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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良宵(119)

被拨弄得难忍,体温失控,在五月步入盛夏。

也因她而潮湿起伏,彷佛雨季来临,束手无策,唯有等风等雨。

被轻咬一口,随后每一步的力道都比往常要重些,凌挽苏几度觉得受不住。

然而心理和身体上的反应,却又微妙得不可言说,她竟也很痴迷。想让梁见舒停下,可没出声讨饶就舍不得了,还是想她继续。

她将梁见舒抱得很紧,将近似哭泣的声音全给她一个人听,却没能以此换得更温柔的对待,几乎要破碎。

黑暗里,梁见舒空闲的手抚了下她的眼睛,浓密的睫羽如同软糯的小刺,依次将她一戳。

指尖连着心房,那触感一路酥进了血液的源头,然后溺亡在里面。

她确定那里没有眼泪,光打雷不下雨的天气在夏城很多。

心放下来,嘴巴就很恶劣,咬着耳朵跟她说:“缺水吗,眼泪都挤不下一滴。”

为了作证这句话,她特意搅得别处不安生。

凌挽苏听见就将脸埋起来,又被她抓起来,按在枕上亲。

中场休息,凌挽苏撒娇,故作虚弱地说想睡觉。

“时间早呢,急什么?”

“不想了。”

梁见舒不理她,很快又投身进去。

摸到手机,开了光亮,她知道会看见什么景象,里外都已湿润情动。

她不觉得凌挽苏不想。

她们第一次就很契合,这么久切磋下来,梁见舒对她的熟悉大过自己,轻而易举就看见理想中的反应。

床单后来不能要了,这也算了,凌挽苏思考,当初付款时让她心疼了一把的床垫不知是否安然无恙。

她后来不是装得了,痛觉与酥麻混在一起,她还没心理准备就哭了出来。

而梁见舒顾不得摸她眼睛确认,将热情延续,只是轻声在她耳边道歉:“对不起。”

收到的回应是凌挽苏在哭唧唧中的一声“哼”,没什么力道,像生气更像撒娇。

万顷月光取代万家灯火,夏城坠入了更深的夜。

凌挽苏慵懒地趴在梁见舒身上,不记仇地亲了她一会。

梁见舒抚摩她的后脑,眉眼和脸颊,一遍遍地,不知厌倦。

鏖战后的亲昵时刻总是让人浑身松快,心情愉悦,凌挽苏在心里哼着歌,右脚点着拍子。

梁见舒很快就发现,压着她的人快乐地在打节拍。

她觉得凌挽苏这会要是能变身,会变成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耳朵竖得高,在她身边跳来跳去地讨要一根胡萝卜。

也可能变成一只雪白漂亮的娇贵小狗,摇着尾巴,无忧无虑。

自己会变成什么呢?

她多半变不成兔子跟小狗的主人,她没那个本事驯养凌挽苏,她只想做凌挽苏的同类。

也长毛茸茸的耳朵,长着可以表达开心的灵巧尾巴。

如果她没有,她可能会因此自卑,那她躲在凌挽苏身边就好,一定不会被歧视。

真是奇怪,没喜欢上之前,把人想成植物,被花枝招展迷了心窍。

喜欢上之后,又把人幻想成动物,被灵动可爱蛊惑心智。

她抱紧凌挽苏,哪管她是植物还是动物,只知道这么美好的时刻只属于她们俩。

她说:“我爱你。”

右脚点的拍子在瞬间停下。

兔子收起耳朵,小狗停止晃尾巴。

反应了几遍,凌挽苏才确定是那几个字,表达的也是那个意思。

梁见舒这人好的地方太多,但恶劣就恶劣在会欺负人。

很久之前,她就在做那种事时逼着自己说这几个字。

当时因为把她惹生气,一时收不了场,自保为上,凌挽苏没工夫犹豫,说得比谁都欢。而且这几个字比“对不起”更有情调,她也愿意。

两人一个说了不当回事,一个听了没有回应。

此后无论气氛多好,做到什么程度,她们俩没再说过。

梁见舒似乎意识到逼她说那几个字并没有意义,而凌挽苏当时得不到回应,回来也不觉得这句话多重要,有出现的必要了。

但现在,它就这么从梁见舒嘴里说了出来。

跟曾经的“老婆”一样,让凌挽苏措手不及。

她安静了几秒,不解风情地询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也不知道。”

梁见舒认真回答,继而很放松地笑道:“想说就说了,你不用有负担。”

她不要求凌挽苏回应她,这样的时刻应该需要自己去找寻,在它没来临之前,一切只是勉强而已。

她之前勉强了凌挽苏,当时听得满心欢喜,事后便觉得乏味。

谈恋爱犹如学做生意,揠苗助长只会害自己。

凌挽苏搂着她,将被子盖好,不准备回应,于是与她聊:“除了我之前,有人跟你说过这个词吗?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想了下,梁见舒坦诚但是不够确定地说:“我爸妈应该跟我说过,我多半也回应过,他们像是会说那种话的人。”

本想问出些白月光的事,没想到她会提到父母,凌挽苏觉得不太对劲:“像?”

“嗯,我不能确定,因为他们的性格我早就记不清了。”

偶尔在梦里能看到他们的举止,似乎是浪漫又外放的人,与商人不同,他们是自由快乐的梦想家。

“为什么记不清了,你不是九岁才被叔婶抚养吗?”九岁都上小学了,梁见舒看上去脑子很好使的样子,不至于把父母都给忘了。

问完后的沉默似乎是一句回答,凌挽苏当即意识到不对,“忘就忘了吧,不聊这个,我们休息会去冲个澡睡觉吧。”

她虽然很想了解梁见舒,可她不想“剖开”梁见舒,那一定会疼吧,尤其涉及到父母和童年。

一般人哪里能感同身受,她问了也无济于事。

迟疑因她的一句退让而变得坚定,不知为何,当凌挽苏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她遽然有了展示的勇气。

“那段时间我生了一场大病,可能烧坏了脑子,醒来很多过去事都记不清了。性格据说也大变,因为婶婶那时总感慨说,‘你以前哪会这样’。”

凌挽苏还没听完就重新抱紧了她,“对不起,我不知道。”

难怪她不想说。

一个印象里没有收到一句主动的“我爱你”的人,不知原因地对她说这句话,这样的情意重得凌挽苏担不起。

而她不知怎么还,心疼加上欢喜之下,回了一句:“老婆,我也爱你。”

又是长久的一片无声,凌挽苏甚至在她颈边都听不到她的呼吸声,正要提醒她呼吸,就听她问:“任何时候都爱吗?”

梁见舒不确定自己能守住这句话,“什么情况下会不爱我?”

这是说不准的事情,恋爱脑也不敢信什么天长地久,她很严谨地答:“感觉任何时候都会爱你,但不爱的时候就不爱了。”

“……”

作者有话说:

呜呜,昨晚旷工了,今晚也没多写多少字。明天还更!已经好久周六晚上没干活了,很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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