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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夫人她超有钱(335)+番外

林凇然顿了下,道:“在京城做生意就那么重要么?值得你受这样的委屈?”

钱蔚儿听了,忍不住道:“可是,我钱家在京城没有太多门路,要做生意,不就是要广结善缘,建立人脉么?”

林凇然道:“钱家在江南的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来京城呢?若是不做京城的生意,你也不会受这些气了。”

钱蔚儿看着林凇然的眼睛,抿了下唇,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我留在京城么?”

林凇然微微一怔,道:“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钱蔚儿沉声道:“我也是就事论事……”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林凇然避开了钱蔚儿的目光。

“罢了,你先回去上药罢……”

林凇然这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来。

钱蔚儿敛了敛神,她低声道:“多谢林公子关心,我自己会处理。”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

长廊上,只留下了林凇然一人。

他默默地看着钱蔚儿的背影,长久之后,才缓缓叹了口气。

-

翌日一早,苏玉音便来到了林府。

待她到钱蔚儿卧房之时,钱蔚儿还未梳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如墨如瀑。

旁边的妆奁里,放着琳琅满目的珠花和发簪等,但她却没有兴致打扮,只盯着满匣子璀璨发呆。

苏玉音迈入房中,问道:“你的脸怎么样了?”

钱蔚儿听了她的声音,转过身来。

面颊上在肿已经消了大半,但一张脸却十分苍白,眼底的乌青也很是明显。

苏玉音见到她的面色,顿时惊了一跳,道:“你是怎么了?黑眼圈大得能赶上金元宝了。”

钱蔚儿神色微黯,道:“没什么……只是没有睡好。”

苏玉音问:“是因为昨日被吓着了么?”

钱蔚儿摇了摇头,低声道:“玉音……你说我来京城,是不是错了?”

苏玉音愣了一下,道:“你都来了这么久了,为何会这么问?”

钱蔚儿轻叹一声,“原本我来京城,只是为了远远见他一面。”

“我也知道他,心里没有我,但只要我心悦于他,这就够了……我住在别苑之时,每隔几日能见他一回,我便觉得很高兴。”

“后来,因为养病,我入了林府,能日日见到他,还能与他的家人相处,便更满足。”

“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也开始喜欢他的家人……以前的我,可以不求回应,可现在……我似乎变得更贪心了。”

钱蔚儿抬起眼帘,眼里满是惆怅,她继续道:“所以,我才想努力留在京城,也许这样,我与他之前会多一分可能……但我错了。”

钱蔚儿想起昨夜,一谈到留在京城经商之事,林凇然那复杂的神情,便让她黯然神伤。

苏玉音听罢,沉吟了片刻,问:“你的心意,他知道几分?”

钱蔚儿苦笑了下,道:“我也不清楚……但每当我们讨论起这些事,他便顾左右而言他,也许是不想伤害我罢。”

钱蔚儿说着,面上都是失落。

苏玉音想了想,道:“倒也未必……林凇然对于讨厌之人,可是从不留情面的,他能留你在林家住这么久,不会对你全然无心。”

钱蔚儿不肯相信,她摇头道:“他不过是受你所托,勉为其难照顾我罢了……我也曾考虑过,要对他言明心意,可我转念一想,万一我将这层纸捅破,他果真如意料中一般,只把我当普通朋友,那岂不是徒增尴尬么?”

其实,钱蔚儿最怕的,是林凇然拒绝她之后,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他身边了。

如今这般,好歹还能以朋友的身份,与他常常见面。

钱蔚儿这般想着,眼眶便有些红了。

苏玉音思索了一瞬,道:“你可知道,林凇然幼时,是过的什么日子?”

钱蔚儿愣了愣,无声摇头。

苏玉音道:“林家人丁单薄,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只有我娘和舅父两个孩子,到了我们这一辈,便只有我和林凇然了。”

“我是外孙女,从小不在林家长大,但林凇然不同,他不但是唯一的嫡孙,还是林家将来的继承人……所以,我舅父和舅母,一直对他要求甚严。”

“小时候,舅父为了让林凇然更有男子气概,就连零嘴也不许他吃,说来也好笑,堂堂的林家嫡公子,还会馋糖葫芦……”

苏玉音想起幼时的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钱蔚儿小时候见过林凇然几次,但不算太熟,等到两人再有交集之时,已经成了豆蔻年华的少年少女。

苏玉音语气淡淡,“后来,舅父舅母为了让林凇然历练,便将十四岁的他一个人留在了江南,其余人都搬迁到了京城。”

“林凇然在江南,一守就是四年,遇到过不少困难,也碰过不少壁,但他终究成长起来了,直到孟县的生意有了起色,舅父和舅母这才允许他来到京城,开始接手家族最重要的营生。”

钱蔚儿静静地听着,低声熬:“我知道,这些年,他也很是不易。”

苏玉音继续道:“林凇然这人,什么都好,但由于自小很少得到父母的认可,所以也容易不自信。许多事,旁人若无称赞,他便觉得自己没做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容易钻牛角尖。”

钱蔚儿回忆起来,林凇然曾经在江南做营生之时,似乎便是如此。

江州的拍卖行生意做得好好的,却偏偏要到孟县开当铺,选择迎难而上。

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证明自己的能力。

钱蔚儿若有所思,她喃喃道:“可是……他明明很好啊!他十四岁就能独自掌管祖营生意了,黑白两道都建立起了不错的人脉,还把原本基础薄弱的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

“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厉害,最好的人。”

钱蔚儿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苏玉音看着她,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怀疑自己,不该来京城呢?”

钱蔚儿想起两人谈话的初衷,垂下眼眸,道:“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离他的心有多远。若是感情也和做生意一样就好了,想投银子便投,不想投就立即止损……”

苏玉音道:“但感情终究与生意不同,生意上一分一毫都能盘算清楚,但感情之事,却是算不清的。”

两人言尽于此,房中安静下来。

半掩的房门之外,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无声立在廊下。

一旁的小厮开口问道:“公子,您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钱小姐?”

林凇然沉默片刻,道:“罢了……这药,等玉音出来,你再送去罢。”

说罢,林凇然便将药瓶,递给了小厮。

小厮愣了愣,道:“公子,这金疮药,可是您一大早便亲自去买的,还是亲手给钱小姐吧?”

林凇然踌躇一瞬,沉声道:“不必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秋风微拂,院子里的落叶,片片起舞,也牵起了林凇然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