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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不好当(快穿)(155)+番外

“这么多啊。”顾飞雪揉揉眼睛,语气含糊道。

“是啊,那边还有不少,我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干脆就先找了点我们需要的东西拿回来。”

白子潇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捡了一堆干燥的树叶树枝,他将树叶扔进铁盆里,用打火机点燃。

橙黄色的火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几秒钟就从豆丁大小变成拳头大小,浓烈的黑烟瞬间往上冒,还伴随着呛人的味道和惊人的热度。 白子潇又把铁盆往远处拽了拽,等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后,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尘。

有了光和热,他心里顿时有底多了。

“顾飞雪,你要是困的话,就靠着我的肩膀睡吧。”白子潇伸出手,将不远处的人搂过来,借着明亮的火光,突然发现不太对劲,怀中人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而且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也高得有点不像话。

白子潇瞬间严肃起来:“等一下,你先别睡,顾飞雪,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发烧?我不知道啊,我只觉得好冷,然后又好困。”顾飞雪刚说完,就被摁住肩膀一阵摇晃,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不确定是普通的发烧还是....总是你先别睡。”白子潇借着火光,将对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一遍,最后在顾飞雪的腿部发现一个长长的伤口。

伤口已经没有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泛白的皮肤表面,上面甚至还沾着腐烂的树叶。

“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睡。”白子潇也不知道顾飞雪是普通的着凉感冒,还是伤口发炎引起发热,前者还好说,至于后者.....

他迅速站起身,丢下一句嘱咐后,朝着刚刚捡到东西的方向跑去,白子潇记得当初看到过一个被水泡过的小药箱,只不过当时不知道顾飞雪发烧,也就没拿,他现在希望里面能有需要的药。

“好,我等你。”顾飞雪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长长的睫毛因为困倦沾了点泪水,他伸出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勉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清醒。

但很快就又困了,脑海中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顾飞雪一下又一下地点头,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陷入无边的黑暗。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晃来晃去。

“你别睡,再坚持一会儿,我怕你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先把药吃了。”

白子潇直到顾飞雪睁开眼,才慢慢松开摇着对方的手,右手递过去一个小的铁制容器,里面是带着一点浑浊的温水,左手展开,掌心是两颗湿了的药片。

药的黄色糖衣沾了水,在白子潇的手心中晕染开一片暖暖的黄色,温水中的一些杂质沉下去,看上去还能勉强入口。

“那个....现在条件这么艰苦,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伤药,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嫌弃它们。”白子潇看着顾飞雪皱起了眉头,解释两句。

“没有嫌弃,这已经很好了,只是这个药的糖衣被泡化了,总感觉会很苦的样子。”顾飞雪皱了半天眉头,然后没顶住白子潇期待的目光,将药片扔进自己的嘴里后,迅速咽下去,一口气喝完半杯水。

但即使是这样,浓郁的苦还是在味蕾上绽放,顾飞雪清秀的脸皱成了一团。

“苦点也行,顺便让你清醒一下。”

白子潇接过铁制容器,摇晃了一些剩下的半杯水,借着火焰的光,用水将顾飞雪腿上伤口冲洗一遍,随后将碾碎的药片和一些找到的草药混合在一起后,小心涂了上去。

“确实清醒了一点,不过好像又困了.....要不我和你聊天好了,如果我聊着聊着没声音了,你就再叫醒我。”顾飞雪点点头,有气无力。

“行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白子潇一边感谢以前的武侠剧本和古代剧本里学到的草药知识,一边给对方的伤口上好药,随后倒掉铁制容器里面的杂质,又弄了点水,将它架在火焰上面慢慢烧。

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着,白子潇和顾飞雪靠在一起,半个身子都被照得暖洋洋的。

或许是黑夜总会使人脆弱,又或许是顾飞雪此刻正处于虚弱状态,他沉默了片刻,难得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

白子潇则竖起耳朵听,随着他的讲述,几十年前一个完整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

女孩成长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中,父亲医生母亲律师,父母虽然严厉但慈爱,想着让孩子长大继承自己的律师所或私人医院。

但女孩却偏偏喜欢文学,性格固执天真的她和父母起了争执,随后遇到了支持她的男孩,男孩来自一个贫困地区,学习不好,也有些不好的习惯,但胜在关心她。

女孩长成了女人,却依旧故事,她义无反顾跟男人生活在一起,为此不惜断了和家里的联系,和男人远走他乡,但没想到男人只是为了她家中的钱,女人没有了家庭支持,再加上和男人不断争吵,气急攻心倒在了床上。

“.....自我有记忆起,妈妈就一直躺在床上,每天都吃药,爸爸有时候让妈妈联系姥姥那边,妈妈也不答应,然后爸爸就打我,妈妈就在一旁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我七岁。”

顾飞雪顿了顿,像是在想该如何组织语言,而后继续说道,

“家里条件一直不好,但七岁那天,妈妈拖着身体居然给我买了个生日蛋糕,蜡烛的光很亮,蛋糕很好吃——虽然现在回想,也都是劣质廉价的糕点罢了。”

“那天我吃得很多,妈妈抱着我,说以后爸爸就不会欺负我们,漫长的苦日子要结束了,还塞给我几片‘钙片’”

“我当时真的特别开心,不过因为吃蛋糕吃撑了,就想着明天再吃钙片,我靠着妈妈的身体度过了七岁生日的夜晚,第二天醒来,妈妈的身体就凉了。”

“后来警察叔叔找上门,确认妈妈是吞安眠药自杀的,而她晚上给我的‘钙片’,其实也是安眠药,她那天晚上本想带着我一起走。”

明明是非常悲惨的故事经历,顾飞雪却偏偏能用这种淡定的语气说出来。

白子潇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能伸出一只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干巴巴道:“没事,都过去了。”

“嗯,对了,你知道吗,往后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我听妈妈的话吃了钙片,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了。”

顾飞雪顺势靠在白子潇的肩膀上,火光的照耀下,他眉眼干净又温柔,

“但现在我突然庆幸,庆幸当初命运让我逃过一劫,才能在整整十年后的今天遇见你。”

明明是浪漫温馨的话语,但白子潇的注意力却诡异地落在了“整整十年”这个词上。

“今天是你的生日?”白子潇顿了一下,“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现在时间的?”

“刚刚你带回来的一堆东西里,有一块电子手表,我当时觉得冷,就翻了一件半干的衣服,从里面找到的。”顾飞雪睫毛动了动,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