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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不好当(快穿)(418)+番外

二十岁的那个冬天,啧。

祝宸倒是没有察觉到白子潇的不对劲,只是耸肩:

“冬天也很好啊,有新年,还可以许愿。”

白子潇转过头:“祝宸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呢。”

祝宸包扎完伤口,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子潇点点头表示理解。

结果下一秒,祝宸就走上来,把他的脑袋放在白子潇肩膀上,低声笑了一下:“不过是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哦。”

“大概就是希望,每一年都能和潇潇度过吧。”

“现在说出来没有关系,等到新年时再说一次就好了。”

但是祝宸最后还是没有等到过新年的那一天。

“白子潇,你冷静一下。”

祝宸死命拽着白子潇的胳膊,然后就被碎玻璃浇了一头一脸。

别墅的玻璃窗被打碎,外面的寒风混着雪,雪化成水,水又混着血,顺着祝宸的身体往下流。

“我控制不住!”

白子潇咬牙说道,其实他自己现在连咬牙这个动作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拽着祝宸的头发,直接用后者的脑袋撞碎了玻璃。

他身体里的魇好像聪明了一点,找不到刀,干脆就用尖锐的玻璃。

白子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捡起了地上的碎玻璃,一块又一块插进了祝宸的皮肤上。

温热的血流了一地,之后又被冻成猩红色的冰。

“这次又要在床上躺很久了。”祝宸长长叹了口气。

早就熟悉这种情况的他反应倒不是很大,只是尽力躲开致命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次的伤,太严重了。

但是他又躲不开,白子潇的膝盖压着他的右腿,根本逃不了。

只能说,不愧是被外人称为六尺之内无敌的存在吗?

风好像越来越大了,祝宸的脸色也白得跟一张纸一样。

一方面是失血过多,一方面则是因为.....白子潇的右手拿着一块尖锐的玻璃,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潇潇.......”在寒风中,祝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尖锐的玻璃一点点刺进去,在深入一厘米的时候,白子潇的手停了下来。

祝宸艰难地抬眼,在风雪中,他勉强能看见白子潇的眼睛好像恢复了一点神采,于是顿时松了口气。

“现在结束了吗?”

然而白子潇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漆黑的眼瞳倒映出此刻祝宸的样子。

满身血肉外翻的伤口,里面镶嵌着不少玻璃渣,在对方身后,深红色的血凝聚成了一个冰血潭,倒映出山间的满天大雪。

“我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

白子潇很轻的声音在风中飘散,祝宸脸色又白了一个度,他伸出手,想去拽白子潇,但又因为失血而根本动不了。

“潇潇,你不要———”

“够了,我大概.....也是觉得有些累了。”

白子潇疲倦地闭上眼睛,右手的尖锐玻璃倏然转了个方向,快狠准地刺入了他自己的心脏。

无数鲜红的血液涌出,溅了祝宸一身,后者就这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怀中抱着白子潇,任由风卷着雪花飞舞过来,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

怀中人的体温彻底流失的那一刻,祝宸的眼眸倒映出远方烟花的样子。

“砰!”

新年快乐。

第275章 魇之少年完

无论冬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天还是会如期而至,时间总是这样,既公平又残酷。

在春天的时候, 白妈妈生下了一个小男孩,给他取名为白子渊, 但因为怀孕时年岁已经很高, 生产的时候大出血, 她都没有熬到春天结束, 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妈妈走后,白爸爸在家中自杀, 被邻居发现后送去医院, 三天三夜后, 他总算是被救了回来, 醒来后就选择直接带着幼子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就像谁也没有想到, 当初那么有名的除魇师, 会以这种方式落幕,连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包括白妈妈,也包括白子潇。

无论生前多么辉煌显赫,死后都不过是一捧黄土,而后消散于世间黄沙,没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记得。

当然, 还是有一些人能记起的。

在一个贫困落后的靠山小村庄中。

“这就是这段日子的画吗?”

祝宸站在昏暗的房子中, 手指摸过桌子上的几十副画, 指尖上缠绕着的空间魇便张开了大口, 将这些画都储存在自己的体内。

“嗯, 这些日子就拜托了,谢谢。”

男人朝着祝宸道谢,由于长久没有在社会上生活的经验,所以他压根赚不到钱,最后还是要拜托祝宸帮忙把这些画卖出去。

“好,钱我就放在桌子上了,那我过一段时间再来。”

祝宸点点头,绿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宛如一潭死水,带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死寂和平静。

男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爸爸,他是谁啊?”

白子渊抬起头看着祝宸,甚是还好奇地拽了一下对方垂下来的黑色外套。

一模一样的黑发黑瞳,似曾相识的眉眼。

“渊渊,这是祝宸哥哥哦,记得要叫哥哥。”

男人蹲下身,声调温柔地说道,但是等到他话音落下,眼前已经没有了祝宸的身影。

“可是哥哥......不见了。”白子渊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哥哥很忙的,好了渊渊,快去学习吧。”男子心中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白花花除魇所的名字算是彻底消失,而一个神秘的魇师却悄然在各个地方流传开来。

听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魇,而且有时候当事人都没有发觉,他就能找到寄生人的魇。

听说,他会随身带着一个空荡荡的小瓶子,不喜欢和同行交流,最大的爱好就是仰头看着星空和自言自语,以及在一些富贵人家卖一些很好看的风景画。

听说,他很少说话,也很少跟外人沟通,永远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外套,用外套自带的帽子遮住容颜。

没有人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只能从裸露出来的部分推断出,这是一个有着银色短发和绿色眼睛的年轻人。

只不过,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实在是不像一个年轻人,有的人说,曾看见他遮住了左眼,也有人说,曾看见他遮住了右眼,众说纷纭无法统一。

总之,这人十分神秘就是了。

而且,这个人的规矩还十分奇怪,让无数委托人私下吐槽。

比方说,他从不在冬天的时候接委托单。

又比方说,他从来不接受别人在新年的时候送的贺礼。

“如果非要送给我的话,就选在三月五日吧。”

人们听见他用清冷平静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