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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92)

“嗯。”

“你买这个宅子以及这么多家具只是想获取刘员外信任?”

“嗯。”

“那宅子不要了吗?”

“你可惜?”裴沅祯问。

“败家子!”沈栀栀低斥。

她又问:“可你的伤还没好。”

“无碍,伤口差不多结痂,路上我小心些就是。”

沈栀栀不说话了。

她有点舍不得这个小院,这里着实是她梦里喜欢的宅院,有花有树,还有街坊邻居。

虽然只住了两天,可她舍不得。

但也清楚,裴沅祯注定不会在这住长久,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她的宅子,还是好生攒钱,以后建自己的宅子最稳妥。

“你在想什么?”裴沅祯轻声问。

“没什么!”沈栀栀起身,忍不住又骂了句败家子,嘀咕:“以后你穷得喝西北风可别来找我。”

裴沅祯莞尔:“好。”

若真有那一天,靠她养也不错。

第58章

次日一早, 沈栀栀随裴沅祯去荆城。

从容县到荆城需要走三天的水路,两人的马车到码头时,刘员外跟其长子站在那等着了。

“肖兄弟, 弟妹。”刘员外笑呵呵拱手:“此趟劳烦你们夫妻二人了。”

裴沅祯谦逊回礼, 与他侃侃寒暄。话里话外展望了两人以后在容县乃至岱梁的光明盛景,令刘员外听了开怀大笑。

他坚定地拍了拍裴沅祯的肩膀:“你我兄弟一起干,定会有那一天, 我等你好消息归来。”

裴沅祯含笑颔首。瞥见刘员外的儿子直勾勾地盯着沈栀栀看,眸色微沉。

而沈栀栀却全然没发觉, 还在傻乎乎地笑。

一行人又说了几句后, 裴沅祯告辞刘员外,带沈栀栀上船。

沈栀栀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打量。

裴沅祯这人还真是能耐,适才见他跟刘员外说话一副市侩商人却又义薄云天的样子, 跟他以往高冷不爱搭理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啧啧......

这裴奸臣还挺会演嘛,不仅会演,还会给人画饼充饥。适才跟刘员外说的那番光明前途,她听了都心动。

裴沅祯察觉她的视线, 停下来:“看什么?”

“没、没什么,看你好看。”沈栀栀嘻嘻笑。

“......”

裴沅祯扭头,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

沈栀栀碎步紧跟在后面:“夸你好看你怎么还不乐意了?你这人也太难伺候。”

裴沅祯崩着脸, 径直上了二楼。

楼梯上正好下来一人, 他忙对裴沅祯行了一礼:“肖二爷, 晚辈刘淳, 是刘员外的侄子, 此次跟随肖二爷一同前往荆城。晚辈头一回出门学习经商,还请肖二爷多多提点。”

这刘淳面庞白净, 身子高瘦,是刘员外胞弟的次子,今年正好十七,此次被长辈吩咐跟着裴沅祯去荆城办事。

裴沅祯点头:“后生可畏,好好干。”

他仪表堂堂,风姿过人,说这种话的时候自带一股鼓舞人心的气势。

果然,刘淳听了,立即站直“哎”了声,欢欢喜喜地说:“晚辈跟着肖二爷一定好好干!”

沈栀栀暗暗摇头,又是一个不谙世事被裴沅祯蛊惑的年轻人。这刘淳一副崇拜的神情跟当初宁珲见到裴沅祯一模一样。

“愣着做什么?”裴沅祯走在前头,喊她:“过来。”

“哦。”沈栀栀赶紧跟上去。

一进屋,裴沅祯就解衣裳。

沈栀栀疑惑:“青天白日,你这是要睡觉?”

裴沅祯面无情绪睨她:“药箱呢?”

沈栀栀不明就里,随后看向他肩膀,顿时哎哟一声跑出门。

过了会,她抱着药箱进来。

“好端端的怎么又流血了?”

裴沅祯边解开衣扣,边说:“适才被刘员外拍的。”

“......”

活该!谁叫你给人家画大饼!

沈栀栀在药箱里翻了翻,找出药粉和纱布来:“可要叫小厮进来帮你?”

“不必,我受伤之事不宜张扬。”

“哦。”

沈栀栀见他左手给自己解纱布很是费劲,索性凑过去:“我帮你如何?”

“你会?”

“也太小看我了,这有何难?”

裴沅祯默了默,撂开手,示意她来。

沈栀栀上前,轻轻扶起他胳膊,将纱布一圈一圈解开。

少顷,听见裴沅祯催促:“要快些,照你这速度,还未等布解开血就流干了。”

“......我这不是怕你疼嘛。”

这话也不知戳到了裴沅祯哪门穴,他整个人的气息突然变得温和起来。脸上也不再冷冰冰,唇角隐隐压着点愉悦。

沈栀栀感受到他的变化,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这人有病?

前头还一副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现在突然温顺得很。

然而等她动作快一些时,他又问:“你这么快做什么?不是怕我疼吗?”

“啊?”沈栀栀懵:“那到底要快还是慢?”

“......随你。”

“哦。”

沈栀栀还真怕他流血而亡,三下五除二将纱布解开,用热毛巾擦干净伤口后,撒上药粉。

这过程倒是挺简单,只不过再次绑纱布时就不那么顺畅了。

因为伤的是肩膀,得斜着绑上去。绑的过程中得一手按住纱布,一手缓慢缠绕。

绕身前还好,若是绕后背,两人的身体便会挨得很近。

沈栀栀心无旁骛,认真而专注。倒是裴沅祯,一开始还能自持,渐渐地就心猿意马起来。

她每次靠近时,发梢轻轻柔柔地拂在他敞开的胸膛,像带着电流,从皮肤传到了心脏,整个人酥酥麻麻。

还有些痒。

他起初还能忍耐,但沈栀栀磨磨蹭蹭,磨得他煎熬得很。

“快好了吗?”他哑声问。

沈栀栀一顿,看向他:“弄疼你了?”

她就在他旁边,倾着身子,说话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令他呼吸不稳。

裴沅祯喉咙滑动,努力闭了闭眼:“你动作太慢了,快点!”

“哦,很快就好了。”沈栀栀说。

过了会,她惊讶地“咦”了声:“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天气太冷。”

“哦,快了快了啊。”沈栀栀想想也是,这么冷的天脱光衣裳上药,确实冷。

她动作又加快了些,最后草草绕了两圈打了个漂亮的结。

“搞定。”她起身退开。

随着她退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也消散,如此,裴沅祯才暗暗舒了口气。

.

吃过午饭,裴沅祯下楼了,也不知去做了什么,直到天黑才回来。

沈栀栀正在数钱。

她带来的行李中,除了一箱衣裳,还有此前岱梁官员送的一箱珠宝首饰。

她怕弄丢了,头一件事就是抱着箱子清点数量,然而才清点到一半就有人在外头敲门。

沈栀栀停下:“谁?”

“我。”裴沅祯说。

沈栀栀放下东西,起身去开门。就见裴沅祯带着两个小厮,小厮手里抱着东西,地上还放着几个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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