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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153)

裴沅祯慢悠悠地:“我说我有家室,指的是储玉院那些人, 你不会以为......”

沈栀栀顿怒, 恶狠狠瞪他:“我什么都不以为!你既然自己有家室了那你自己过去吧!”

她气呼呼起身,欲钻出马车却倏地被人拉住。

沈栀栀跌回座位上,使劲挣脱:“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 反正我不想理你!”

裴沅祯忍俊不禁,紧紧攥住她手腕:“你这个醋劲,还没入府就已经把莲池淹了。”

他说:“储玉院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我何曾正眼瞧过?分明是逗你玩的。”

“你把我当小狗呢逗我玩?”

“好了,莫气, 不该如此逗你。”裴沅祯说:“我此前说有家室,这天底下除了你还能有谁人?”

沈栀栀停下来。

“你可别胡诌啊。”她压着唇角:“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被你这么一说, 全天下都知道我跟你不清不楚了。”

裴沅祯将她拉近了些:“你想怎么清楚?还想去嫁旁人不成?”

“有何不可?若是你对我不好, 我当然要......”

裴沅祯目色阴恻恻, 毫不客气捂住她嘴巴:“你想也别想!”

“......”

裴沅祯才懒得管她害羞不害羞的, 径直将她拉下马车, 还大剌剌当着裴府所有下人的面将她拉进书房。

沈栀栀:“......”

.

两人回府没多久,礼部尚书领着几个官员匆匆追过来。

“大人, ”礼部尚书行了一礼,问:“大人此前在殿上说的话是何意?”

裴沅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陈大人是想让本官再说一遍?”

陈大人叹气,苦口婆心劝他:“十年前,大曌边境起乱,其中以金昌最猖獗。金昌犯我边境多年,幸得大人力挽狂澜率军退敌,这才换来这几年大曌百姓安宁。”

“眼下,金昌蠢蠢欲动,难不保故态复萌。当然,倒不是我大曌怕他,有大人在和螭虎军在,大曌自然不怕。可打仗苦的是百姓,以战止战何时休?下官以为联姻倒是个极好的主意。金昌与大曌联姻,不仅可保我大曌至少十年不会再起战乱。而且金昌物产丰富,铁矿与铜矿正是我大曌所稀缺的,若是联姻能与金昌开放矿产交易,对我大曌来说有利无弊啊。”

裴沅祯冷笑:“你会算计别人的利益,难道别人不会算计你?”

“你也说了,金昌蠢蠢欲动极易故态复萌。金昌国主野心勃勃,近年来吞并其周边数个小国。在他们眼里,大曌是锅里的肥肉,不是不想吃,只是暂时够不着罢了。”

礼部尚书惊了惊:“这......”

“陈大人久居京城不问边境之事,但凡你向兵部稍稍打听,便可知从去年开始,金昌屡屡挑衅我大曌边城。挑衅而不攻,却在今年突然提出和亲,你以为目的何在?”

“大曌早在金昌的谋划之中,和亲只是试探罢了。若我今日答应娶公主,明日金昌铁骑就敢南下进犯你信不信?”

礼部尚书呐呐不敢多言:“下官......下官思虑不周。”

“回去吧!”裴沅祯没好气撵人。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

等礼部尚书等人离开,安俊良进来,好笑道:“我瞧着陈大人出门时不停擦汗,你是不是语气太凶了?”

裴沅祯头也未抬:“一群酒囊饭袋,不往如何增强国力上使力,倒热衷裙带结盟。金昌使臣画个大饼他们就信以为真,如此愚蠢怎么还有脸来劝我?”

说完,见安俊良静默睇他。

裴沅祯抬眼:“看什么?”

“你似乎.....变得有些......”安俊良笑:“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

“有烟火味了。”安俊良说:“以前哪有耐心跟他们解释这种事?今日不仅解释得细致,末了还骂人骂得如此利索。”

裴沅祯做决断从未理会旁人,聪明的自然懂,愚笨的解释也没用。没想到他今日如此耐心,实属罕见。

安俊良禀报了些事,又跟裴沅祯商议了会后,也离开了。

沈栀栀在书房后头的隔间小榻上歇觉。

她迷迷糊糊睁眼,入目的是裴沅祯放大的俊脸,吓一跳。

“大人忙完了?”沈栀栀坐起身。

“忙完了。”裴沅祯在一旁坐下来,视线落在她微乱的领口处。

那里,露出半截纤细白嫩的锁骨。

他瞥了两眼,不着痕迹收回视线。

“饿了吗?”

沈栀栀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快午时了。她穿好鞋,说:“我得回去了,医馆只冰倩姐姐一人,想必忙不过来。”

裴沅祯寡淡地觑她,唇角拉平:“你只惦记你的冰倩姐姐,就不管我了?”

沈栀栀诧异:“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裴沅祯说:“这个时候,即便你不饿我也饿了,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不然呢?

沈栀栀眨眨眼,不解其意。

裴沅祯没好气捏她脸:“陪我用午膳,如何?”

“这叫管你?”沈栀栀说:“若我不留下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吃饭了?”

裴沅祯缓慢而认真点头,“嗯”了声。

他这模样跟耍赖的狗大人一样,沈栀栀心下嫌弃,脸上却忍不住笑起来。

.

沈栀栀留下来陪裴沅祯用午膳,用过午膳后她原本想走的,裴沅祯又拖她去莲池散步消食。

后院莲池离明辉堂很近,从明辉堂后罩楼穿过道月门就是。

以前沈栀栀刚进府时,曾去储玉院卖过胭脂水粉,卖完了就会特地绕一圈沿着湖泊游廊走,再经过莲池赏一圈景致。

莲池景致还是那样,池中莲叶田田,花骨朵含苞待放。

可这次跟裴沅祯来此,心境却截然不同。

她不再是这的婢女,而是跟裴沅祯心意相通的人。

沈栀栀站在莲池桥上,颇是感慨。

“想什么?”裴沅祯问她。

“没,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过去了。”她说:“去年荷花开的时候,我还来这采过莲子呢。”

裴沅祯想起来,她做了份莲子羹去书房讨好他,还听说她为了采摘莲子掉进池中生病了。

沈栀栀也想起了这事,当即剜了眼裴沅祯:“我为了讨回那点钱容易吗?你不声不响将我的钱挖走,挖走就算了居然还不肯还我......”

裴沅祯赶忙捉住她的手:“我错了,我若是早知有今日,当时就不该藏你的钱。”

沈栀栀见他认错这么快,勉强满意。

哼了声,欲抽出手。

却怎么也抽不开。

沈栀栀左右看了看,低声斥他:“做什么?这可是你府上,万一下人瞧见我们拉拉扯扯。”

裴沅祯含笑,不仅不放,反而手指插\\进她指缝间,与她交握。

沈栀栀一愣,脸颊隐隐烫起来。

也不挣扎了,任由他牵着走。

三月的天说不上热,偶尔还会有一阵凉风吹来。

两人散步,都是沈栀栀说裴沅祯听,可渐渐地,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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