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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欢这首歌(41)

“分手了?为什么啊,我觉得那个女孩子还蛮漂亮的。”李笛心里怦怦跳,却问得面不改色。

“不知道,好像是红旗被甩了吧。”

还是何滨跟她说的,说陈彦其近来被甩了,孙心妍也没细问。但她看陈彦其一天到晚依旧乐呵呵的,没事人一样。

孙心妍也觉得奇怪,听说每次都是陈彦其被甩。

李笛也问,“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像失恋的样子?”

孙心妍说:“好像他之前谈过好几个了,麻木了。”

“花心又随便。”李笛嘟囔了一句。

忽然看看孙心妍,“你也是啊,不要被花言巧语给骗了,何滨虽然长得挺帅的,家里好像也很有钱,但我还是觉得配你配不上。我也搞不懂,又不是没有比他更帅的追过你,就之前六班追你那个胡程,我就觉得比他还帅一点呢。”

“什么啊,不要乱说了。”听李笛提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孙心妍有点害羞,“再说我跟他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每次都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什么了,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样……”

操场上飘荡着此起彼伏的嬉闹声。一旁的篮球场上,一群男生打着球,投篮声、叫好声不断。

一切沐浴在暖暖秋阳下,孙心妍双手撑在单杠边,觉得这样的下午格外美好,呆不腻。

“李笛。”

“嗯?”

“他跟我说,他以前一个也没谈过。”

孙心妍声音细弱,目光中蕴蓄着一种李笛没有见过的迟疑的温柔。这样诉说出来,似乎是想得到一种肯定。

“何滨吗?”

孙心妍点头。

李笛看着操场,“你信了?我说一句我的感觉,你不要生气啊,我觉得他这个人不认真。”

“其实他也还好……”孙心妍忽然又说不下去了:“哎,不知道,感觉有点烦。”

看着操场上嬉闹的人,李笛叹气,“别烦了,你要是喜欢就喜欢呗,也不要想太多。”

铃声骤然响起,体育课结束。

孙心妍跟李笛回教室。

路上,几个打完球的男生从她们旁边擦过,陈彦其走在李笛背后,顺手把她衣服上的帽子翻到头上。

“神经病啊!”李笛一把捋下帽子,理着乱掉的头发。

陈彦其笑笑,“答对了。”

几个大汗淋漓的男生哈哈笑,抱着球往那头走。何滨迟他们一拍,脸上带着笑意,看看孙心妍和李笛,“一起喝饮料去?”

孙心妍摇头,拉着李笛走。

李笛一路愤愤地:“这个死红旗,死变态。”

孙心妍这才笑起来,“你们俩现在是怎么了,他老是逗你。”

“谁知道,神经病。”

到了班上,两个人刚坐下喝水,李笛被数学老师叫办公室。班上人陆续回来,打闹声渐起。在操场玩得一头汗,孙心妍去水房洗手,用水湿润餐巾纸擦脸。

“能过来一下吗?有点事想问你。”

孙心妍转过脸,黄稚薇看着她,像是刚洗完手,在用餐巾纸擦手。

课间,穿过隔壁两个班的学生,孙心妍跟着黄稚薇来到走廊拐角。

没有一点铺垫,黄稚薇看着她:“我听说……你不准何滨跟我说话啊。”

黄稚薇比她高小半个头,脸上带着一点从容的笑,气场十足。

上初中的时候,孙心妍听过女生为男生闹矛盾的新闻,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显然是紧张的,还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窘迫。

而黄稚薇像是对这种场景驾轻就熟。

她穿着有些慵懒的宽大蝙蝠衫短袖,衣服下摆一片流苏,和肩上的发丝一起,被风轻轻吹乱。

“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没有跟他说过。”孙心妍说。

轻靠着栏杆,黄稚薇还是一副微笑脸:“你不用紧张,我有对象,我要是想跟何滨谈早就谈了,轮不到你。”

嚣张的语气。

孙心妍:“不用告诉我这些,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把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黄稚薇歪着一点头看她,轻轻笑了下。

“对啊,我跟他交朋友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跟他谈对象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所以,你不要再在中间挑拨来挑拨去,我跟他认识多久,你跟他才谈了几天,真是会拿自己当回事。”

她的声音有点冷清,语调风轻云淡的,充满不屑。

抿了下唇,孙心妍沉默。

黄稚薇看看她:“装柔弱、装天真、装纯,这些男的面前好用,我劝你在女的面前不要来这套,知不知道很恶心。”

拐角这边没有别人,只有她们。风不时送来学生们的嬉闹声。

“黄稚薇,你等一下。”

孙心妍把转身要走的人叫住。

“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但是我从来没跟何滨说过不准他跟你说话。你现在可以把何滨叫来,或者这句话你从谁那听来的,我都可以当面对质。”

孙心妍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目光却有了力度,毫不示弱地看着面前人。

轻轻眯了下眼,黄稚薇轻笑一声,“这样不就挺好,刚刚装给谁看。不用对质了,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啊。”

停了下,黄稚薇嘴角微动,像是笑了下,“亲爱的,我是想告诉你,我单纯地看你不爽。”

28、28 ...

——“我只是单纯地看你不爽。”

事后孙心妍回想起那段对话, 难以想象自己当时的难堪。

可她一个字都没跟何滨提, 连不悦都没有表现。

某种意义上, 孙心妍觉得一旦她向何滨提起,自己似乎就真成了黄稚薇口中的那种女孩。

但她从来不是。

不过,自从黄稚薇放完狠话,孙心妍心里就很警惕她。

好在一个多星期过去, 她并没做出什么动作。

黄稚薇在班上是我行我素的,十七班没有女生和她玩, 就连英语课分组讨论她都是一个人趴在桌上书写。

她好像一点不在乎排挤, 只跟男生打得火热。

女生们私下提到她的名字, 第一个表情永远是皱眉。

这个周一的一大早, 全班在早读。

手里握着语文书,李爱珍在几个小组间踱步,渐渐走到北边最后一排。

课桌上忽然伸来一只手,食指第二个关节在桌面“咚咚”扣了两下, 黄稚薇抬起脸。

李爱珍:“头发扎起来。”

李爱珍看着这个女学生的眼睛。

窗口在左侧, 一片淡金色的晨光斜打在黄稚薇身上,她穿的是一件休闲款灰色衬衫,袖口卷到肘处, 卷得很乱。

周围是嗡嗡的读书声, 这个角落无声无息,不少学生的目光却被吸引过来。

几秒的对峙后,懒懒地从左手手腕上退下一根细手串,黄稚薇反手绑在脑后。

超过肩部的长发被束起, 打了层次的碎发则从耳朵两边挂下,于是整个发型比不扎还要凌乱随性。

她微微歪着一点头,平静地看着李爱珍。

李爱珍做了几十年教师,在狭小的校园,她接触过一波又一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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