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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27)

所以以后如果有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的,且剧情需要,听起来还无比无知的话,基本上都是元吉的台词。(李四【正史里面元吉确实是李四……】我对不起你,这真的是剧情需要)

☆、伤别离

李渊终于直面自己要造反的事实并且顺手就杀掉了自己同袍

应对突厥之法,终究计议已定,各自回房。

李世民回房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

无容抬眼,看到他如此情状,忙忙起身扶住他,问:“如何?”

李世民把全身的重量都转到了无容身上,无容娇弱女子又如何撑得起,两人慢吞吞的走到席子边上,李世民勉强扶着坐下:“我们都小看了父亲。”

“二郎……”无容依旧有些担心,给李世民递了一杯茶水。

李世民没反应过来,只道:“我一直以为,父亲最后同意造反……是我的缘故。”

无容听了,手中茶微微一颤,她看李世民没想接过,便自己把茶杯放到了小几上,声音有些颤抖,“难道……不是?”

“传言,早年便有一名为史世良的术士对父亲说他骨法非常,必为人主。后来,有‘李代杨兴’之言,有父亲常胜将军之实,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人的教导,皆不只是军事布阵,而父亲自己,似也研究……帝王之术。”李世民陷入了回忆,“而我母亲,曾经也有‘恨我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之语……虽说那时候说这话还早,但是父亲那‘雀屏中选’之行,未必不是为了母亲这句话才娶的……”

无容坐在了李世民身边,自己虽然惊骇莫名,但还是尽力紧握他的手,力图给他一些支持。

“而父亲似乎,也一直在给我们暗示……比如雁门之围,我便终于明白大隋以不可辅佐。”李世民紧盯着无容,道,“可是你说说,若是……若是父亲真的毫无反心……好多事,都不那么说得通……比如……”

无容轻轻摇头:“二郎不必说了。”

“本以为父慈子孝,却不曾想到……”

无容打断了李世民,肃然道:“二郎切莫如此想。”

“不管父亲是个什么想法,父亲就是父亲,我们做儿女的,只有好好孝顺,万无怀疑之义。”她声音突然有些大,似乎是为了让别人听到。

李世民觉得无容这可能是提防隔墙有耳,便配合无容的表现,缓缓吐出一个字:“是,是我想多了。”

无容松开握着李世民的手,摊开他的手,一字字的写:“可是那不重要。”

李世民的表情有些疑惑——他的院子他最清楚,这个时候婢仆们都应该不在才是。

他起身,开门,无人在偷听。

不由得好奇的看向无容。

无容冷声道:“无论是有人,无人,二郎且记得,慎独二字。”

“说清楚。”李世民素来敬重妻子有远见,如今自己被这么个猜想吓的没了主意,自然是要听听妻子的主意的,“此间无人,不妨直说。”

“父亲有没有那个想法很重要么?如果是有,那么刚好,二郎你对了父亲的胃口,是好事。如果没有,我也已经劝明白了父亲,他不会对你此事之行止有任何成见,不管是有没有,如今结果已经在这里了,父亲已经认可,看样子也要自己动手了。”无容的口吻带有让人难以怀疑的坚定,“那过程如何,又有什么人还会在意?”

“听你那么一说……”李世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放心了很多,可是那慎独?”

“二郎别忘了,这是父亲的国公府。以后,成了,这天下会是父亲的天下。”

李世民长叹一声:“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注意的。”

无容起身,轻轻握住李世民的手:“二郎,既然开始,我们就要习惯。”

李世民如何不理解无容的意思——

习惯以君臣之礼替代父子和睦,习惯以帝王心性揣度自己的父亲,也习惯以皇室之谨慎,来要求自身。

他也反手握住无容:“阿容……我们……一定要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无容轻轻一笑,点头:“好。”

——

大业十三年,七月

无容给李世民系上发冠,最后调整好了位置,却迟迟不肯松手。

李世民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我该走了。”

无容如遭雷击,赶紧松手,后退一步,想说点什么,眼中却盈满了泪水,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李世民看娇妻如此形状,也不免动容,向前一步,把无容狠狠的揉进了自己怀里。而无容犹豫了一下,终于反手抱住了李世民,声音哽咽:“我……等你……是生……是死……我都……等着你。”

李世民最后用了一把力,感受了一下无容身上的温暖和香味,咬咬牙放了手,也难得的有些哽咽,只吐得出一个字:“好。”

无容放手了之后便迅速转身,不再看他离去的背影,等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无容抬手轻轻掩住了自己的嘴唇,软倒在地,痛哭失声。

——她说了无论自己的丈夫作出什么选择,她都一定会全力支持。

但是话说回来,她也只是个小女子。

夫君要行那逆天之事,她没那个随军去面对战争的胆量,只能在夫君后面,拜佛求个平安。

等着他的消息。

无论是生,是死;是成,是败。

她对自己夫君自然有信心。

但是她也并非一般女子,她比任何女人都清楚——排兵布阵战场杀伐,不是一个武艺,也不是一个才华,更不是一个信心便能解决的。

那需要极佳的战场天赋,极高的武艺,极强大的心理素质,甚至是极好的运气,才能从那死人堆中,挣一份前程出来——正常的战争尚且如此,何况这还是造反。

越清楚,越害怕。

李世民没有回头。

他不是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大隋彼时也算得上是兵多将广,父亲李渊也是常胜将军,自己打仗不过是正常发挥,正常的搏个功名,哪怕是死了也是为国捐躯,只有千古留名绝不可能被骂的狗血淋头。

——那是有理由,有靠山,有退路的战争。

可是这一回不一样。

这是造反。

和之前的任何一场,无论是打突厥,平反王,哪怕是他只身去给云定兴献计,都不一样。

以前失败了靠武艺精良逃回来便是,而如今,若是失败了——

便是连同整个李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这些他都还不放在眼里,造反么,都是这样的。

他最难受的,是自己已经有了妻室,有了深爱之人。

若无容是个一般女子,不过是刮刮她鼻子笑道此事手到擒来娘子何须担心。

但是无容如此聪明,军事才能政治素养更不输于他,他骗不到她,她什么都知道。

李二惨淡一笑,也觉得:

若是无容真的就是个一般女子,他随口一句便可骗的神魂颠倒再无半分怀疑,又怎么做他李世民之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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