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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夫人她超有钱(426)+番外

侯老夫人一听,眉眼弯得更甚,“好好好,云舒。”

侯老夫人主动将宋云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立恒,你也坐。”

于是,宋云舒与侯立恒,便一左一右地围坐在侯老夫人身旁。

侯老夫人道:“也不知云舒爱吃什么,我便按照自己的意思准备了。”

竹西适时开口,道:“宋小姐有所不知,今日这些菜肴,都是我们老夫人亲自下厨做的,平日里,就连将军也不一定能吃到呢!”

宋云舒早年丧母,父亲也公务繁忙,极少在饮食上照顾她,听到这话,宋云舒有些感动,“云舒何德何能,让老夫人这般费心?实在是受之有愧。”

侯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宋云舒的手,笑得慈祥,“不用这么客气,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说罢,侯老夫人便为宋云舒加了一块鱼肉。

宋云舒含笑夹起来,轻抿一口,这鱼肉滑嫩鲜美,实在不可多得。

“很美味,老夫人手艺真好!”

侯老夫人呵呵呵地笑起来,道:“你喜欢就常来,立恒常年不在府上,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府邸,也是孤单得很。”

宋云舒微微一笑,“好。”

席间,侯老夫人不住地给宋云舒夹菜,侯立恒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们聊天,但目光总不自觉被宋云舒所吸引。

宋云舒感觉到这道目光,下意识抬眸看去,四目相对,一瞬过后,又都默契地移开。

侯老夫人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顿饭吃完,宋云舒道:“老夫人心悸可好些了?不若我帮您把把脉吧?”

侯老夫人乐呵呵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比起我来,立恒可能更需要看看大夫。”

侯立恒愣住,疑惑地问:“我?”

侯老夫人认真点头,道:“不错,你平日里在北疆,我也管不着你,这好不容易回京一趟,还不得把新伤老伤一起看看?”

侯立恒忙道:“军中有军医,怎好劳烦宋小姐?”

侯老夫人一本正经道:“军医要顾那么多人,哪有功夫帮你细看呢?阿威,你说是吧?”

阿威本来立在侯立恒身后,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便错愕地抬起头来,一见老夫人直勾勾盯着自己,这眼神话里有话,还带着七分暗示三分威胁。

阿威当即便明白过来,他忙附和道:“老夫人说得是啊!将军每每在战场上受了伤,都是草草包扎一下,身上新伤旧伤加起来,数都数不清了,将军肩头的伤,不是还没有痊愈么?要不然请宋小姐帮忙看看?免得日后落下了病根!”

阿威说完,连看都不敢看侯立恒一眼,默默往侯老夫人的方向挪了两步,打算装死。

侯立恒:“……”

宋云舒抬起眼帘,看他一眼:“若将军信不过我的医术,我可以帮你找……”

“不。”侯立恒不假思索地开口:“我只是担心,宋小姐太辛苦了。”

宋云舒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道:“无妨。”

-

阳光顺着雕花窗棂,静静洒落在桌前矮榻上。

宋云舒打开了随身的药箱,正在备药。

侯立恒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不知不觉,手心渗出了些汗意。

平日里,侯立恒一见到女子便会紧张,与女子的接触,更是能免则免。

现在,他与宋云舒独处一室,也多少有些紧张,但这份紧张明显和平日的感觉不同。

至于有何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侯立恒轻咳了下,道:“不过是小伤而已,家母大惊小怪,让宋小姐见笑了。”

宋云舒却不以为意,道:“哪怕是小伤,若不根治,时间久了,也可能拖成重伤,将军乃北疆支柱,需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侯立恒轻轻点头,遂背对宋云舒,解开了外衣,低声道:“左肩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有劳宋小姐看看。”

宋云舒“嗯”了一声,她手中拿着新制的金疮药,抬眸一看,却愣住了。

侯立恒左肩肩头,有一处深紫色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还未结痂。

宋云舒心中一顿,下意识问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冰城一战中,将军伤了手臂,这肩头的伤……”

侯立恒沉声道:“这肩头的伤,也是源于那一战,只不过当时忙于布防,便没来得及请宋小姐包扎。”

侯立恒语气温和,但宋云舒却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

这伤口虽然创面不大,但一个多月了,都未痊愈,只怕当时深可见骨。

宋云舒没说什么,只默默为侯立恒上药。

侯立恒侧颜俊美,肩膀宽阔,肌肉十分紧实,线条煞是好看。

本该是一副让人面红心跳的场景,但肩背上可怖的新旧伤痕,却将宋云舒的心,压得有些难受。

她虽然行医时间不长,但也见到了不少病例和伤痕,但却没有一人,像侯立恒这般。

他的背上,有刀伤、剑伤,还有穿孔的弓箭伤,宋云舒不明白,怎会有人如此千疮百孔,还如此云淡风轻?

宋云舒想抬手抚平这些伤痕,让一切完好如初,可终究忍住了。

侯立恒见她上完了药,却久久不言,便笑着回头,“宋小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的伤痕太难看,吓着你了?”

话音未落,便看见了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噙着一汪眼泪,眼眶也跟着红了。

侯立恒一时手足无措,连忙问道:“宋小姐怎么了?”

宋云舒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将头偏过一边,道:“没、没什么……”

侯立恒却更加担心,他垂眸看她,小心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又或是哪里做得不好,冒犯了小姐?”

侯立恒自知不善与女子接触,见宋云舒这般,便更加担忧起来。

其他的女子如何想他,都没关系,但他私心里,不想被她讨厌。

宋云舒轻轻摇头,道:“与将军无关……我不过是看到了将军背后的伤痕,一时心中难受,所以……”

侯立恒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解。

他看着宋云舒,似乎欲言又止。

宋云舒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便低声道:“所谓赤胆忠心,血洒疆场,我从前只在书中读过,却从未亲眼见识过,从北疆回来之后,我感受到了百姓的不易便也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但今日见到将军身上的伤,我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有多么微不足道!京城的安乐,世家的荣耀,都是边境的将士们,用血肉之躯换来的……”

宋云舒头埋得很低,身为世家闺秀,她自小养尊处优,自视清高,但北疆的见闻,连同今日在侯立恒身上看到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甚至有些羞愧难当。

岂料,对面的男人却低低笑了起来。

宋云舒诧异抬眸,她忍不住道:“将军笑什么?”

侯立恒唇角微牵,温言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守护国界,护佑百姓,是北征军的职责所在,宋小姐不必为我难受,这是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