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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151)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高台,因为高,居高临下望去,只能看见长宁城点点灯光如同天上的星子,却听不到鼎沸的喧嚣,仰头,挂着一弯新月的漆黑夜空上繁星闪烁。

秋景浓仰着头,身体有些僵硬。

叶瑾从她身后环抱上来,下巴抵在秋景浓的颈窝出,轻声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喧闹,便寻了这样一个地方,你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

一行温热的泪从扬起的脸侧滑落,滴进层叠的云鬓。

去年这个时候,她也站在同一个地方,和另外一个人,站在最高的城墙上看夜景。

看那万里河山,看那不夜城的璀璨星火,就像银河。

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他喜欢站在高处,站在皇城之巅,俯视芸芸众生,置身事外。

后来他做到了。只是再后来,他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上,用一把火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秋景浓转身扑到叶瑾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身后这个人。

叶瑾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只反手抱住她,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慕子宸,你知道吗?慕子寒他死了,你可以,瞑目了……

此去经年,她终于可以将心中的愧疚和悲伤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终于可以,放下了……

☆、第116章 终登帝位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是三年过去,叶瑾和秋景浓也在九华宫里住了三年。

这一日,秋景浓还倚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刚下了朝的小小君王便迎面扑了上来。

秋景浓始终想不清楚,若是有一天慕倾熙长大了,他会怎样看待住在九华宫里的“雁王”和“雁王妃”呢?

未来将何去何从,秋景浓想不到。

不过眼下这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眼睛里,还是满满的依赖。

“舅母!”小小的君主抬手就要抱,也不管自己的“皇帝威仪”,攀着秋景浓的一条腿就要往上窜。

秋景浓赶忙放下书,弯腰将他抱起来,放在膝上,宠溺道,“怎么了?”

“熙儿不想去上朝,熙儿想在舅母这里玩……”小小的君王撇撇嘴,委委屈屈地说道。

秋景浓将他的肩膀扳正,严肃地教育道,“陛下是皇帝,这万里江山都是陛下的,陛下不去上朝,难道要叫别人去?”

已经三年了,可慕倾熙似乎还是不能适应每天去面对那些朝臣的日子,即便有叶瑾处理大小朝政,他也不过是露骨个脸而已。

慕倾熙撇撇嘴,嘟嘟囔囔道,“不是还有舅舅么……”

“胡说,”秋景浓刮刮慕倾熙的鼻尖,教育道,“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只是陛下还没长大,舅舅帮忙打理罢了。”

小小的君王玩心大,注意力也很难集中起来,这个时候关注点已经跑到秋景浓腰间别着的玉佩上了。

慕倾熙将那玉佩抓在手上,扬起头好奇地问道,“舅母,这个好漂亮。”

一般情况下,小小的君王这样说,就是想要的意思了,往常秋景浓也就送出去了,慕倾熙特别喜欢秋景浓宫里的各种小玩意,她也习惯了。

可这一次,秋景浓立刻认真道,“这是舅舅送给舅母的,不能给陛下。”

“啊?”慕倾熙乖乖地放下玉佩,不解地问道,“舅舅说,舅舅的一切都是舅母的,为什么还要把玉佩给舅母?”

什么叫“舅舅的一切都是舅母的”?

秋景浓觉得头有些疼,叶瑾每天教慕倾熙君主策的时候就教这些东西?

秋景浓将慕倾熙报抱到地上,拉起他的手,道,“陛下乖,我们去勤政殿看看舅舅。”

慕倾熙拍手称快。

他最喜欢舅母和舅舅在一起了,又温馨又踏实,比看那些口是心非的大臣们好多了。

勤政殿。

“啪”地一声,一摞奏折被扫到地上。

因为叶瑾召见,一只脚踩踏进殿门的白衣公子一皱眉。

“这么大火气?”何煦看着案后坐着的蓝衣男子,后者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方才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朱砂笔掉在大理石地面上,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迹。

叶瑾冷哼了一声,道,“吩咐下去,以后请立的折子不要再给我看了,直接烧掉。”

“殿下如此不妥吧。”毕竟是大臣上奏给皇帝的折子,怎么说烧掉就烧掉。

“不妥?”叶瑾反问道,“今日在朝堂上你还没看够?这些大臣分明是想叫我取而代之。”

“那殿下的意思呢?”何煦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目光坦荡,毫无遮掩。

叶瑾微怔,“连你也……”

何煦走到近前,弯腰一本一本折子捡起来,不疾不徐道,“殿下如今,不是早有皇帝之实么?”

“可这天下还是姓慕的天下。”叶瑾蹙起眉,他不明白,扳倒慕子寒,自己难道是真的做错了么?

可这三年来,他不眠不休,才终于将几朝积压下来的问题处理干净,如今政治清明,天下太平,这才是应当有的盛世……

“可陛下难道不是姓叶吗?”何煦反问道。

叶瑾自嘲般笑了一声,朝身后倚去。

是了,每每在朝堂之上和朝臣辩论起来,他们总是要捉着这么个由头不放,说什么慕倾熙在大司马府里早就改了姓氏,既然都是姓叶,这江山姓哪个叶不是一样的?

何况,慕倾熙身体里,本就流着一半的叶家的血。

“殿下只知道守住这慕姓江山,可知道朝臣如何自处?”

何煦突然跪下来,眉宇间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如今政治清明,百姓和睦,世人皆知是殿下的功劳,就连北戎,自打知道这天下握在殿下手里,也不曾再来进犯。朝臣皆知殿下必将是一个英明圣主,为何非要撇开殿下,去期盼一个还不懂事的娃娃?”

“熙儿是我亲自教导……”

何煦摇摇头,这个人啊,非要如此固执。

“那我们便说说,这亲自教导。”

“殿下是异姓雁王,谈何资格教导陛下?”

见叶瑾不说话,何煦继续说道,“若待陛下长大成人,殿下还政于陛下,该要如何自处?”

叶瑾轻笑,“自然是继续做我的雁王。”

“殿下说得可真轻巧,殿下还政于陛下,那众臣决策,该听谁的话?”

“自然是陛下的。”

“若陛下做错了呢?”

叶瑾神色一僵。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慕倾熙错了呢?听他的吗?这样一来,究竟谁才手这天下之主?

“殿下此时只想着做忠臣良将,难道殿下没想过将来?”何煦步步紧逼。

正在此时,大殿外突然响起宫人尖细的声音,是慕倾熙和秋景浓来了。

何煦几乎是在听见的同一时间起身告退。

已经许多次了,好像这人是在故意躲着秋景浓,每每秋景浓来勤政殿,何煦总是逃也似的离开,叶瑾看在眼里,也不为难他,放任他去了。

秋景浓牵着慕倾熙迎面撞见步履匆匆的何煦,后者施了礼便急匆匆地和她们错身而过,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秋景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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