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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变成了猫(175)

但她毕竟知道的也不多,刚才白希音看见她们,又转身离开,在徐子青看来,叶昕来找她这件事,白希音持默许的态度。

这两个人相处,怎么奇奇怪怪的?

叶昕在顾忌什么?白希音又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叶昕呢?

徐子青脑子里像装了十万个为什么。

但没等她理清思绪,叶昕已经调整好状态:“我想过去看看学姐在做什么,徐店长,一起吗?”

“好。”徐子青跟着起身。

两人相隔一步远的距离,往小院另一端走去。

西南角有个小花园,园子里有一架藤编的秋千。

白希音和谭小欢并肩坐在秋千里,脚下同时用力,秋千轻轻荡起。

秋千荡向高处,风吹过她们的发梢,长发随风飞扬。

下落时,谭小欢为失重感惊呼。

徐子青循着声看向她,看见她刘海飘起来,亮出光光的额头。

叶昕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手机。

白希音听见熟悉的声音换了声“学姐”,闻声转头。

便见闪光灯亮一下,伴着咔嚓声响,叶昕抓拍她一张照片。

秋千停下,谭小欢率先跳下来,越过叶昕对徐子青说:“徐店长,我感觉外面有点冷了,我们进屋去看电视吧?”

这是要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她们身边那对小情侣。

徐子青虽然迟钝,但经过刚才和叶昕的交谈,她隐约感觉叶昕和白希音之间还有没能解决的问题,因此内心十分忐忑,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受刑,和谭小欢一拍即合,麻溜找了个借口开溜。

她们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叶昕和白希音。

白希音坐在秋千上,拍了拍身旁空位,问叶昕:“坐会儿?”

叶昕听话上前,在白希音身边坐下,顺便握住白希音的手。

感觉白希音的手指被风吹冷了,于是她将两人相握的手塞进衣兜,替白希音暖暖。

她手掌微汗,但白希音并不介意,两人背倚秋千,肩靠着肩,轻轻晃悠。

叶昕沉浸在思考中,忽然听白希音问她:“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还没有。”叶昕如实回答。

白希音又问:“那你知道多少了?想起什么了吗?”

叶昕:“想起来一幅画。”

白希音双脚踏地,停下秋千的同时转头看向叶昕。

月光照进她的双眼,眼底水光氤氲,但她只是看着叶昕,没有开口说话。

叶昕深吸一口气,平缓心情,问白希音:“后面那幅画去哪儿了?”

她没具体形容是哪一幅,但白希音听懂了。

白希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顿了两秒才说:“被烧了。”

叶昕听见自己心跳咚一声响,像石头落下悬崖,摔进深不见底的水中,闷得难受。

“被谁烧的?”叶昕追问。

这一次,白希音没有回答,她低着头,抿紧唇,不出声。

叶昕脑海中浮现隐约的印象,随后迅速猜到答案:“是我自己?”

白希音依然沉默。

叶昕稍低头,看向白希音垂落的面容。

白希音眼里盈着泪水,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了,她想开口,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叶昕赶忙伸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的嘴角,示意她松开牙关,放过已经被咬破的嘴唇。

白希音仰着脸,豆大的泪珠滚落眼角,划过叶昕的指背,顺着指缝向下流淌。

叶昕感觉心口猛地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握着。

她朝前倾身,吻住白希音的唇。

白希音没有抗拒这个吻,叶昕的舌尖尝到咸腥的铁锈味。

她的吻很轻,没有深入牙关,只在唇边吮吻,再细致地吻去白希音脸上的泪痕。

一吻罢,叶昕贴着白希音的前额,小声问:“你怪我吗?”

那是她倾尽心血所创作,一幅名为《爱人》的画,画的是白希音。

那幅画被人盗走了,创作者那一栏,烙上别人的姓名。

和白希音同届的一位姓贺的学长。

学长约她单独见面,告诉她,不要肖想白希音,那幅画被冠以爱人之名,就只能属于他,他说他的家族和白氏门当户对,而叶昕根本不配。

她试图通过法律手段维权,但学长背景很深,校领导和叶昕的导师竟然都为学长作证。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幅画本该是她的。

她拿不回自己的作品,于是一把火烧了画廊,将正在展览的那幅画付之一炬。

作品真正的创作者被污蔑妒忌,学校惧怕贺氏的背景,原本想开除她的学籍,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终没有那么做。

警方调查后,说是烟头点燃墙纸引起失火,没有追究到叶昕身上。

导师在她面前叹息,说她分明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如果能再圆滑一点处理这件事,与贺氏化敌为友,以后她将前程无量。

但叶昕圆滑不了。

她的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即便被想起来的这部分,也是模糊朦胧的,只有零星的画面闪过脑海,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和白希音的回答,将事件经过拼凑还原。

然而,她想起来的这件事,应该不足以导致她生病。

她烧去这幅画作的时间还比较早,大概在大二上学期临近期末,而她休学则是大二下学期的事情。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叶昕暂时想不起来。

听到问话,白希音泪流满面地摇头。

她怎么会怪叶昕?要怪也是怪她自己。

如果那时候,她能更强硬一些,手里能握有实权,怎么会让叶昕受那么大的委屈?

她当然想帮叶昕,但白氏也顾忌贺氏,不愿意为了叶昕这样一个“外人”,和贺氏撕破脸。

白希音唯一能做到的,不过就是祈求父母帮叶昕压下故意纵火的罪名。

然而那场大火,只是一根导火索,是后来一切悲剧的开端。

光是回想那时的场景,叶昕所面临的一切,白希音就心痛到窒息,更痛恨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你不怪我就好。”叶昕拥抱白希音。

随着记忆一同被唤醒的,还有那时她毁去画作时的心情。

愤怒的,绝望的,偏执的。

再爱,再痛,她宁愿自己和白希音一起毁灭。

在她放火之前,白家的人也找到她。

他们谴责她作出那幅画,在同性.爱情不被承认的社会中,她的行为会让白希音卷入舆论的漩涡。

而白希音,作为白家家业的继承人,在她玩够之前,可以肆意追求艺术,也可以不听家里的安排接受联姻,但她一定不能有污点。

白希音喜欢叶昕,喜欢一个同性,在他们看来,就是白希音身上的污点。

所以,他们才没有答应白希音的请求,帮助叶昕澄清真相。

在白希音的父母看来,他们没有反踩叶昕一脚,已经是对她的仁善了。

那是叶昕内心第一次迸发阴暗的念头,如果不能属于她,就将一切都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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