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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夫人她超有钱(390)+番外

苏玉音面色微红,娇嗔地觑了顾青昀一眼。

顾青昀唇角微勾,欢喜从心底里洋溢出来。

天光大亮,众人簇拥着皇子和顾青昀入城。

城内的士兵和百姓们,都听说了冰城大捷的消息,上下一片欢腾,不少百姓自发走到街上,他们穿上了最鲜亮的衣裳,端出了美酒,洒出了鲜花,庆贺起冰城的胜利。

苏玉音和阿水走在后面,也感受着城中热烈的气氛,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阿水小声问道:“夫人,为何保住了冰城,大家如此高兴呢?”

苏玉音压低声音道:“因为冰城是北疆的北门,而北疆又是大金的北门……守住了冰城,将鞑族赶回他们自己的地方,不但冰城百姓受益,北疆也能安宁不少……这巫城与冰城相连,自然是生死与共的。”

阿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阿水!”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阿水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养父母也挤在人群中,正吃力地向她走来。

苏玉音一笑,道:“去吧。”

阿水点点头,便迎了过去。

阿水的养父母初来大金,见阿水一夜未归,便出来寻她,谁知竟遇上了这般热闹。

乔答站在人群之中,看见阿水的同时,不经意看见了旁边的顾青昀,登时浑身僵住。

乔夫人见乔答面色有异,忍不住问道:“老头子,你怎么了?”

乔答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顾青昀,自言自语道:“像,太像了!”

第201章 和平 为了大金皇族的那个男人?

三皇子和顾青昀回到议事厅坐定, 半斤俯身上了热茶,便立即退了出去。

“殿下。”顾青昀抬眸看向三皇子,道:“鞑族王军还未撤军, 是否需要派人前去交涉?”

鞑族王军一直在叛军以北, 除了半月前与叛军有些小打小闹,至今都没有任何动静。

三皇子思忖片刻,道:“一夜过去,王军都没有动作, 说明塔娄娜言而有信……他们自会退兵。”

顾青昀点了点头,道:“昨夜大战,若无塔娄娜公主的配合, 只怕也不会这么顺利……待尘埃落定后, 殿下可打算去见公主一面?”

三皇子沉默了一会儿, 道:“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我与她终究做不成同路人。”

-

正午时分,塔娄娜立在鞑族王军的点将台上,她身着黑色甲胄,绯红的披风仿佛冬天里的烈日, 灼灼逼人。

她静静凝视着点将台下方数以万计的鞑族王军,思绪飘回了一日之前……

那天夜里,塔娄娜得知自己的父王, 要将整个鞑族押注在叛乱的兄长身上, 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宫殿。

宫殿中夜灯闪烁, 塔娄娜面色沉重,只觉得冷彻肺腑。

幕僚立在一旁, 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公主殿下, 若大王子能拿下冰城, 大汗当真会把整个鞑族都交到他手上么?”

塔娄娜强压住内心的波动, 道:“未必不是真的。”

幕僚听罢,愤慨出声:“大汗病了的这段时日,外有叛军侵扰,内有朝臣分裂,连大局都不稳,如何进攻中原!?”

塔娄娜眼睫微垂,道:“进攻中原,是父王多年以来的夙愿。当年,他曾败给大金,后来虽然表面与其修好,却一直耿耿于怀。”

“公主殿下,恕小人直言,阿尔代王子但凭一己之力,到底难敌大金北征军!若按照大汗的意思,让王军协助于他,胜算自然能大不少,可那也得倾举族之力!眼下的鞑族,当真要如此孤注一掷么?”

塔娄娜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幕僚又道:“若此事不成,我鞑族最强之师都会折损在北疆,从此我们就像被折断翅膀的老鹰,只能任人捕食!若此事成了,鞑族也定然会大耗元气,况且阿尔代王子掌权,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塔娄娜心知肚明,自己的父亲对于中原有着深深的执念,在这份执念的驱使之下,他可以忘掉阿尔代的背叛,可以舍弃女儿的性命,甚至于将全族的性命和将来押上!

失望从内心深处长出来,慢慢缠住她的心脏、血脉,激起了她压抑已久的不甘与不平。

这么多年来,她为父王、为鞑族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在父王心中,依旧不如那个叛徒兄长来得重要!

塔娄娜的心仿佛针扎一样疼,她忍不住闭了闭眼。

幕僚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塔娄娜敛了敛神色,复而睁开眼睛。

可她眼中,已然没了方才的悲愤与怅然。

“你方才提到活路,却有一点说错了。”塔娄娜徐徐开口,既是对幕僚说,却也像对自己说,“活路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幕僚一愣,下意识问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塔娄娜道:“取笔墨来,我要给大金三皇子写信……只要他肯答应不主动进犯鞑族,我便设法拖住王军,助他们一臂之力!”

……

“公主殿下?”鞑族王军主帅见塔娄娜有些出神,便轻轻唤了她一声。

塔娄娜收起方才的思绪,对众人道:“如今,鞑族叛军已除,战乱即将平息,是时候撤兵了。”

主帅有些狐疑,道:“公主殿下,叛军是被大金北征军所灭,若此时撤兵,北征军会不会趁势而上,攻入鞑族?”

“不会的。”塔娄娜视线微抬,看向冰城的方向,道:“我们此时撤兵,才能获得更长久的安稳。”

主帅见摄政公主如此笃定,便也不敢再质疑,立即领命而去。

塔娄娜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下了点将台。

“备马,回王宫。”

塔娄娜未等王军拔营,便率先上马,离开了军营。

待她回到王宫之时,已经接近傍晚。

塔娄娜一入王宫,便见自己的母亲殷夫人迎了上来。

殷夫人面上惶恐,道:“女儿,你父王等了一日,都没有等到战报,方才发了好大的火!”

塔娄娜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却见她面上,有个鲜明的五指印。

塔娄娜蹙了蹙眉,道:“阿娘,父王又打您了?”

殷夫人在王宫之中,算得上最得宠的妃嫔,可却仍然躲不过鞑族可汗的暴躁脾气。

殷夫人一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阿娘没事……你还是快些进去吧,千万小心,别惹你父王生气了!”

塔娄娜深深地看了殷夫人一眼,忽然道:“阿娘。”

殷夫人:“怎么了?”

塔娄娜状似不经意道:“以后,您不必这么怕他了。”

殷夫人茫然中又有些诧异,道:“你方才说什么?”

塔娄娜轻轻笑了下,道:“没什么,您早些回宫吧。”

殷夫人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遂转身走了。

塔娄娜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便迈入可汗的寝宫。

“你们这些废物!咳咳咳……”鞑族可汗有气无力地靠在床榻上,茶盏药碗扔了一地,却还不解气地骂道:“让你们去取战报,一个个推三阻四,是当本王已经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