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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可撩(重生)(21)

“这个大,大约是多少?”赵雪晴问。

“五六岁罢。”许知瑜没有犹豫。

赵雪晴掐指一算,苏华风正好大了许知瑜七岁。

苏华风打开扇面,轻轻扇了扇,他动作随意,只是扇骨突然“咔”的一声断了几根。

“咦。”许知瑜睁圆了眼,她看着破掉的扇面,轻声问:“怎么了?”

苏华风把扇子放下,道:“扇子用久了,不耐用。”

这线,赵雪晴不想拉了。就算许知瑜对苏华风真有意,就她今日这番话,她也不会再插手二人的事。

她不怕没做成,就怕做错媒。

因为许知瑜讲的种种,苏华风竟条条都中。

这估摸着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才能一条不落下吧!赵雪晴也吃了块梅花糕,压压惊,对许知瑜说:“如此,姨母都帮你记下来。”

她与许知瑜商量着乞巧宴的事,苏华风先告辞,浩初跟在他身后,明显感觉到这主不高兴,便一点声响也不敢出。

苏华风微微眯眼看远处湛蓝的天色,当年,他强娶了许知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好天气,然而,府上却没有半点欢声笑语。

他冷笑一声,他对李舒说的那句莫强求,不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缓缓窝紧断扇,木制的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既然强求不来,那便,一步一步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有个伏笔吧有没有小天使看出不对劲233333

☆、第十七章

这头赵雪晴还和许知瑜说着些话,忽然外面有嬷嬷报说小公子找夫人,赵雪晴将梅花糕放在了身侧,对许知瑜挤了挤眼睛。

小公子叫李旭,是赵雪晴长子,长得跟个福娃娃似的,如今七岁了,看起来还与五六岁差不多,大约是因为胖了些。

他恭恭敬敬地给赵雪晴行了个礼,赵雪晴把他叫来身边,指着许知瑜,道:“这是你知瑜姐姐。”

小公子眼前一亮,嘟着嘴唤了声:“知瑜姐姐。”

许知瑜笑着应了,结果他居然害羞了,躲在赵雪晴身后,叫赵雪晴直纳闷:“这小混球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我不是小混球!”李旭小声地抗议着,他一扭头,看到了赵雪晴放在身侧的梅花糕,顿时两眼放光:“梅花糕!”

赵雪晴赶紧护好梅花糕:“不成!你再吃下去娶不到姑娘家了!”

母子两围着一盘梅花糕吵了起来,让许知瑜禁不住笑意,她上一世是见过李旭的,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偏偏少年,首次出战大捷,回京城时,他高高骑在马上,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后来,听说安国公府男丁被问斩时,许知瑜第一个便想起他。

思及此,许知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最后还是李旭夺得了梅花糕,他洋洋得意地吃了一块,赵雪晴说他:“叫你知瑜姐姐看笑话了,你也好意思!”

许知瑜道:“多吃点总归是好的。”

李旭看着许知瑜温软的神情,忽然就红了脸,乖乖地把扒在怀里的梅花糕放在桌上,小声说:“知瑜姐姐也吃吧。”

许知瑜被他小孩气的动作弄得又忍不住一笑,赵雪晴嘀咕了一声:“估摸就是瞧着你好看,才害羞的。”

再坐了会儿,许知瑜要离去时,赵雪晴送她到门口,说:“乞巧宴就在几日后,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出席,我遣人去许府接你。”

这是要叫整个京城的世家看着,安国公府愿与被被皇帝厌恶的许家交好。

安国公府如此行事,真不怕皇帝也生了厌恶之心?许知瑜愈加想知道父亲中毒之事的始末,不过得沉下心来。

当下,她道了声好,随后钻进轿子里。

起轿后,在左右摇摆之中,许知瑜掀开帘布,赵雪晴还站在国公府门口看着她的轿子,见到她掀帘的举动,挥了挥手。

许知瑜放下帘子,心中沉重。

仔细一算,十一年后的冬天,安国公府被抄家了。到时候她能做什么呢?就这么看着他们被满门抄斩?

她不是个有大爱的人。如果这辈子,赵雪晴不曾待她好,她不会为安国公府担心。现在安国公府愿意当她的靠山,她不是白眼狼,怎么还可能眼睁睁看着未来的变故发生?

她靠在轿子上,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力紧紧攥着她的身体。

她将手放在胸口,却突然摸到一个东西,才想起把玉兔带来了后,忘了托赵雪晴带给李舒。罢了,她拿着玉兔看着,心想,反正不是今天就是过几日,总会还给她的。

她摩挲着圆润的玉石,下了决心,有些事,她必须去做。

另一头,苏华风将笔墨放下,笔迹逐渐干涸,上书镇平伯府结交朋党云云,他左手边便是放着这些日子一直盯着镇平伯府而搜罗来的证据。

有些事,他要开始做了。

只不过,他拿起记了安国公府的信报,掂了掂,放到了右手边。

过了几天,清晨。

阳光渐渐从远空铺下来,照过屋檐,鸟雀呼晴,许府开始忙活起来了。

因为知道今日并非普通的宴会,尤嬷嬷来来回回给许知瑜上了三次妆,才满意地收手。

镜中之人,眉如远山黛,眼若秋水,殷红唇色,娇比春花。许知瑜有些不满,说:“倒像是去争芳斗艳的。”

“那可不是?”尤嬷嬷语重心长说,“嬷嬷可算过来人,男人们第一眼看的就是脸,甭管他们平日里喊女子当贤喊得多大声了,可好看的面容谁不爱?”

“何况当日里俞家敢辱瑜姐儿,今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后悔。”尤嬷嬷理直气壮极了,说,“今日的许府不是当日那般落魄了,国公府,乃至燕王府都站着我们,等老爷好了,定能慢慢经营起来。”

许知瑜给尤嬷嬷说得笑了,实则对于婚姻,她已经有些厌了和怕了,但若老想着躲避也无用。

至少如今也没有纨绔们指使下人抬着两箱礼前来嚷嚷着纳妾。

她轻轻松了口气。

吃过早食后,安国公府派来的轿子到了,领头居然是苏华风,他罕见地穿了件白色的衣衫,玉带系着青色流苏,眉目俊朗,如雕似琢,好似刚从画中走出来的公子。

许知瑜一愣,抬着脸笑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刚好遇到了,顺路,一道过来。”苏华风拉着马缰,笑着回道。

打了个招呼后,许知瑜微微低头,她踏进了轿子里,这次是尤嬷嬷跟着她一道去,尤嬷嬷便也钻进轿子里,她小声说:“总觉得苏公子哪儿不一样了。”

“哪儿?”许知瑜问。

尤嬷嬷附在许知瑜耳旁:“看瑜姐儿的眼神不一样了。”以她老道的目光发现,先前苏华风见许知瑜,其中意味还颇为清楚,现在这些意思好像都被妥当地藏了起来……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知瑜撑住脸颊,笑道:“嬷嬷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遇到让她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时,就开始学着苏华风这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