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看着苏玉音和顾青昀的背影，忍不住问道：“顾夫人来凤舞坊，顾大人居然不反对，还亲自来接？当真是……出人意料。”
宋云舒却道：“若嫁得心有灵犀之人，自当如此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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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昀与苏玉音回到府中之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明珠已经备好了水，苏玉音便催着顾青昀去沐浴，顾青昀看着她，道：“你不是喜欢先洗么？”
苏玉音认真道：“我如今满脑子都是赚钱的灵感，可不能浪费了，要赶紧写下来才是！”
顾青昀还没听说过，赚钱也要靠灵感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便只得自己先去了。
苏玉音便坐在了桌案前，开始奋笔疾书。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顾青昀便出来了。
他见苏玉音还在桌案前挑灯夜战，便徐徐走了过去，“写完了么？”
苏玉音放下了笔，将满满一页纸递给他，“快看！”
顾青昀接过她递上来的纸张，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对月阁？”顾青昀看着纸张，笑道：“连名字都想好了？”
苏玉音点了点头，道：“不错！对月而歌，就该活在当下！”
顾青昀顺着她的字迹往下看，发现短短的时间内，苏玉音将对月阁里面的经营花样都想好了。
在这对月阁里，女子可以畅所欲言，广交好友，可以跳舞、奏乐、插花、点茶，但凡闺秀们爱做的、愿意做的，在这对月阁都可以实现。
顾青昀看到后面，眉头微微一挑，“在这里，女子还可以……骂男人！？”
苏玉音忙道：“不错！我打算把骂男人当成一项特殊的营生，还可以多收些银子！”
顾青昀眼角微抽，问道：“所以，你这对月阁里，是不打算招待男客了？”
苏玉音想了想，道：“日常肯定以招待女客为主，但除了招待女客意外，还可以‘跨界合作’！”
顾青昀从未听过“跨界合作”一说，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玉音一笑，道：“待我认识了更多女客，与那些做女客生意的人，不就能合作了吗？例如胭脂水粉、钗环首饰、甚至于说媒牵线的，这里面的商机可多着呢！”
苏玉音只要提起赚银子，便说得眉飞色舞。
顾青昀许久没见她这般，也有些好笑，道：“好好，那我便祝夫人生意兴隆了。”
苏玉音满意点头，又开始盘算买铺子需要花多少钱，需要招募多少人手等等。
顾青昀坐在一旁陪她，时不时喂她吃些水果。
苏玉音一面打着算盘，一面吃着水果，很快就厘清了思路，确定了接下来两个月要办的事。
她终于放下了算盘，慵懒地伸了伸腰，这才发现，顾青昀一直静静坐在旁边，含笑看着自己。
苏玉音觑他一眼，顾青昀沐浴过后，仅着了一件轻薄的中衣，虚虚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了利落结实的线条，靠近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让人心神微荡。
苏玉音盯着他清晰的锁骨，忽然咽了下口水。
顾青昀轻笑了声，“终于舍得看我了？”
苏玉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我方才不是在算账嘛……”
顾青昀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压低了声音道：“算完了你的账，我可要算我的账了。”
苏玉音一愣，“你的账？”
顾青昀轻咬她耳垂，“一晚上没搭理我，可不得讨回来？”
第218章 番外·京城日常（五）
房中灯火闪烁，气氛也随之暧昧起来。
苏玉音眨了眨眼，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顾青昀抱到了榻上。
幔帐放下，不一会儿，帐子里便传来了夜莺的婉转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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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音一旦有了新生意，便热情满满，干劲十足。
有伍先生出马，不出七日，便拿下了城东大街上一个顶好的铺子。
苏玉音又紧锣密鼓地开始招人。
这对月阁招待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招呼客人的丫鬟们便得训练有素，哪怕是端茶递水的小厮，也得打着灯笼找，只要样貌清秀的，但凡举止粗鲁一点儿，都入不了苏玉音的眼。
半个月过去，铺子便已经装修好了，而掌柜、跑堂、丫鬟小厮们也已经到位了。
苏玉音找莫清道长算了一卦，便选在了三月十二，开张大吉。
为了开张，苏玉音做足了准备，一面让宋云舒帮她在贵女中宣传，一面让林凇然帮她在京城富商中送消息，到了对月阁开张这一日，门口已经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宋云舒带着一众贵女来到对月阁，苏玉音笑脸相迎。
宋云舒笑道：“这几位都是我的闺中好友，得知你今日开张，特意来捧场了！”
苏玉音抬眸一看，宋云舒身后站着好几位样貌娇俏的小姐，其中有礼部尚书的千金范小姐，兵部侍郎的妹妹邹小姐，还有罗太医的夫人等。
苏玉音一一向众人见礼，笑道：“诸位快请，今日是对月阁第一日开张，一切餐食只肖半价，还请诸位尽情体验。”
众人一听，兴致便更高了。
范小姐和邹小姐仍然待字闺中，范小姐平日里出来得少，今日若不是得了宋云舒的邀约，只怕也难以出门，是以看到什么都很是新鲜。
但邹小姐却不同了，她性子大大咧咧，面上挂着直爽的笑，道：“顾夫人是云舒姐姐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早就听闻这对月阁是为女子而设，但不知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苏玉音一笑，道：“邹小姐喜欢玩什么？”
邹小姐想了想，道：“我家世代习武，我也喜欢骑马射箭，但兄长总觉得姑娘家舞刀弄枪不好，所以便不许我碰这些……”
苏玉音道：“男子碰得，何以女子碰不得？邹小姐想骑马射箭，这还不容易？明珠——”
明珠会意上前，便对邹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邹小姐微微一愣，随即跟着她往前走。
其他人按捺不住好奇，便也跟去了。
明珠将众人带到了后院，她伸手一推门，众人放眼看去，邹小姐便“哇”了一声。
这寸土寸金的城东，院内居然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练武场，不但能射箭、练剑，还能投壶、垂丸等。
苏玉音介绍道：“这儿地方太小了，若要骑马，可以去郊外，但日常的射箭练武，倒是没问题。若是喜欢的人多，我还打算请个女师傅来，可以教一教姑娘们防身术。”
说到此处，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道：“这个有趣！”
范小姐不如邹小姐那般活泼，她有些腼腆地问，“那……若是我不喜舞刀弄枪，还有什么别的可玩？”
苏玉音一看范小姐，便知她是标准的闺秀，道：“这武场的后面，便是‘风雅馆’，里面琴棋书画样样都有，范小姐可以约上三五好友，来这里开设雅集，对了，凤舞楼的方忆姑娘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她如今离开了凤舞楼，来到了风雅馆做教习，她的‘凤之舞’可是名动京城，若是小姐爱舞，也可与她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