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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145)

她哀嚎了一阵,又蓬头垢面地钻出来。

“大人,我们昨晚真的......那个了?”

“嗯。”裴沅祯平静。

“你还是不是人?”沈栀栀大怒:“我记得我明明喝醉了的, 你居然乘人之危。”

沈栀栀含怨瞪他。

裴沅祯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丢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雷。

“就是因为你醉了,我才阻止不了你。”

“什么?”沈栀栀不解。

“昨晚我带你回来,原本想送你回小院, 可你非要轻薄我。”

“我!轻薄!你?!”

“嗯。”裴沅祯点头,将右脸侧给她看:“这个你该认得吧?”

......那不是唇印么?

看见那个大大的唇印,沈栀栀凌乱了:“我亲的?”

“嗯。”

“嗷!”

沈栀栀又狂躁地钻进被褥:“我没脸见人了我!”

裴沅祯闷笑。

过了好半天, 沈栀栀钻出来, 如丧考妣:“大人, 我们商量商量如何?”

“商量什么?”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 并非有意轻薄你。”

“你想始乱终弃?”

“这叫始乱终弃?”沈栀栀瞪大眼。

她都没跟他好过, 叫什么始乱终弃。

“我是无心之过,当时喝醉了难以自持。”

还难以自持, 裴沅祯想起昨晚她在梦里找了个男人,且毫不矜持地喊脱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我被你亲了是事实,我堂堂大曌首辅,头一回被个女人亲,这口气咽不下。”

“......”

沈栀栀憋了憋,说:“有什么咽不下的,大人也没吃亏啊。再说了,大人以前狎妓时就没被头牌亲过?”

“......”

裴沅祯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狎妓?”

沈栀栀两根手指笃定地指着双眼:“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只我,船上的侍卫也看见了,还有奚神医,还有冰倩姐姐。”

裴沅祯一噎:“你们看见的只是表象,其实我与那些头牌并没做那种事。”

“你骗鬼呢!”沈栀栀十二万个不信:“青天白日请头牌上船,难道只是在屋子里聊天?”

“确实是聊天。”

沈栀栀撇嘴,上下打量他,神色几番变化——先是狐疑,后是嫌弃,最后满脸同情。

裴沅祯被她这副同情的神色弄得莫名其妙:“何意?”

“没,”沈栀栀说:“我总算知道大人为何一直不娶妻了。”

裴沅祯预感不好,额头青筋猛跳。

果然,沈栀栀下一句说:“大人是不是有隐疾?”

“......”

裴沅祯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扯过来:“我有没有隐疾,你现在可要验一验?”

沈栀栀吓得哆嗦,挣开他,立马爬回去。

她戒备道:“你有没有隐疾关我何事?我只是猜测而已。”

“自然关你的事。”

沈栀栀不懂。

“沈栀栀,”裴沅祯默了默,眸色温柔起来:“你可还记得昨夜醉酒前说的话?”

沈栀栀懵,虽然她记性好,但说了哪些话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昨夜说当我的妾,我仔细回想,此事你恐怕......”

“大人,安大人有急事找您,已在书房等候。”

这时,侍卫在门外禀报。

裴沅祯停下,喉咙动了动,最后道:“罢了,我回来再跟你好生谈。”

他起身下床,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捏沈栀栀的脸。

“乖,等我!”

.

裴沅祯离开了,留下心绪凌乱的沈栀栀。

他最后一句话说什么来着?

当他的妾?

他果然贼心不死,想纳她做妾。

沈栀栀茫然了良久才回过神,见自己衣裳完好地穿在身上,蓦地一顿。

搞了半天,她跟裴沅祯共度一夜也只是亲了下脸。

好险!好险!

沈栀栀赶忙起身,简单拾掇了下跑回自己的小院。

时菊在门口做针线,时不时往外头望,见沈栀栀回来,她松了口气。

“栀栀,你总算回来了。”

沈栀栀胡乱点头:“时菊,你快去帮我打水来,我洗脸。”

“哦,好。”时菊放下东西。

过了会,她端盆进来,欲言又止地看向沈栀栀。

“你想说什么?”沈栀栀问。

“栀栀......我听说你昨夜在大人的屋子歇的?”

沈栀栀惊愕:“你们都知道了?”

时菊点头:“整个府上都知道了,有人还看见大人亲自将你抱进去。”

“......”

“!!!”

完了!

她沈栀栀在府上是彻底没脸做人了!

“栀栀,”时菊问:“昨晚你跟大人......成了?”

“成什么!”沈栀栀冤枉得很:“我也就亲了他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做。”

时菊震惊:“你亲了大人?”

“......”

沈栀栀自我多嘴地打了下嘴巴。

“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大人什么都没发生。”

“哦。”时菊给她拧帕子。

.

书房。

安俊良着急地等了会,见裴沅祯进来,就说:“谢芩逃了。”

裴沅祯脚步一顿:“我布下天罗地网,他怎么逃的?”

“裴公放走的。”

裴沅祯沉脸:“妇人之仁!”

“他今日放走谢芩,他日必自食恶果。”

安俊良道:“毕竟养了十多年,真心当儿子来教的,不忍见他死。”

“我已派人继续追杀,只不过谢芩此人狡猾,除非他主动露面,否则等闲难抓到。若是他逃回南汌,恐怕更不易。”

“大人,”安俊良问:“谢芩逃了,朝堂那些人可要继续监视?”

默了片刻,裴沅祯道:“不必在他们身上浪费工夫,你派人秘密监视裴彦,切忌打草惊蛇。”

“监视裴彦?”

裴沅祯点头:“我试探过他,他知道六年前射杀阿箐的人是谁,却一直不肯跟我透露。”

“那人......”裴沅祯细细琢磨了会:“要么是他在意之人,他有心包庇。要么......是裴彦不敢得罪的人,他有把柄在对方手中。”

安俊良面色微凝:“好,我这就去办。”

.

沐浴过后,沈栀栀坐在廊下发呆,一会儿咬手指,一会儿揪头发,面目纠结得很。

时菊端着早膳过来:“栀栀,我听说大人出府了。”

“哦。”沈栀栀麻木地应声。

见她如此,时菊好笑:“你先吃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不是你以前说的?”

沈栀栀苦着脸点头,跟时菊进了屋子。

“栀栀,接下来你怎么办?”时菊问。

“什么怎么办?”

“你对大人做了......”时菊指了指唇:“大人没罚你吧?”

提起这事,沈栀栀叹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罚倒是没罚,可他居然......”

“居然什么?”

“他提纳我做妾的事。”

“那你答应了吗?”

沈栀栀问:“你就一点也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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