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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261)

柳大人此前一时兴起,这会儿听夫人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罢了,我也就随意说说,选女婿还得意儿喜欢。”

柳夫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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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柳大人受人蒙蔽陷入党争的证据被人送上朝堂,有人开始为柳大人说话。

还将柳大人在临州这些年的政绩一一摆了出来,不少大臣纷纷附和,渐渐地,风向偏向柳大人这边,形势一片大好。

这令柳家人看到了希望,阖府上下面色欢喜。

连柳拾意也常噙着笑。

婢女抱着匹布进来,说:“小姐,这是夫人送来的,说要给小姐裁秋衣,您看可喜欢这个花色?夫人说若是不喜欢,回头让绸缎铺再送两匹来选。”

柳拾意放下东西,瞥了眼布匹,不知想到什么,她开口道:“拿过来我看看。”

这是上好的绸缎,裁秋季的衣裳最合适。但柳拾意摇头,问:“可有绢布?”

婢女诧异:“绢布做夏衣合适,可再过不久就要入秋了,还做夏衣么?”

柳拾意说:“这匹布留着裁衣裳,你再给我寻两尺绢来,要......”

想了想,她又道:“罢了,还是我出门一趟去选个合适的花色。”

她还记得此前裴沅瑾向她讨要礼,她说等回去好生想想,可想了这么多天她依旧没能想好送什么礼给他。

父亲的事多亏了他才有转机,这份恩情恐怕再贵重的礼都难以还。

想起他上次说要她的帕子,既如此,她想亲手绣一张帕子给他。

而且,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很想送一张帕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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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拾意用过早膳后就出门了。

临州富庶,绸缎铺子也有许多家,她径直去了临州最好的一家铺子。

这是她常来的铺子,掌柜的见到她热情接待:“柳小姐得空来了?”

柳拾意点头:“陆掌柜,你这可有上好的绢?”

“有有有,前两日才到了最新的,我带柳小姐去挑选。”

“好。”

柳拾意跟着掌柜上楼,约莫过了两盏茶工夫挑选好了布料。结账出门后她在门口等了会。

婢女斥责道:“这个阿丘死哪去了?居然让小姐等这么久。”

她说:“不若小姐先在这等等,奴婢去看看。”

“无碍,”柳拾意说:“兴许阿丘牵马去喂水了,等一会不碍事。”

说完,就见柳家马车姗姗来迟。

婢女扶柳拾意上去,关上门时,还问了句:“你去哪了?害小姐等这么久?”

车夫阿丘没说话,只不停点头哈腰求饶。

“再有下次扣你月钱。”婢女关上车门。

柳拾意阖眼打盹,昨夜她睡得不安稳,又做了那个梦。

每次梦见那人一身红衣如天人降临般来到她面前,恣意、张狂、邪气,却又带着悲伤。

他像是经历过什么悲苦之事,周身一股凄凉之意。

很遗憾的是,柳拾意梦见了好几次都瞧不清他的样貌,却有种直觉,她跟那人是认识的。

可梦醒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见过那人。

不过......也不是没见过。

柳拾意突然睁开眼,想起近日在她家中出现的裴公子。这人也爱穿一身红衣,身上同样一股放荡不羁的气质,偶尔看她的眼神略带悲伤。

有那么一刻她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像是抓住了却又没抓住。

愣了会,柳拾意努力甩头。

婢女察觉了,问:“小姐怎么了?头疼?”

“没有,”柳拾意坐直,随后问:“马车到哪了?为何这么久没回府?”

她这么一提,婢女也觉得奇怪,掀开帘子瞧出去,却发现街道偏僻陌生。

“阿丘,你可是走错路了?”她问。

阿丘没回她。

“阿丘?”

察觉不对劲,婢女立即喊:“快停下来!停下来!”

然而马车不仅没停,反而越走越快。主仆俩对视了眼,暗道不好。

柳拾意四下看了看,然后拿起角落的檀木食盒,示意婢女开门。

婢女将车门一拉开,她立即把食盒砸过去。

檀木沉重,偌大一个食盒堪堪砸到车夫的后脑。他猝不及防掉下马车。

柳拾意忙钻出去拎起缰绳继续驾马。

所幸她学过骑射,驾马娴熟。可她对地方不熟,眼下只有一条道,且街道狭窄,马车后退不得只能往前冲。

婢女担忧:“小姐怎么办?没路可走了。”

柳拾意攥紧缰绳,努力让自己镇定:“冲过去。”

马车飞快穿过狭长街道,到了尽头是个岔口。柳拾意见了欣喜,调转马头就往左边的大路出去,可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追上来。

他们逼停马车,长刀明晃晃围住她们:“不想死就下来!”

柳拾意心口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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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拾意被那几名黑衣人掳走,关进了间漆黑破旧的屋子。

这些人来路不明,敢公然在临州地界掳走知府女眷,起初她还以为他们想谋财。可后来听见何铭的声音,瞬间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想来何铭记恨上次裴沅瑾在铺子里打他的事,将怒气撒到她这。

既然不是谋财害命,这倒令她放心了些。

待何铭进来时,她率先出声质问:“何公子,你掳我至此有何目的,我的婢女呢?”

何铭胳膊还掉在脖颈上,上次裴沅瑾的那一脚踩得不轻,差点碾碎他的骨头。

他满脸戾气靠近:“有何目的?当然是为了出本少爷的这口恶气。”

“何公子,你可知光天化日之下掳走朝廷命官女眷该当何罪?”

何铭眸子闪了闪,显然也有点担忧此事。

此前他被姓裴的那人打,回去后家里人让他咽下这个亏,更不让他轻举妄动。

可动不得裴沅瑾,难道还动不得柳拾意?

但柳拾意是官家女眷,此事确实有几分顾虑。不过,很快他又笑起来:“那又如何?掳走你的是江湖之人,跟我有何关系?谁看见是我何铭将你掳走的?”

“你——”

柳拾意心下一惊,确实没人瞧见是何铭掳走的,即便查也只能查到是几个黑衣人。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何铭挑起她下巴:“上回给你脸不要脸,非得要本少爷用这种方式。这么好看的美人当然是要好生怜爱一番。”

柳拾意脸色勃然大变:“何铭,你敢!你就不怕我爹知道了拿你下狱吗?”

“你想想你自己的大好前程,”柳拾意试图劝说:“你是何家唯一嫡子,若是你犯罪,何家的好处可就落在你那两个庶出的兄弟身上了。”

何家内宅勾心斗角,姨娘生的两个儿子很是争气,不仅考取功名还靠着何家的关系在朝堂谋了小官。他爹整日拿他跟那两个庶出的东西比较,这令何铭很恼火。何铭跟两个庶出的兄弟结怨已久,如今听柳拾意这么一说,他犹豫起来。

这时,门口又进来个人,说:“何公子怕了?之前交易的时候何公子说得好好的,这女人你玩过后就交给我们兄弟享受,现在我们辛辛苦苦将人掳来,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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