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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关系(260)+番外

果然,门关上的瞬间,徐苏瑜眉心一皱,开门见山地问:“你昨晚那个电话什么意思?秦越不是都醒了,你还有什么可焦虑的?”

“有。”沈见清在椅子里坐下,双腿交叠,“我妈昨天来了。”

徐苏瑜往前走的步子顿住,隔着几步之遥对上了沈见清的视线。

沈见清说:“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妈?”

徐苏瑜垂了一下眼,整理收拢视线,然后走过来坐下,说:“没有。”

沈见清笑了一声,偏头看着窗外:“她一出现,我就会想起我姐的死。”

徐苏瑜紧抿着的唇张开,说:“嗯。”

“后来又看到秦越那个傻子偷存的照片。”

“什么照片?”

沈见清言简意赅地复述,说:“两件事碰到一起,我受刺激了,昨晚自WEI过,后来抽了半包烟还是没有缓解。”

徐苏瑜抬眼看向沈见清:“没缓解,你在电话里的呼吸不会那么平静。”

沈见清一愣,笑了:“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们心理医生的眼睛。”

徐苏瑜说:“那就告诉我实话。”

“实话是,”沈见清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点,“我确实焦虑了,但就是你说的,我的情况不严重,还因为有秦越那味灵药,我只需要叫一叫她的名字,让身体和心理都得到安抚就能很快恢复冷静。”

“那为什么还要抽烟?要让我给你开药?”

“抽烟是为了让你给我开药的时候少违反一些职业道德。一下子半包,嗓子都哑了,多少是有点焦虑情绪在吧?”

徐苏瑜不语,看着沈见清的目光越来越深。

沈见清视若无睹,身侧朝右边一侧,手指随意抵住下颌和侧脸。

“至于开药……”沈见清说,“我需要一个有病的状态,这个状态即使有人怀疑,也能在你这儿被各种记录证明。”

徐苏瑜紧跟着问:“要来做什么?”

沈见清笑出一声,说:“这就是我的私事了吧。”

徐苏瑜没有接受“适可而止”的职业习惯,追问道:“什么私事?”

沈见清动作不变,只垂了眼皮,看向对面的徐苏瑜。

两人一言不发地对视着。

片刻,沈见清先行移开视线,笑着说:“你以前不这样。你是很优秀的心理医生,不管什么时候聊天,都会给你的病人足够的私密空间。”

徐苏瑜说:“你还不是我的病人。”

“跟喻卉有关?”徐苏瑜直接问。

沈见清笑了笑,知道瞒不住,只能承认:“是。”

徐苏瑜沉声:“你想做什么?”

沈见清想了想,淡淡道:“让她看看真正的疯子是什么样子吧。”

徐苏瑜:“……”

“我当年的事可以作罢,秦越已经帮我报复了,但是我姐、她,她们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沈见清的目光和声音一起沉了下来,“你没见过我姐,不知道她有多好,所以在她那儿,我不强求你理解我,但是秦越你见过,看护过,更知道她为我做的几乎全部的事,你觉得我应该就这么算了吗?”

徐苏瑜不语。

谁说她没见过沈同宜了。

沈见清之外,她见的比谁都多,离得比谁都近……

徐苏瑜握着手,说:“非得亲自动手?网上已经有人提到喻卉以前的事了,她很难洗白,以后臭名昭著的日子,她不会好过。”

“她会洗白。”沈见清笃定地说:“我妈来找我就是通知我这件事,她和我爸要名,不会允许喻卉的高中把我,把他们扯出来,不信你现在去搜。”

徐苏瑜看沈见清两秒,拿起手机搜索。

讨论几乎找不见。

徐苏瑜一点点握紧了手机,半晌,说:“咨询记录我会做到不露破绽,药……”

徐苏瑜抬眼看着沈见清说:“不会是真的。”

沈见清嘴角迅速勾起,说:“真的我也不会真吃。一点陈年旧事就把我家里那个吓进医院了,我再出点问题,她还活不活了?”

徐苏瑜说:“你知道就好。”

沈见清挑挑眉,无声地和徐苏瑜交换着眼神。

片刻,沈见清坐直身体,揶揄道:“徐医生,这里好歹是你的地盘,把客人扔下这么久,是不是该出去招呼了?”

两人一起出来,和贺西、周斯聊了一会儿,在附近的餐厅定了位。

饭后,沈见清把两人送回宾馆,又往前开了一段,然后靠边停车。

沈见清打开微博,搜索到喻卉回江坪时被拍的视频,一帧一帧往后放。

约十几秒,沈见清按下暂停,看着画面里露出的小区大门一角。

当初刷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她只是一扫而过,没太留意,现在想起来了,这里是喻卉的娘家,她从就小住在这里。

沈见清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竟然觉得自己当年费尽心思去了解喻卉的过程很值,否则也不会一下子就知道她现在躲在哪里。

沈见清沉着脸把手机扔进副驾,拉下化妆镜,对着镜子描眉点唇时,眉眼之间再不见一丝戾气,因为日落之后的六点,她要去见秦越,要以最好的状态。

————

傍晚六点的住院部冷清沉闷。

沈见清换上隔离衣,来到秦越的病房前。

秦越已经在等,护工刚一提醒,她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秦越的动作依旧费力,视线定格到沈见清脸上时微微晃了一下。

沈见清拿出手机给秦越拨电话。

电话接通,沈见清带着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今天漂不漂亮?”

秦越目光闪烁。

医院里的颜色总是灰蒙蒙的,人也是,而沈见清今天的眉、眼、唇,甚至是耳环,她脸上的色彩像有人在秦越的春天里放了一把火,烧尽黑夜和严冬,她目之所及的世界忽然就鲜活了。

“漂亮。”秦越说。

沈见清在听筒里笑:“今天漂亮还是以前漂亮?”

秦越说:“都漂亮。”

“如果一定要分个高下呢?”沈见清细眉轻抬,慢条斯理地说:“印象里,某个小气鬼好像有在柯老师为我安排的‘相亲宴’上酸溜溜地说我为相亲对象化了半个多小时的妆,尽管那对我来说只是基本的社交礼仪,但我今天还是专门为那个小气鬼化了一次,所以秦师傅,要不要再看一眼?你要不说我今天更漂亮,我没办法跟她交代。”

沈见清说着,微微倾身,凑近玻璃。

灯从她身侧照过来,将她明艳的五官描摹得立体又深邃。

秦越说:“今天更漂亮。”

沈见清牵起嘴角,声音更缓:“现在问我那个好不久见的小气鬼,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秦越说:“满意。”

沈见清乐不可支,轻柔笑声融化了重症区的沉闷压抑,她们全程聊着开心的事,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沈见清和护工打了个手势,等她出来外面了,从包里取出秦越的相框说:“这个能带进去吗?”

护工说:“能啊,消了毒,套上密封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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