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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124)

“官兵?”陈四一慌,连忙站起来:“什么官兵?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 他们到处搜查,也不知在搜查什么。”

陈四踱步,问:“我让你装的那些货装好了没?”

“好了, 等船补给好就可以走。”

“不等了, ”陈四道:“现在就走, 咱们这趟买卖可不能让官府的人发现。”

“那这小姑娘怎么弄?”

陈四看了看阿檀, 吩咐道:“一起带走。”

.

此前沈栀栀去赌坊查问, 得知那人就叫陈四爷,去了陈四爷家中, 却听说人在码头。

是以,她们又匆匆赶来码头。

尤冰倩与她分头行动。尤冰倩去官府报官,沈栀栀带侍卫先来寻人。

可沈栀栀身边只有几个侍卫,码头人多,人来人往搬货,犹如大海捞针。

没过多久,尤冰倩带着官兵也来了。

“怎么样?”她问:“有阿檀的消息吗?”

沈栀栀摇头:“没找到陈四爷,问许多人皆不清楚。”

尤冰倩安抚:“别急,官兵来了,我们一处一处搜查,总能找到。”

沈栀栀心急如焚,四下张望。

茫茫江岸,人头攒动,江上泊了无数艘货船。阿檀那么小个人也不知在何处,她肯定怕极了。

忽然,她视线注意到不远处搬箱子的人,看见箱子上的图案时,她愣了愣。

狐疑片刻,抬脚朝那边跑过去。

“哎,栀栀你去哪?”尤冰倩喊她。

但沈栀栀已经跑远了。

她提着裙摆飞快跑近,问那个脚夫:“你搬的是什么?”

那人不理会,只朝她摆手,让她别挡路。

沈栀栀拦在前头:“我问你,这里面是什么?”

“嘿,你是哪家小娘子,这是四爷的货,赶着上船。快让开!”

说完,他越过沈栀栀,径直扛着箱子上船。

沈栀栀心跳如擂鼓。

若是没看错,箱子上的那朵兰草图案应该是阿檀画的。她养的那盆草只有五片叶子,箱子图案上也是五片。而且画技稚嫩,沈栀栀曾见阿檀在青石板上画过。

眼看船就要开,她来不及多想,立即跟上去。

.

沈栀栀上船后,躲在船舱里,等人都走后她才偷偷出来。

船舱昏暗,只有木板缝隙穿进来几束熹微的光。

她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找,总算在最后面找到画有兰草图案的箱子。

她贴着箱子低声唤:“阿檀?”

“唔....唔唔......”

果然有人!

沈栀栀大喜,忙去开盖。可箱子已经被粗长的铁钉焊死,沈栀栀完全使不上力。

她急了会,小声对阿檀道:“阿檀别怕,姐姐来救你了。但箱子焊住了打不开,你在里头先待着别出声。”

沈栀栀四下寻了寻,看有没有撬箱子的工具,然而寻了会一无所获。

此时,船舱外有人说话。

“还好我们走得快,后来那些船被官兵扣押了,谁都走不了。”

“为什么扣押?”

“你说为什么?在码头做买卖的有几个干净?更何况我们运的这批货可见不得人。”

“我们这些货要运去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随便问问,今早出门时我婆娘还嘱咐我早点家去。”

那人笑了笑:“那你这趟早不了,我们得走上十天半个月,这些货是运去蜀州的。”

“蜀州啊,那挺远啊。”

“所以说你这趟早不了,估计得年后回来了。”

沈栀栀心惊,蜀州她听尤冰倩说过,不就是以前的南汌国吗?

她可不能去蜀州,得想法子立即下船才行。

沈栀栀又在船舱里找了会,工具没找着,倒是找到了一套粗布麻衣。许是以前船上做饭的婆子留下的,衣服上还有许多烟灰油渍。

沈栀栀想了想,利索地把衣服换上,又蹭了蹭锅灰将脸弄脏。

到傍晚时,她才走出门。

有人看见她,问:“你是谁?怎么在船上?”

沈栀栀躬身驼背,压着声音:“我是烧火的。”

“做饭不在这,去船尾。”

“是是是,我这就过去。”沈栀栀忙离开。

到了船尾,有一对老夫妇在那架锅煮饭。这对老夫妇是专门在码头给人做饭的,见她过来,疑惑了下。

沈栀栀笑道:“我是他们带上船烧火的,过来帮忙。”

两人也没怀疑,老婆婆还主动让了个矮凳子给她。

沈栀栀边烧火,边跟他们闲聊:“我们这船得走好些天呢,赶不回过年了。”

老婆婆点头:“可不是?我们夫妻原本不想接这趟生意,但他们给的钱多,就来了。”

沈栀栀问:“煮饭的就你们俩?”

“还有我们大郎,”老婆婆说:“大朗去买菜了,但船走得急,他来不及上船。”

“幸好你来帮忙,不然我们忙不过来。”

沈栀栀心想,难怪锅里只有粥,没有菜。

“这船什么时候停下来补给?”她小心问。

“船老板说了,得明天早上,今天大家先凑合着喝粥。”

“哦。”沈栀栀点头。

过了会,有人过来催:“粥好了吗?快点!”

“好了好了!”

沈栀栀躬身,头上还包着块花花绿绿的布,身上的粗布破烂脏污。

那人瞧了眼沈栀栀,嫌弃地站远了些。

然后对她道:“你舀一碗粥跟我来。”

“好。”

沈栀栀忙拿瓷碗舀粥,然后跟着他进了船舱。

这会儿船舱里有两个人在检查货物,而最里头的箱子已经打开,阿檀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

见她来,阿檀眼睛一亮,随后低下头不敢说话。

“小丫头,吃饭了,你也真倒霉,被陈四爷碰着了。”

另外的人听见,训斥他:“麻子你不要命了,陈四爷就在楼上,你敢乱说话!”

叫麻子的撇撇嘴。他也是有儿女的人,陈四爷的怪癖谁人都知道,心下自然是同情这小姑娘的。

可同情归同情,他只是个老实干活的脚夫,整日在码头搬货,得罪不起也不敢多管闲事。

他吩咐沈栀栀道:“把粥给她,回头再找床棉被给她。”

“好。”沈栀栀忙点头。

等他们出去,阿檀扑进沈栀栀怀中,无声痛哭。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阿檀哭了会,问沈栀栀。

沈栀栀安抚地拍她的背:“不怕啊,我们在这先待一晚,明天早上船会停下来补给,到时候想个法子偷偷离开。”

“什么法子?”

沈栀栀其实也没法子,脑子里一团乱。

“你怎么单独跑出来也不跟姐姐说一声?”她低声问。

“我......”阿檀怯怯道:“我想回家看祖母,我不敢跟姐姐说。”

“为何不敢?”

“我......我从厨房拿了块肉,想给祖母过年,我怕姐姐知道了不高兴。”阿檀低声哭起来,怕沈栀栀生气,忙解释:“姐姐,我不是要偷,我想好了等发月钱了就还姐姐,可我现在没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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