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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14)

她心下疑惑,又去找大壮打听。大壮在前院有个干爹,他平日的消息几乎是从干爹嘴里得知的。

大壮听她找霍秉,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储玉院死的那个姑娘就是霍秉他......”

沈栀栀停下,霍秉跟冯姑娘的事不好宣之于口,于是说:“是他老乡。”

“栀栀妹妹别找了,霍秉不在。”

“不在是何意?”

大壮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被抓起来了。”

“为何?”

“他是细作。”大壮说:“连同储玉院死的那姑娘也是细作。”

大壮又道:“你可知那姑娘为何死?是自己把自己烧死的,为了毁灭证据,不过最后还是被侍卫找到了。霍秉见势不妙欲逃,但被捉了。”

沈栀栀很懵,一时难以置信。

霍秉和冯姑娘不是苦命鸳鸯吗,怎么就突然变细作了?

“总之,栀栀妹妹别打探了。”大壮道:“霍秉犯的可是大错,通敌、叛主,大人不会饶他。”

沈栀栀怔怔地往回走,心情沉重。

进了自己的小院,方月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沈栀栀摇头。

过了会,她问方月:“我右眼皮一直跳怎么回事?”

“我家乡有句俗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说。

方月笑:“姐姐昨晚没睡好罢了,哪有那么灵验的事?”

可沈栀栀倒霉得很,就是这么灵验。

吃晚饭的时候,小院冲进来几个侍卫,说她跟霍秉和冯如意是一伙的,把她押进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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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蹲在黑漆潮湿的地牢时,另一处黑漆之地有人在谈论她。

“事情败露了,所幸重要的证据已毁,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不能掉以轻心,时刻让人观察那边的情况,若是发现有异,立即诛杀霍秉。”

“那个丫鬟呢?”有人问:“她从中传递消息,如今也被关在地牢中。”

“她并不知情,于我们无威胁。不过,她入地牢也不是完全没用。”

“怎么说?”

“我们能趁此机会,试探裴沅祯对这丫头有多喜欢。”

“好主意!裴沅祯多疑,若这丫头此次能化险为夷,这颗棋子日后可重用。若是不能,一个丫鬟死就死了,于我们也无损。”

.

沈栀栀在地牢关了两天,这两天倒是没饿着她,一日三餐有人准时给她送。

只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自从关进来后,除了第一天有人审问了两句,之后就再没人来。也没严刑拷打,也没人告知她以后该如何。

沈栀栀待得心慌又无聊。

她捏着颗石子在墙上画王八,几乎要把墙壁画满了。

她挣扎过,喊冤过,也哭诉过,但没人理,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而她不知,周围有人暗暗观察她的动静。

那侍卫观察了两天后,挠挠头,径直去明辉堂禀报。

裴沅祯正在看书。

看完一页后,出声问:“怎么样了?”

“大人,”侍卫道:“属下并没发现沈姑娘有何异样。这两日,她在牢里吃完就睡,睡醒就在墙上写写画画,偶尔自言自语嘀咕。”

“嘀咕什么?”

“担心她银钱被人挖出来,说埋在树下不大稳妥。”

“......”

裴沅祯默了默,吩咐:“那就去挖。”

第8章

狡兔三窟之计被沈栀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等侍卫把全部银钱挖出来时,裴沅祯自己都惊讶了下。

“沈姑娘藏得很隐秘。”侍卫说:“属下寻了数十个地方才寻到,有的甚至藏在墙头瓦缝中。”

侍卫把挖出来的钱一吊一吊地掏出来,约莫有二十多吊钱,其中还有两锭银子。

裴沅祯望着那些零零散散,用绳子绑成死结的铜钱,默了会。

问:“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侍卫说:“属下把藏钱之地都翻了遍,没有发现其他罪证。银钱也数过了,一共五两和六百钱。”

“......”

少顷,侍卫问:“大人,银钱要不要再埋回去?”

“不必了。”

既然没有可用的消息,裴沅祯也就懒得关心这种小事。他转头又去吩咐其他,等吩咐完,径直出了门。

侍卫们望着桌上的银钱,一时拿不定主意。

其中一人提议道:“要不......装起来先放着吧,大人没吩咐,咱们不能乱动。”

侍卫点头,取了个匣子过来装钱,然后就放在裴沅祯的屋子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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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昏暗的地牢里,一人被锁扣绑住双脚,他靠着铁栏杆,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壁狭小的窗口看。

那窗口不大,约莫婴孩的身躯大小,却透进来几束灿烂的光。

霍秉在这关了五天了,这五天里,他生不如死。

他清楚,背叛裴沅祯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怨不悔,自己死有余辜。

可他心里愧疚,因为听说沈姑娘也被连累关进地牢。

沈姑娘是无辜的,什么都不清楚,也不知能不能经得住那些侍卫的严刑拷打。

过了会,有人走过来,“哐当”在地上放下东西。

“霍兄弟,”那人开口:“我来看你了。”

霍秉迟钝转头,这才看清来人是他最好的兄弟。两人曾一起跟大人上过战场,也一起跟大人经历过刀锋剑雨。

他苦笑:“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

那人坐下来,从食盒里掏出一壶酒和两盘菜。

他说:“这几天,该查的都查完了,找不到其他罪证。大人应该不会再留你,我此趟来给你送行。”

他倒了杯酒递过去。

霍秉接了,问:“那沈姑娘呢?”

“沈姑娘?”那人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她跟你们是同谋,依大人的性子必不会留她。”

霍秉低头,安静良久:“是我害了她。”

两人互敬了一杯,各自饮下。那人问:“你我追随大人多年,出生入死都过来了,为何如今做出这等糊涂事?”

霍秉张了张口,恍惚回忆那些年时光,缓缓笑起来。

他也不想背叛大人,可他迫不得已。冯如意是他的软肋,她死了,他也生无可恋。

一壶酒喝完,也互诉衷肠结束,那人起身离开。

霍秉仰头闭眼,不知不觉热泪流出来。

没多久,有人来送饭。

“快起来吃饭,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吃饱了明天好上路。”

他开门进来,踢了踢死气沉沉的霍秉,弯腰去摆饭。然而下一刻,霍秉倏地睁开眼,手刀一落,砍在他后脖颈处。

很快,那人昏倒在地。

.

霍秉逃出地牢后,查看了下地形,最后悄悄摸到个偏僻不起眼的地方。

从夹道下去,果真看见地牢大门。

他穿着牢狱的衣裳,手里提着饭食。

“开门,送饭的。”

看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听见声音,从小榻上起来。囫囵嘀咕:“怎么又送饭.....”

然而嘀咕完,发现不对劲。正要拔刀,却猛地被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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