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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欢这首歌(13)

“从前有一匹马,它跑着跑着就掉进了海里,所以,它变成了一只“海马”。这只马的另外一只马朋友,为了要去找掉到海里的马,结果却掉到河里,后来,他就变成“河马”。第三只马是只白马。它为了要找失踪的两个朋友,来到了交通混乱的城市。它连续被好几台车子给辗过,使得身上出现好几条黑条纹。结果,它变成“斑马”了! ”

孙心妍锁着眉头把这条短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才确定他真的是发了一个冷笑话。

无聊。她想也不想就删了。

结果翻过来的二零零八年第一天,李爱珍在早读课上宣布,期末考时间喂一月二十二号。全班哀嚎。

天气预报说今年是百年一遇的寒冬,会下大雪。于是学生们就在心里祈祷,快点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猛到直接上不了课、考试取消。谁想一个星期后,天气真的开始巨变,冷风凄雨不停,上下学变得苦不堪言。

可能近来总是熬夜复习,孙心妍一不小心感冒了,上课时昏昏沉沉,总想睡觉,有一天晚自习她请了假提前回家,孙母到教室门口来接她,全班都好奇地向外张望。第二天好多女生和她说,你妈妈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周三的时候,连续几天的雨水停了,天上出了个大太阳。尽管天气依旧严寒,雨水带来的阴郁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

好久没打球的男生们连骨头都痒了,一下课就带着球奔到操场,打得热汗腾腾得赶回来上课。

这天中午,陈彦其饭都不吃了,跟何滨两个人约了学校几个高一高二的直接在操场开战。

一开始大家玩得挺开心的,打到一半,陈彦其不知道何滨忽然发什么疯,老是盯住对家的一个人,位置、打法、犯规都不管了,人家拿到球他就截,人家投篮他就盖,明摆着就是在挑衅。

终于,对方成功被激怒,拿到球后猛地一摔,球在场上直接飞出一个折角。

“你他么会打么?什么吊意思啊?”

场上人早就看出端倪,眼明手快地上来劝,把两人分开,“好了好了好了……”

几个高一的过来劝何滨,陈彦其搭住他肩往旁边带,知道何滨今天情绪不佳,什么也不问,直接拉他走,“好了好了,不打了,结束。”

何滨没说话,也没被他拉着走,站着没动。

那头,男生也被几个人围着拉着,嘴里骂骂咧咧。

拎起衣领擦了把汗湿的脸,何滨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陈彦其说:“走吧,搞个饮料喝喝去。”说着又要拉他。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以为事态已经平息时,何滨忽然甩开陈彦其,冲上去朝对方猛推一把。被众人围着的男生防备不急,踉跄几步,还没站稳,脸上又被挥到一拳。

陈彦其反应过来时那头已经一片混乱,他想都没想,下一秒就加入战局。

于是,好好的打篮球变成了打群架。

高一和高二的群架。

消息传到十七班时,这帮人已经全部被拉到教导处严厉训过,并由各班班主任暂时先领回去了。处分的事校领导正在商议中。

在江高很多男生的印象里,打群架这种事好像还发生在初中。

江高学生不是死读书的类型,但大家确实很少打架。这里的学生大多出生在中产家庭,做事随心却不逾矩,思维比同龄孩子略理智。

而理智不代表心中没有少年意气。

这天中午,十七班人四处打听事情始末,一听是何滨带头和高二的干架了,都有点热血沸腾。各个大言不惭地说,高二的要是敢报复,十七班男生绝对一起上。一下子弄得班级空前团结。

李笛把自己听到的告诉孙心妍:“知道何滨是和谁打的吗?其实你听了这是估计还挺开心的。”

孙心妍:“谁啊?”

“沈凯。”李笛没卖关子,“他们说打球打得一言不合,何滨就把他给揍了,然后高二的就怒了,高一的也怒了,一下子就全打起来了。”

孙心妍是在这天下午看见何滨的。

下午第二节体育课下课前,她去办公室拿英语作业,远远看见一个瘦削的人影,罚站在走廊上。

男生轻靠栏杆,垂着眼皮看下面操场。

余光注意到有人过来,何滨转过脸。

孙心妍看看他,径直去办公室拿作业,抱着作业本出来,往教室走。

“喂……”

脚步停下,孙心妍想了想,回头,“叫我?”

何滨问:“下课了?”

她摇头。

冬日天空晴朗,光线明亮,何滨脸上有两处明显的伤痕,一青一紫。

回头朝没什么人的办公室看看,孙心妍想了想,走到他旁边。

“我过来拿作业。”孙心妍把本子抱在胸前,“这节是体育课,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

不远处的操场上飘来学生欢笑声,她往下看看,抬头,“你没事吧。”

何滨没回答,过了会儿,忽然说:“那天的事跟我不相干哦。”

孙心妍:“算了。”

眉头皱起来,何滨语气不佳地,“什么算了,不都说了跟我不相干,老子纯粹是路过。”

“能不说脏话吗?”

“哪一句啊?老子?”

“……”

安静片刻,孙心妍抿抿唇:“其实我就是不想再提那件事了。”

何滨看看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懒懒地向后仰了下头,脖子里发出几声关节响。

“拉倒。不提就不提了。”他说。

身边人说,“不过我信你了。”

何滨低下头看她。

一阵小风迎面而来,雨后天晴的空气,夹着细细的阳光,吹动女孩额角几缕绒发。

站了会儿,孙心妍说,“学校说怎么罚你们了吗?”

“没有。”

“陈彦其也动手了?”

“你说呢?”

“那太好了,毕竟有他爸爸在。”

何滨乐得笑了下,她倒是会想。

就怕陈彦其反倒是最惨的一个,人到现在还站在政教处门外。

“要下课了,我先回班了。”

“喂……”

刚走出几步,孙心妍回头,“又怎么了?”

“帮我个忙。”

“嗯?”

“帮我去买个创可贴。”

孙心妍的目光在他脸上身上逡巡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要止血的伤口。

“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何滨说:“不用,帮不帮啊?”

孙心妍:“好吧。”

何滨在裤子口袋掏出张一百块,孙心妍赶忙说:“不用了,先去给你买吧,省得还要找我一堆零钱。”

孙心妍把作业送回班上,去小卖部买了创可贴再回来。下课时间,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已经换了一批站的人。

何滨不在了。

下了课的任课老师抱着书走来,看孙心妍在外面踟蹰着不进门,笑着问,“来找你们李老师的?她去会议室了。”

“谢谢老师。”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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