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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祂(88)+番外

郁睢抱着自己的人类有目的地朝某个地方游去, 海底所有的生物都在为“他”让路。

又或者说他出现在这片海域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威压时, 这片海域就清空了,连浮游生物都不存在,只有海水和植物存在。

陈山晚被郁睢放进了“他”为他打造了很久的宫殿里。

这里被海水包围,但却又隔绝了海水。

郁睢把他放在柔软的躺椅上,冰冷修长的手指扫过他的脸,将湿黏在上头的额发拨开一点,“他”的手掌扫过陈山晚的头发,陈山晚的头发就“他”的掌心底下瞬间变干,根根分明。

郁睢又把手心贴上去,压着轻揉了一把。

细软的发丝。

“他”的人类。

郁睢深情地注视着陈山晚,指缝夹着他的头发,卷着也捻着,甚至在另一只手往陈山晚身上游走,帮陈山晚将身上所有海水蒸发时,郁睢还低下头含住了陈山晚的头发。

“他”将陈山晚的头发含在口中,抿在唇舌间,用舌尖勾着去品尝。

好香。

“他”把鼻尖都贴在了陈山晚的头发里,下半张脸埋了进去。

想不明白。

“他”的人类真的好香啊。

为什么会这么香呢?

.

陈山。

陈山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陈山晚的魂牌。

魂牌看着很简单,但只有陈山的人去看才能看出门道。

比如他现在就叹了口气。

坐在他对面在汇报的弟子稍顿:“师父?是小师叔出了事吗?”

“…不能说是出了事。”陈山晓凝视着手里的魂牌:“只是你小师叔的灵魂太强大了,这才下到第三个世界,就差点挣破那个世界的躯壳……”

陈山晓皱起眉,又有些忧心:“也有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

这话还没说完,陈山晓就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他看向窗外:“师弟从小到大就是强大无比的,怎么可能会受到这样的刺激?”

陈山晓的徒弟不知道陈山晓在呢喃着什么。

他挠挠头,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个:“师父,小师叔真的能找到办法对付那邪祟吗?”

陈山晓瞥他一眼:“你问我?我也想知道。”

弟子哦了声,叹了口气:“其实小师叔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啊,我感觉那邪祟刚出来的那两年也是很安分的,就是后面长老们非要把小师叔和那个邪祟隔开,让祂找不到小师叔,不让小师叔去封印处,祂才开始疯狂上我们的身的。”

陈山晓当然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就,”弟子挠挠头:“能恢复祂开始上我们的身前的局面也很好啊。祂也没有伤害过我们谁。”

陈山晓其实是真的挺满意自己这个弟子的:“他们都说是因为祂才导致天下大乱,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这么认为咯?”

弟子一惊,没再开口。

陈山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想自己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个继承人了啊。

他说:“之前不让你们议论这些事,是为了不让你们小师叔听见,他现在人也不在这儿了,你继续。”

弟子小心翼翼地:“那我继续啦?”

他道:“我觉得不是祂,是因为我也见识过祂出手,就祂的实力来看,祂要是真想这天下,感觉完全没有必要煽动各地的妖魔,祂自己一个就够了。”

陈山晓嗯了声:“正如你所说。”

他淡淡道:“但那又怎么样?祂终究是邪祟。你说大家维持从前的平衡,那你要外人怎么看陈山?陈山是诛妖邪除妖魔的门派,陈山第一人却和妖邪勾结。长老们他们那么做,就是拿一个态度出来给外人看。”

这点他知道,陈山晚也知道。

弟子:“……小师叔又不是打不过。”

“他是现在打得过,那以后呢?”

陈山晓并不意外这些愣头青的想法:“和邪祟勾结可不是小罪名,若有一日你们小师叔飞升了,其他门派拿这个作筏子联合打陈山,你敢说陈山一定能赢?你小师叔都不敢肯定。”

也正是因为陈山晚始终没有拿出一个肯定的强势态度,他们才会步步小心。

陈山晓无声呼出口气:“而且不说这一点,就说你们小师叔还在的情形下,一家独大也不是好事。”

现在陈山虽然占据了世界的半壁江山,但也只是半壁,没到全部,陈山晚的气息一消失,别的门派就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从他们陈山这儿薅点东西。

——哪怕他们知道郁睢的气息也跟着一起消失了,甚至都有人猜是不是陈山晚解决了世界最大的邪祟了,他们也依旧不会遮掩自己的贪婪。

陈山晓喃喃:“我有时候觉得他要是没有办法解决祂的话,不回来就是最优解。就算顶着这么多压力我也认了。但他的灵魂真的太强大了,下层世界是藏不住他的。”

.

陈山晚醒来时,率先感觉到的,就是自己被“人”很用力地抱在怀里。

一只大手搂着他的肩臂,另一只手隔着衣物压在他的腿上,他埋在一个温凉的怀抱中,脑袋顶被什么压着,鼻腔里也充斥着一股异香。

说不出来那种香气究竟是什么,反正让陈山晚有些头晕目眩,以至于手脚发软。

他昏沉地被抱着,没有什么挣扎的力气。

抱着他的“人”也察觉到了他的醒来,微微松开了他。

郁睢早在踏入这座宫殿时就变成了少年形态,一些还未成熟的稚气能够冲散“他”的压迫强势所带来的危险感。

陈山晚又对上了那双宝石般的眼睛。

他有点晃神,视线好像被这双眼睛捕捉走,所以才会忽视周围的一切。

直到郁睢作为鱼人,却反而被陈山晚这个人类所蛊惑到一般,手抚上他的脸,微微低头。

这是个将吻的动作。

陈山晚没谈过恋爱,但就是莫名地知道。

所以他抬手推了一下郁睢。

手抵过去时,陈山晚才觉察郁睢赤着上半身。

其实以陈山晚的力气,要撼动郁睢是不太可能的。

可他推拒的动作却让郁睢成功的停了下来。

陈山晚凝视着那双过于夺目璀璨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

这不是他的家人,他不能发脾气惹恼了“他”。

陈山晚轻声:“我想回家,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然而郁睢在听到他这话后,手臂猛地搂住了他,就连鱼尾豆将他本来放在躺椅上的双腿卷着,让他硬生生变了姿势。

看着像是坐在了椅子上,但也像是坐在了鱼尾上。

郁睢的鱼尾很长,将他的双腿连同衣物一块缠在里面都着不了地。

可这样的姿势让陈山晚有种难言的异样感,心脏的跳动都好像紊乱了起来,他紧绷着,宛若被什么猛兽摁在了锋利的爪牙下,下一秒就要将他整个吞下了。

郁睢的鱼尾其实并不冰冷,但也不热,属于一个温凉的温度,对于是人的陈山晚来说,还是偏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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