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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列车(60)

“你累了?”钟亭摸了摸他的下颚。

他低声,“嗯,我累了。等会儿我们先走。”

老万跟何志斌一起去洗手间解手。

何志斌三分醉,脸上出了层酒汗,看起来更白。

老万站在小便池前面拉开拉链,“玩归玩,你也要注意一点,人还在场呢。既然把人骗回头了就别再搞事。”

厕所里只有撒尿声。

过了会儿,何志斌尿完了,冒出一句,“老万,我要结婚了。”

还没尿完,老万一抖,差点偏了路线。

何志斌一个后退,朝他瞪着眼。

老万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笑,“玩真的?”

何志斌:“你尿干净再说话。”

老万好奇心已经爆棚,匆匆尿完拉起拉链,“这么大的事现在才跟我说,你他妈赶紧给我说说看。”

没睬他,何志斌到外面去洗手。

老万追到他旁边,连珠炮似的,“家长见过没有?日子定了?还是你自个在这边空口白话、一厢情愿?”

何志斌:“日子什么都是她家定。”

老万再问什么细节,何志斌都不睬了。

最后老万来了句,“这万花丛中过,他妈到底还是让你挑了个好的啊。”

两个人都喝了酒,打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小尾巴怕被搞放vb了,意义也不大就是了,跟菜上摆盘的小花一样,点缀一下。

第49章 聊天

亮着一盏小灯的房间很温暖。

欢爱的身体叠靠在一起,男人拥着女人,在背后轻轻吻她肩膀。她头发是湿的,白皙的后背也是湿的,他的唇一下下靠上来,带着有些热的呼吸。

歇了会儿,他动了下,从她身体里出来,闭上眼,彻底安静下来。

房间陡然变得很静,暗夜从窗外进入,围拢住床上男女。所有的细小声音都被放大了,窗外风声、人的呼吸声,空气里还未散尽的呻\吟喘息。

许久,何志斌弯手包住钟亭肩头,把她向自己揽。她顺着转过身,身体和他贴到一起,睁开眼。

他的脸就在她旁边,她靠过去,亲了一下他放松的嘴唇,目光在他五官上游走一遍。手抬起,她摸他的耳垂、头发,全是汗。

“怎么头发还没长长?”她轻声问。

“才半个多月……”他的手摩挲着她背上的皮肤,声音有些飘,“不帅?”

怀里人没出声。

何志斌的眼睛睁开了。

翻过身,他和她面对面。

她的脸压在白色的枕头上,直视着他的眼睛。床头的灯光亮在背后,勾勒出她头部的轮廓。她光秃秃的肩头有一片光,他把手放上去。

“这么看,长得真不算漂亮。”他说。

钟亭笑。

“笑起来倒是还好。”

手指插\进她的湿发,他揉了下她的头皮。这样的温柔没有延续一秒,男人的手顺着脊背滑下去,掐了把她的腰。

钟亭抬手,手心软绵地拍了下他的脸颊,不轻不重。

他一个翻身压住她,气呵在她嘴边,“打上瘾了?”

她脸上起了点笑容,不在乎的样子。

她抱住他,鼻尖都是他皮肤的气味。

“这两天忙不忙?”

“……干什么?”他躺下去一点,枕在她胸上。

“出去玩。”

“这么冷的天,去哪玩?”

望着天花板,钟亭摸着他的耳垂,“三亚?”

“好,”他随口答应着,“明天订机票。”

“去之前跟我到医院去一趟吧。”

结婚的事,他还没跟老太太说这个事。

“她身体好点没有?”

“好不好也就这样。”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话了。

“是不是下雨了?”钟亭问。

两个人屏息,外面果然传来淅沥沥的雨声,衬得房间有些空旷。

“何志斌。”

“嗯……”他声音里已有倦意。

钟亭看着空无的墙壁,“你对小时候还有印象吗?”

“什么印象?”

“父母。”

他知道她问的是谁。

“没有。”

她摸着他的头,忽然有点好奇,“会恨么?”

“没感觉……”他的鼻息落在她的皮肤上。

“你想不想找找看?”

他没出声,温柔地亲她的乳\房。

“要是想找,也许可以试着找找看。”钟亭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

何志斌没有回话,继续吻她。

像是又恢复了精力,他慢慢盖到她身上,吞掉后面的语言。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醒得很迟。

一起在床上赖了会儿,钟亭起来洗漱。洗到一半,何志斌进去撒尿,完了洗洗手,对着镜子照了照,“这头发是短了点啊。”

钟亭轻轻朝脸上拍着化妆水,“下午记得定机票。”

“去几天?”

“你看着办吧。”

“我下午去房子那边看看,你过不过去?”

“约好钟沁了,不去了。”

那边的装修全是他一个人在问,钟亭全程没发表意见,他发现她倒是真的不怎么喜欢管事。

“下着雨,你拖个大肚子出来干什么?”

哪里是她要拖她。钟沁才是真正的说一不二。说今天要见,就一定要见。没办法,钟亭开车去接她。

她带着钟沁去了自己店里。

“何志斌呢?今天忙什么去了?”只见了一面,钟沁说起何志斌已经完全不当外人,一副熟络口吻。

钟亭把水倒好,在她对面坐下,“去房子那边看装修。”

“装多久?”

“2个月。”钟亭端起杯子喝茶,“水电不用动,不过装完还要吹一吹,反正也不急着住。”

看了会儿窗外,钟沁问,“你都想好了吗?”

“你是指什么?”

“结婚的事。”

“要想什么?”

“我指的当然是这个人,他合适吗?”

钟沁的目光从玻璃杯上漂浮的热烟移到钟亭脸上。

这两天她回去越想越不安心,觉都睡不安稳,昨天半夜还把她老公拉起来闲聊。

“钟沁,你指的那些不合适我都想过。”钟亭看着她,“每个人必然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如果这个决定带来的最坏结果我都能接受,那还有什么需要考虑。”

“就这么爱他?爱到要去为他承担最坏的后果?”

钟亭反问,“你结婚的时候,爱彭挺吗?”

钟沁愣了一下,选择了最合适的措辞:“我们和你们不同,我们是介绍认识的,开始的时候肯定谈不上爱不爱,但现在你问我,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爱。而且我也很肯定地告诉你,他也爱我。”

钟亭笑,“你也说了,我们不同。”

“钟沁,我已经很难像你一样去拥有这个过程了。没办法、也没精力去和谁培养感情。”

“你想说什么?你们是一见钟情?”钟沁道,“那不就是看外表?不用说了,从小到大你就没喜欢过什么正经人。”她开始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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