悬在半空。

一路上,叶瑾只是轻揽着秋景浓的腰肢,却始终沉默着不说话,出了九华宫拐了几步,就看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在一边。

那马车夫正是锦苑的车夫,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就像老僧入定一般眼皮都不抬一下。

秋景浓蹙了蹙眉,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没出声,就被叶瑾直接塞进了车里。

这样子,有点粗鲁得不像叶瑾。

还没坐稳,视界间一亮一暗,那人也掀开帘子钻了进来。

下一秒秋景浓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抱了起来,转眼已经坐到了那人膝上。

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抬起,秋景浓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嘴里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便被一个温凉柔软的亲吻吞噬掉了。

唇瓣间的辗/转吮/吸,越来越深的探索和侵略,叶瑾有点失控的疯狂。

秋景浓有些难以招架的窒息,想要往后躲闪,后脑勺却早就被用力按住躲避不得,只能承受。

这一刻秋景浓忽然明白过来,方才叶瑾并非冷淡,只是在隐忍罢了。

她有多想念他,他便有多想念她。

只怕这思念比她更甚,恰如她写给他的回答。

一寸相思一寸灰啊……

一朝不见,相思成烬。

脑后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拆解开秋景浓乌黑地发髻,一头锦缎似的秀发披散下来,铺满脊背。

那手缓缓地朝下移动,抚上她如墨似缎的长发,着了迷似的,久久纠缠。

秋景浓的意识渐渐有些涣散来开,趁着最后一点理智妄图推开他,声音轻若飞蚊,“你,你别这样,这是在马车……”

叶瑾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道,“马车如何?这是我雁门公府的马车。”

这个人……秋景浓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细密的吻渐渐离开了她的唇,辗转在她的耳侧和锁骨,潮湿的热气在脖颈间四散开来,秋景浓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下来,若是他真想继续在马车上做什么出格的事,她恐怕也只能纵容,无力制止。

她总归拿他没办法……

迷乱间,那人喃喃说道,“阿浓……我向你保证,我叶瑾,终生只娶你一人为妻……”

不会有什么平妻,不会有如夫人,不会有姬妾,不会有通房。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人给你的,我也能够给……

秋景浓听见这样的话,瞬间红了眼圈。

终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啊……

即便是知道是非蛊种在叶瑾身上,他原就不能亲近别人,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誓言,秋景浓还是莫名地感动起来。

柳姨娘抛下一切夜奔,她娘亲委屈求全下嫁,为得不过是寻一份值梦寐的爱情,可是她爹爹秋长天不值得。

她们都错付了一腔深情,换来一个破碎的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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