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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195)

他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捻抹:“姿色还不错,不过......”

他邪恶地笑起来,继续道:“在我心里,你依旧不配。”

时菊浑身僵硬发冷,却目光平静。

“我就要离开了,”裴沅瑾问:“你想跟我走,还是想留在这?”

时菊道:“属下的命是公子救的,公子去哪,属下就去哪。”

裴沅瑾点头:“好,我带你走。不过,走之前,你替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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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营帐。

裴沅祯与几位将士正在研究蜀州军事布防图。

见郝靳进来,裴沅祯抬眼:“如何?人找到了吗?”

郝靳摇头:“属下派人摸进城寻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皆没发现沈姑娘的踪影。”

其他将士听了,停下来。

眼下,螭虎军迟迟未攻城,便是顾及澜月公主。澜月公主在谢芩的手上,裴沅祯不敢轻举妄动。

空气安静了会,有人小声道:“若再这么等下去,过不久,城中弹尽粮绝。谢芩倒不怕,就怕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沦为他垂死挣扎的肉盾,届时就麻烦了。”

其他人点头,皆有此担忧。

奚白璋也道:“想必谢芩明白我们正在找沈姑娘,他故意将人藏在隐秘处与我们干耗,既如此何不逼一逼他?”

“我看此计可行!”有人附和。

忖了会,裴沅祯点头:“人继续找。”

“另外,明日先小股攻城。”

“是。”众人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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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芩被围困几天,精神焦虑,尤其听到沈栀栀被裴沅瑾悄悄带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侍卫进来禀报说:“殿下,我们派人追出百里外,依旧没见到裴三公子的踪影,是否还要继续追踪?”

谢芩一脚踢掉面前的香炉,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好你个裴沅瑾!居然忘恩负义!”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霍秉上前道:“若是有澜月公主在,裴沅祯或许还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

“报!”一人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殿下,攻城了!螭虎军攻城了!”

闻言,众人大惊。

谢芩站起来,目光呆滞了片刻,立即出门往城墙而去。

到了城门口,厮杀声震天。放眼望去,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城墙上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

谢芩冲上城墙查看。螭虎军作战有序,弓箭手、□□手协作默契。眼见有人爬梯上来,他夺过侍卫的刀冲过去一把将人砍下。

可倒下一个,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上来。

跟随他的副将一直在城里,此前从未跟螭虎军打过交道,顿时被螭虎军的作战能力震撼。

谢芩的这些兵马也同样如此,纷纷惧怕。

他们此前一直在据点演练,从未真枪真刀上过战场,哪里是这些螭虎军的对手?光看他们喊打喊杀勇猛地冲来,就已经吓得腿软,有的甚至想丢下长枪逃离。

“不准怂!”谢芩站在城墙上大喊:“砍一人头,我赏百两!砍十人头我赏千金!砍百人头,我拜将封侯!所有人给我死死守住!”

说完,谢芩当即砍了几个怕死的,以儆效尤!

当即,有人震慑于谢芩的狠厉,也有人贪图钱财和军功,努力拼杀半日后,总算将螭虎军逼退。

然而,他们不知,这只是螭虎军的开胃菜。

还没等城中将士歇息半日,到了夜里,螭虎军又换了一批人来攻城。而且声势更加浩大,喊杀声响彻云霄。

谢芩顾不得歇息,亲自带人阵守在城墙上,继续以钱财和军功威逼利诱才得以守住城。

但是,第二天,士兵们才睁开眼,螭虎军又来了。

这次谢芩的震慑已无用,钱财利益诱惑也成了空谈。不知谁人带头丢下刀剑,陆陆续续,许多人哭喊着跑下城墙。

谢芩大怒,将所有逃兵当众斩杀,人头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城墙上迎风吹。

这一次,谢芩用血腥手段稳住了局面。

可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士兵们既惧怕谢芩又惧怕螭虎军,早已无心开战,疲于抵御。

隔了两日,螭虎军还未攻城时,光听见号角声,就有人腿软地主动投降。

夜色漆黑如墨,谢芩还在睡梦中时,就听见外头轰乱起来。

有人大喊:“破城了!破城了!”

谢芩猛地惊醒,立即逮着个侍卫问:“发生了何事?”

谢芩大骇。

副将灰头土脸地跑过来,惊恐地问:“殿下,螭虎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谢芩徘徊踱步。

怎么办?

他现在也不知怎么办?

原本想收拢剩余兵力撤离,可裴沅祯根本没给他机会。

片刻,他停下,发号施令:“快!放火烧城!”

“不可!城中都是南汌百姓,不能烧城!”副将劝道。

谢芩拔刀抵在他脖颈上:“现在活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命令你放火烧城!”

“是!”副将冷汗涔涔,立即去办了。

没过多久,城内火光冲天,百姓们四下逃窜。哭喊声、惨叫声,大街小巷一片鬼哭狼嚎。

谢芩跑上西城墙查看,整座蜀中城浓烟滚滚,大火冲天。

火光映着他的面庞,像阴间里的阎罗。

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裴沅祯,满城大火,我看你是先救人重要,还是先杀我重要!”

笑完,他转头吩咐霍秉:“立刻召集剩余人马随我从西城门撤离!”

“是。”

想了想,他又道:“带上一个婢女,扮成澜月公主的模样。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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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骑马进城时,入目的便是漫天大火。火舌窜上夜空,照亮了半边天。

他心底寸寸发凉。

谢芩疯了!居然敢放火烧城!

烧的还是他南汌的百姓!

奚白璋也惊骇得说不出话,他问:“接下来该如何?”

“传军令!先救百姓!”

“是!”

“谢芩在何处?”裴沅祯又问。

“大帅,”一个将士说:“谢芩带人从西城门逃了!末将带人去追!”

“不必!”裴沅祯说:“我亲自去!”

奚白璋问:“这么大的火,你不救沈姑娘了?”

“她不在城内。”

“你如何知道?”

裴沅祯冷笑,以他对谢芩的了解,沈栀栀现在是他的保命符,他肯定带她一起逃了。

这么寒冷的夜,谢芩带着她逃,她肯定害怕极了。

想到这个,他心如刀绞,再是等不得片刻,策马一声追出西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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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芩带着几千残余兵马,一直往西跑。

“殿下,前面是赤鹿崖。”霍秉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只要在那抵御住追兵,便可博得生机。”

“去赤鹿崖!”

“是!”

寒风凛冽,快马如箭。所有人不敢停歇,一个劲地往前奔。

有人受不住劳累掉下马来,也有些受伤严重被颠簸下马来,还有的因城中失火失去家人而灰心丧气不愿再逃,自己掉下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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