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数据量太大了，假如将这里的数据量全部消化，恐怕会把他的人格与记忆都全部冲垮，那样他就不算是路瓦特，而是真正的海利亚姆了。
其二，就是，这些数据里……好像混入了奇特的东西。
在路瓦特眼中，其他的数据都是单纯的0与1的组合排序，但有一些数据，如同被污染，或者说是被感染了一样，0跟1重叠嵌套在一起，仿佛形成一个裂开的圆，而中间那个裂痕——竟然可以睁开，露出里面的眼！
是的，这竟然是眼睛！密密麻麻，全都是小圆点一样的简易的眼睛挤在一起，污染了那段数据，甚至还在不断的扩大污染范围！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是病毒！不要深入这段数据，快点将这一部分隔离！】
白蔷薇的提醒声传来，也许白蔷薇只是传达了他人的话，但路瓦特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立即构筑隔离区将这些被感染的部分彻底隔离。
但是那些小眼睛一样的玩意儿，像是活着的一样，试图瓦解隔离区，想要继续侵占数据库。如果数据库里其他的情报只是不会动的干草跟石块，它们就像活着的生物，啃食这些干草石块，扩充自身来扩大侵害面积。
【……病毒原来是这样可怕的东西吗？好恐怖！】
路瓦特感到心中麻麻的，真是太恐怖了，这是什么，太可怕了！
【恐怕是天使放出的病毒，】这回是雷米尔的声音，白蔷薇显然把它也接进来了，【大约是为他们的后续行动做了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原来如此，这就是它们如此笃定这个世界会完蛋的原因，它们早在很早以前就入侵了数据库。】
莉莉丝的声音传来：【我想起来了！曾经提到有关神跟天使的话题，全被奇怪的啦啦啦啦一样的字跟乱码所覆盖，我当时还以为是游戏出问题，或者游戏设定就是这样。恐怕那时候已经被病毒入侵了！】
雷米尔：【很麻烦，哪怕是大陆政府的技术，恐怕也完全无法与天使媲美，这种病毒，凭借我们的力量无法清除。】
这就好比你还在原始社会，对方却用生化武器跟纳米机器人攻击你，你说你怎么能扛得住？这种病毒跟普通的电脑病毒不同，有着活体特性，类似纳米机器人，是目前人类社会难以想象的技术。
【看来，我们必须迫使大陆政府立即想办法将干净的其他数据迁移，】路瓦特做出决定，【将这些该死的病毒留在这里，让能迁移的数据迁移到其他地方。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大陆政府控制这边的权限，先让对方无法远程操纵命运号，之后才能与大陆政府建立通讯，寻求援助。】
雷米尔知道，路瓦特其实等同已经做出决定。虽然他也在尽力挽救两个世界，但显然他还是更希望优先保护自己所生存的世界，因此哪怕知道风险存在，还是试图跟大陆政府取得联系。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路瓦特不是海利亚姆，他是生活在模拟世界的NPC，他自然会希望守护自己所生长的世界。
或许，这就是海利亚姆想看到的？否则，海利亚姆完全可以把权限交给人类，而非身为天使的雷米尔，哪怕雷米尔站在自己这一边。
海利亚姆无法做出决定，所以将这个决定交给了雷米尔。
然而，雷米尔却不是最初的雷米尔，它的选择自然也不是最初那个雷米尔的选择。
如果是最初的那个雷米尔，为了朋友宁可与同类为敌的雷米尔，恐怕比起虚拟世界，更重视朋友所实际生存的那个世界吧！但它不是雷米尔，它是诞生在这个模拟世界的心情眼球，它所选的是一个模拟世界的NPC，或许看起来天真，但这就是它们的选择了。
它们想要活下去，与身边的人一起。
第91章 成组配对
◎……◎
利用海利亚姆的权限, 路瓦特很快找到了那个‘权限’的所在位置。
伤脑筋的是，作为‘海利亚姆’他自身无法将那个权限怎样。
也是啊，本来就是用来控制AI的权限, 如果被AI自己掌控，人类要如何取得控制权？
“需要有权限者自月球表面, 外部控制台处输入指令。又或者通过远程联络控制塔的方法获得授权。两种方法都需要有人类在外面进行操作。”
路瓦特感到这两种可能都无法实现, 全有的权限者肯定早都亡故了，而他们自然也没办法到地球上去远程联络控制塔来获取授权。但是这个权限又不能交给陆地政府, 真是难解的问题。
“如果有三翼天使，可以实现维度迁移，无论是去月球还是大陆都有可能实现。”雷米尔回答，“利用路瓦特来作为路标来定位，能够实现前往月球基地的维度跳跃, 利用凯萨琳离开时的途径，可以实现前往大陆的维度跳跃,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要携带人类过去，而且维度跳跃之后人类的意识是否能及时找到匹配的躯体也是个问题。”
目前还不知道唐是如何实现这一技术的，现在的问题是无法为人类的思维找到适配的人类身体，哪怕将人类的意识带到外面的世界，依然无法进入自身的躯体。
雷莉思考：“会不会成为三翼天使就能获得某种超级视野, 或者定位技术, 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空间坐标定位？说不定人类的意识跟人类本体有着某种看不到的联系，唯有特殊的方式可以‘看’到这种联系？”
这是一种思路, 不成为三翼天使恐怕难以清楚三翼天使具体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莉莉丝反问：“但是, 带走凯萨琳的那位女士也不是三翼天使, 她仅仅是使用了心情眼球, 会不会这需要某种心情眼球的特殊能力？”
涉及到心情眼球的能力, 全都是迷，哪怕是他们之前所获得的解析天使能力的知识也是从很表层的概念上进行解说，没有深入细节到这种程度。
“必须……是……人类……还是……像……人类……就……可以？”
一直沉默，让人都怀疑它可能完全没听懂菲拉莫特突然问道。
哎？
众人忍不住看向路瓦特，路瓦特又确定了下：“嗯，应该是……需要瞳纹与掌纹的三重验证？这里能调出过去的记录，需要符合记录的人将权限移交给他人……没有这三样，也可以通过远程端的超级密码来实现，我想我应该可以——”
还没说完，就看到菲拉莫特突然体积变大膨胀起来，就跟吹气球一样，之后，变成了一个史莱姆一般路瓦特的形象！只不过可能膨胀出来的体积有限，它只形成了前半部分人形，后半部分跟一刀切一样是垂直的！
“噗！”
雷莉直接喷了，再迟钝她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简的那只能变形的心情眼球吗？她迅速看向简，发现简正双手掩面，不想解释，也不想被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雷莉赶紧再看其他人，却发现路瓦特跟莉莉丝完全没发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