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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65)

这是……七夕的烟火……

今日是……七夕啊……

秋景浓怔怔地看着深蓝夜空中次第开放的烟花,眼圈慢慢红了起来。

这个人……

“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慕子宸眯眼笑起来,是那种标志性的邪气笑容,仿佛从前张狂不羁的三殿下又回来了,“今日是七夕。”

秋景浓摇摇头,轻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慕子宸微微怔了怔,继而是若有所思地呢喃,“原来是七月初七。”

以后的每个七月初七……他都想陪在她身边……

秋景浓没再接话,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黄的烟火慢慢冷寂下来,深蓝的夜空里只剩下一团一团灰白的印迹,在夜风的吹拂下缓缓散去。

那一年的千秋节,她也曾经看过一场烟花。

只是那时候,身边的人不是他。

秋景浓侧头去看那人遥望着寂静夜空的桃花眼,轻轻说道,“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

慕子宸眨了眨眼睛,微微晃了晃,没有说话。

转瞬即逝吗?

就像她曾经摊在他眼前简简单单的那份懵懂感情……做不得数吗……

他不信。

“子宸,你说那年千秋节我遇见的人不是你……”秋景浓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慕子宸,慢慢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是谁……

慕子宸摇头。

一颗心沉到谷底。

秋景浓扭回头,望着满目疮痍的夜空无声地笑了。

雁门公府,湖心亭。

素锦白纱的公子娴熟的抚着琴,对面的榻上倚着一个蓝衣男子,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异常。

蓦地,一道黑影悄然落在亭外。

白衣公子点点头,手下毫无停顿,示意那黑影走近。

凌飒扫了一眼榻上合衣而眠的男子,贴近白衣公子耳语了几句,便如同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煦一边想着方才凌飒传来的消息,一面努力定神继续抚琴,还没抚完一个小节,便听到一个凉凉地声音。

“你不专心。”

何煦停下手,朝榻上的男子一笑,“将军醒了?才刚睡着……”

“有什么消息?”叶瑾没理会,打断他的话,道。

何煦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叶瑾一直难以入眠,白日里却丝毫不减睿智。

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一个人,哪怕有再坚定的意志,不眠不休也是会熬坏身体的……

方才他才抚琴助叶瑾入眠,没想到还是这样轻易地被吵醒了。

“已经查到,大司马府的那个柳姨娘,原是滏阳人。”

“滏阳?”叶瑾蹙起好看的眉毛。

“是……”何煦道,“正是属成安郡治。”

叶瑾翻身坐起来。

事情,果然是变得复杂起来了。

“年前被贬到柳州去的柳尚书原是成安郡滏阳县令家的长子,家中小妹不知为何被除名。”何煦道,“将军的预感是对的。柳姨娘和柳尚书,脱不了干系。”

叶瑾点点头,没露出一丝惊讶或是欣喜,只是道,“柳尚书如今如何?”

何煦摇头叹息。

一个靠着科举慢慢爬上来的清流,担了莫须有的罪名被贬到湿瘴之地,又能好到哪里去?

怕是再难翻身吧!

“煦倒是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算不算有用。”何煦道。

“什么?”

哪有什么消息,是难辨有用与否的,有用便是有用,无用便是无用……

“这几日长宁坊间流行起两句残诗来,仿佛是一夜之间流传开来的。”

残诗?

叶瑾剑眉微蹙,他看不出这和他关注的任何一件事有任何关联。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何煦一字一句地念出这两句残诗,也看着面前清冷的男子瞬间震惊的神色。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

是她!

“这诗怎么传出来的!?”

何煦见他如此反应,料想此事必定和秋景浓有关,便如实说道,“据说是孩童在若水河边玩耍捡到的笺子,上面写的,最近从上游流下来的笺子好像许多都写了这两句残诗。”

叶瑾敛眉。

若水河……

若水河的上游只有一处。

九华宫。

从前九华宫是先帝妃嫔的主要聚集处,大兴讲究节制,除非特别宠爱的妃子可以偶尔留宿皇帝居住的长乐宫,多半都是养在九华宫等待帝王临幸的。

因此,长宁城坊间也称九华宫为“金丝鸟笼”。

像一个华丽的鸟笼,困住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

九华宫妃嫔众多,又有一条若水河流经宫内,常有妃嫔宫女借着流水流出一些写着诗句的宫笺,以慰空寂。

因此,若水河里飘出宫笺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那笺上的内容。

东风不顾荒芜地。

那是他写给她的,无头无尾的一句诗,寄出去便杳无音讯。原来她收到了的,原来她的回答在这里。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大概也是爱他的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将军?”

叶瑾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何煦担忧的眼神。

“嗯?”稳了稳心神,漆黑的眸子又恢复到深不见底的平静。

何煦松了一口气,道,“不知道这诗和少夫人有没有关系?”

平静的眼神渐渐深邃,直盯得何煦后背发麻,叶瑾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写给阿浓的信的内容,你怎么知道?”

何煦脸上的神情一凝,连忙解释道,“那时你寄回家书,煦恰在府上指导四小姐琴艺……便……便……”

叶瑾冷冷地说道,“便如何?”

“煦看完便重新封起来了,少夫人应该不会……”

“何煦,知道后果是什么么?”叶瑾并不想要听他的解释,轻巧地打断他的话。

“那时将军叫我暗中关注保护大司马府的秋七小姐,杨授与煦都十分担忧,才……”何煦解释道,只是他也知道,这样的解释并不会减轻叶瑾的哪怕一分怒气。

叶瑾脸上还挂着那个似笑非笑地神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听者心里一沉。

“何煦,别有下一次。”

这天还未到日央,年轻的帝王便破门而入。

彼时秋景浓在午睡,被殿门处“砰”地一声响惊醒,只当是玉萝锦来送饭,翻了个身便继续睡了。

慕子宸见她如此,也不打搅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榻上等她醒来。

年轻的帝王快要忙疯了,却在此时抽出大片的时间看一个女人睡觉。

长宁城里的贵族若是见了,必定是要大惊失色的了。

他们需要的可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昏君,而是能撑起整个国家的领袖。

此时女子的睡颜安宁平静,叫慕子宸看得有些着迷。

她原本对他是不设防的。

可是他把这一切都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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