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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对象是兔子(146)+番外

驾驶位窗户放下来,肖谨言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朝林惮招了招:“上车吧。”

林惮沉默地坐进副驾,闭上眼,紧绷的身体随之放松,车开出去没一会儿,她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从那之后,林父林母以及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再也没找过林惮。

林麒被父母宠坏了,整天不务正业。

他高中没读完就去游戏厅赌博,抽烟喝酒样样都沾,后来还染上毒.瘾.

前不久,因为好不容易骗到的白富美女朋友要跟他分手,他一怒之下当街打人被抓进派出所。

被抓的时候他的状态疯疯癫癫,异常兴奋,因此警察送他做了药检,血液中检出毒.品成分。

之后林麒就被送进戒毒所,到现在还没出来。

林麒人虽然进了局子,但不仅留下一堆高额负债,前女友家还把他们告上法庭,因林麒故意伤人索要赔偿。

他父母现在整天被好几波人追着讨债,法院传票都收了一大摞。

十年前,他们卖女儿抵债。

十年后,因为他们的好大儿,这笔债务翻了好几倍又压回他们身上。

夫妻俩天天寻死觅活,但是没有人再帮他们还了。

应了唐晓星当年那句话:父母生而不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离开一中后,林惮的这十年,活得比别人一辈子还要精彩。

肖谨言闭上眼,不知是对唐晓星许诺,还是对自己说:“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要让秦柏安付出代价。”

秦柏安真的以为,她不和他争不和他抢,是因为不敢,不能吗?

她在QH经营那么多年,是依仗他秦家的声势吗?

既然秦柏安不做人,那么她也没必要留手,该她的,她会全部拿走。

唐晓星不由侧目。

肖谨言说完这句话后站起来,对唐晓星说:“这阵子有劳唐小姐费心。”

唐晓星摆手说不用,再看一眼病房中的林惮,起身告辞。

回到家刚过十点,客厅亮着灯,但俞菟早已回了卧室,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玩手机。

唐晓星换了鞋,进屋锁门,往卧室走的同时,顺手关掉客厅的灯。

俞菟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唐晓星一进屋她就放下手机,从被窝里抬起脑袋,问:“今天情况怎么样?”

唐晓星摇摇头:“没醒。”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依然令人遗憾。

俞菟微拧着眉,无奈叹息。

医生说危险期三到五天,今天就是第四天,如果明天林惮还不醒,纵然度过危险期,往后再醒来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小。

唐晓星的心情很沉重。

她拿了睡衣,一声不吭地去洗澡,洗完吹干头发,用时比平时多一倍。

等她收拾好了在俞菟身边躺下,墙上的挂钟已经走过十点半。

唐晓星躺下却没有睡意,两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胡乱地飞,一会儿想起高中时期,她和林惮一块儿在操场上晨训,打球,玩闹时的场景,一会儿又想起现在林惮躺在医院里那张苍白没有生气的脸。

肖谨言告诉她的真相不停叩击她的心口,让她内心充满悔恨。

高三那年,林惮刚退学不久,就被亲生父母卖到拳场,如果不是她命硬,或许从那之后,世界上就没有林惮这个人了。

现在,再想起前不久,林惮在R市体育馆对她说的那句“你真是天生好命”,唐晓星羞愧得无地自容。

学生时代,她怀着那一腔耗不尽的热情,以为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和朋友分享,就是赤诚之心。

却不曾想过,她认为理所当然的很多东西,在别人看来,是遥不可及的。

她越温暖,越炽热,对当时的林惮而言,更像是一种烈性的毒。

而她一直以来,都太想当然了。

林惮说她自以为是,一点也没错。

所以即便她们成为朋友,也只能共享最初那两年短暂的时光。

身旁,俞菟翻了个身,面朝唐晓星,问她:“你睡了吗?”

唐晓星摇头,忽而反应过来,关了灯,俞菟应该看不见,于是她补充说:“还没有。”

俞菟又问:“那你需要一个拥抱吗?”

唐晓星愣了下,扭头看向身旁。

在黑漆漆的深夜中,她看不清俞菟的模样,辨不清俞菟脸上的表情,但能清晰感受到,俞菟在担心她。

她不想逞强说自己没事。

因为今天从肖谨言口中得知的真相,她很难过。

所以,她诚实地回答俞菟:“需要。”

俞菟便朝她伸手,唐晓星侧身埋进俞菟怀里,胳膊顺势搂紧俞菟纤细的腰肢。

嗅闻着俞菟身上淡淡的清香,唐晓星的心情一点一点平复下来,开始有点困意的时候,听见俞菟忽然说:“五一我们就别出去了。”

唐晓星愣住。

她想从俞菟怀里出来,打开床头的灯,但俞菟抱着她没松手。

怕用太大力把俞菟弄疼,唐晓星只好继续伏在俞菟怀里,问:“为什么?”

问完,她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自己很蠢。

俞菟肯定是因为林惮还在住院才会这么说,以唐晓星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就算出去玩,也玩不开心。

唐晓星心慌意乱,搂紧俞菟说道:“不用改变行程,老婆,答应你的事情,我不想改变。”

她这才复训第一天,距离五一假期还有四五天呢。

林惮现在没醒,不代表之后也醒不来。

再说了,她那伤势就算醒了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好的,唐晓星总不能因为挂念林惮在医院养伤,自己的生活就不过了。

她在黑暗中捧起俞菟的脸,态度诚恳:“老婆,我是很担心林惮,因为她曾经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但是,我对她的关心更多出于我自己内心的愧疚,今天我听肖总讲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原来我对林惮了解太少,她的人生太苦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真心地希望她能好起来。”

俞菟抱紧唐晓星,凑过去主动亲了亲唐晓星的嘴角,小声说:“你不知道她的人生经历,那也不是你的错。”

从最初认识唐晓星,俞菟就知道,唐晓星的心很柔软,她会为任何人遭遇的不幸难过,更遑论现在出事的是她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

所以,这两天唐晓星情绪低落,意志消沉,俞菟没有生气,只觉得心疼。

唐晓星埋进俞菟怀里,沉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心情好一些了,抓住俞菟的胳膊,拇指抚过她那天鲜血扎的针孔,问:“还痛么?”

“你昨天也问过。”俞菟无奈,“早就不疼了。”

唐晓星想起来,昨天她的确问过,然后她说:“你以后别这样,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俞菟不知听进去没有,但还是顺着唐晓星的意回答:“好。”

唐晓星和俞菟相拥而眠,另一边,医院里,肖谨言在病房外待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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