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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有病?(26)+番外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金妙捧着碗,“因为B辈子大家都太惨了,所以我跳风井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这些事情你早点知道就好了。”

所以是因为金妙的愿望,她才有的预知梦吗?

虞柠笑了起来,“看来你的愿望实现了,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金妙把碗里的米饭和汤汁拌在一起,“希望这辈子大家都能有好的结局吧。”

“啊不不不。”金妙摇头改口,“一定会有好结局。”

*

虞柠本想回家查一查,又担心他会不会偷看电脑的历史记录?

虽然他从不看她手机和电脑,但以防万一,虞柠在网吧里找了个小包间。

先是查了查相关新闻。

她查到了凌今秋准确的入狱和执行死刑的时间。

以前她和凌望今出去旅游过,看过他的身份证,知道他的出生日期。

再对比他妈妈死刑执行时间。

他那时才三岁左右,再减去他妈妈坐牢的时间。

虞柠算了算,好像母子俩就没什么相处的机会。

所以他是谁带大的?

当然,也有可能凌今秋不是他的妈妈,仅仅只是媒体为了热度造谣扯上的关系。

虞柠退出新闻网址的界面,金妙说过凌今秋有采访视频。

她在网上搜了搜,视频搜到了,就是年代有点久远,清晰度不高。

虞柠把一边挂着的耳机取下来,网吧的键盘和耳机总是黏糊糊的,而且包间里还有一股烟味。

她抽出消毒纸巾擦了擦,戴了上去。

视频暂停的显示界面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穿着蓝底,肩膀上有白条监狱服的女人。

和虞柠想象的不一样,按照百科和新闻所描述的,她似乎很招人喜欢,逃亡之路遇到了不少愿意帮助她的人。

可她的样貌却有些普通。

虞柠用鼠标点了播放。

静止的凌今秋只能说是清秀,可她动起来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变了。

她将袖子挽起,衣领的扣子解开了一颗。

虽然监狱里的服装不怎么好看,但在她这么一番改造下,看上去好看了不少。

接着她挺直了背,两腿合拢微微瞥向一侧,微笑着望向镜头。

“你好,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虞柠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镜头很快转向记者。

记者像是有些惊讶,“你好,我叫田露。”

“很高兴见到你,田露。”凌今秋笑道。

记者也笑了起来,或许是为了活络气氛。

“我看你把袖子挽起来,是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倒是没有。”凌今秋目光错也不错地直视镜头,“我习惯在现有条件下尽可能的把自己打理的干净好看一些。”

记者:“挺好的习惯。”

凌今秋笑,“当然,和一个干净好看的人对话,心情也会更好一些。”

说罢,她视线略微向下偏移了几度,脸上笑容不变。

“你的裙子很好看。”

记者:“只是普通的工作服。”

凌今秋:“那当然是因为穿的人好看呀。”

记者却被夸得一顿,但很快地回答。

“谢谢,现在进入采访正题可以吗?”

凌今秋:“没问题,需要我自我介绍吗?”

记者:“需要的。”

“先从我离开家乡开始。”凌今秋缓缓说道,她语速平缓,语气轻柔,“小时候家里穷,上学我只上到了初三就辍学回家帮忙,其实那个时候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

凌今秋:“特别看到弟弟妹妹都继续上学,我是家里老大嘛。”

记者:“然后你杀了你的父亲?”

聊起这个,凌今秋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杀他的,不服气嘛,就在家里和他吵,吵架嘛,有时候情绪控制不住,我们在家里就拿着镰刀和菜刀干起仗。”

她摊开手。

“然后我不小心把他手砍断了。”

凌今秋轻飘飘的态度令记者愣了愣。

“砍掉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她不慌也不急的继续往后讲述着,“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力气这么大啊,话说正常人能够砍断一个人的手吗?”

“事实上,我还真不能算是正常人。”凌今秋抬起手,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去医院做了脑部CT,医生说我大脑发育异常……不过这些也是后话了。”

她挥了挥手。

“回到刚才的话题,人断了手还是挺吓人的,我爸就叫的特别厉害,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可能是太生气了吧,听到他叫就很烦,然后没控制住,把他脑袋剁成两半了。”

虞柠倒吸一口气。

记者:“……看到你父亲的身体,你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有啊。”凌今秋一手托住了脸,“一开始有点慌,后来就开始想办法把尸体藏起来,幸亏邻居都下地,那段时间农忙,村里都没什么人。”

记者:“你为什么要杀你其他的家人。”

这里镜头给凌今秋脸部一个特写。

她眨了眨眼,把脸颊旁的短发捋到耳后,以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回答道。

“因为他们发现了我爸的尸体了,还说要打死我,我只能把他们都打死了。”

整个画面安静了下来,记者没有说话,凌今秋一动不动的盯着镜头,虞柠屏住了呼吸。

过了几秒,凌今秋换了一个姿势,她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她向前微微俯身,作出一个探身的动作,朝着镜头笑着眨了眨眼。

“吓到啦?”说完,她双手合十做出弯腰抱歉的动作,“对不起啦。”

记者:“……能告诉我你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不知道。”凌今秋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当时我是受情绪驱使,无论是杀掉爸妈和弟弟妹妹,抑或是后来为了灭口在席里下毒,都是很愚蠢的做法。”

记者:“灭口?”

“对啊,家里死人肯定要请人吃席啊,但是村里的人不信我的说辞想让大队里的书记处理我……我只能在席里下毒,把人都毒死,就没人管我了。”

虞柠对她的逻辑感到震惊和无语。

视频中的记者似乎和她想法一致。

记者:“就算席里下毒也毒不死所有人吧。”

“是的。”凌今秋连连叹气,“肯定没法把村子里所有人毒死,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怀疑我还跑来吃我家的席,做人果然不能太贪小便宜。”

“太愚蠢了。”凌今秋皱着眉,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现在偶尔回想以前的事情就很后悔,我被情绪完全牵着鼻子走了,如果我把我爸尸体再藏好一点,或者在他尸体上伪装一下制造成意外也好啊……可惜了,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记者:“你为什么会有把你父亲死亡伪装成意外的想法?”

“因为有些农村根本就没有多少法律意识,也分辨不出来正常死亡和他杀,还是我毒死了太多人引起了县里警察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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