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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133)

无容埋首在他怀里,声音更懒:“我说我懂阵法,却不能活学活用,只能按着套路出牌,吓唬一个没见过的颉利估计不成问题,但是要吓唬一样身经百战通晓各路阵法还能活学活用的你来说就有些困难,因此很少赢。不过他也不在意,他自视甚高,我说我因为不能活学活用因此很少能赢,他却有参透了并且活学活用的自信。再说了,他也不需要和你比,能够让陛下相信他能够独当一面,然后下决心足够。所以他虽然问了,却没有往心里去。”

李世民失笑,忍不住刮了刮无容的鼻子:“你啊……”

是,从李渊的角度来说,坚持李元吉跟着自己东征西讨,不过是为了培养李元吉,让他能代替秦王,从而能够架空秦王府的权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本身也是帝王学的一部分。

所以,李元吉所有需要做的只有给李渊看,自己是懂兵法的,开窍了的,可以独当一面的,足矣。

再说了,无容还特地指出了自己因为不能活学活用才被占尽先机,也就证明了单独依靠这个阵法,他是有可能赢了秦王的。

这不仅对于李渊来说足够,对李元吉说也够了。

当然,对于李世民和长孙无容的目的来说,也足够了——

他们夫妻俩好奇的只是李渊的期望达成之后,会怎么对待秦王而已。他们只要保证李元吉懂兵法,开始独当一面,然后愉快的自己交出兵权,能不能一家平安让李渊回想起当年父慈子孝的局面,进一步要求跟着自己的将军们有个善终。

如果能,李世民本人也不在意就这样交出兵权,在其他场合争取权力,全方位多角度的证明李建成不如李世民能干,看看李渊还会作出什么选择。

如果不能,不过是打一架的结果,打架嘛——

李世民还没怕过谁。

想到这一节,李世民慢慢的黑了脸。

真到了兄弟之间束甲相攻的地步……

他在想,到了那个场合,他应当如何自处,李渊应当如何自处。

整个人有些神游天外。

无容陪着他神游天外,最终开口,声音里面有点小心翼翼:“我是不是……有些狠了?”

“怎么说?”

“若四郎一直都学不会你的兵法,就永远也走不到……陛下对你们兄弟三人,最后做个了断的局面?是我把这件事推的更加急迫了……”

李世民搂紧了无容,勉强抑制住自己喉咙里面的酸楚,坚定道:“兵家还将就一个占尽先机呢。先知道总比后知道好。”他闭上眼睛,忍住发自内心的寒意,“至少我们如果占尽先机,好歹还能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排斥李世民很早就有了夺嫡的想法(并且我觉得就看他这个德行多半还是真的)

但是我还是相信人性的——

一个人有进取之心没错(就和我想要更高的GPA一样),但是进取方法很多,通过杀害兄弟来完成进取之心或者是通过把自己的身体搞垮每天一点睡六点起去追求更高的绩点,我还是更宁愿相信一个人的仁慈和一个人的懒惰(仁慈指二凤,懒惰指我)。

不管怎样吧,我承认他的夺嫡的想法,但是暴力夺取政权这方面我还是比较保守的。

后文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暴力夺权还是暴力夺权(我觉得后面部分我写的精彩程度也不错(得意脸))

我知道在把夺嫡与绩点在一起讨论会让诸君有砍了我的欲望……

打人不打脸,请放下手中的硫酸。

☆、第九十三章

齐王府

“夫君说……您如今的军事造诣,已经可以与秦王平起平坐?”

李元吉抬手抿了口茶,笑道:“如何?你不信?”

杨思沅依旧难以抑制自己的无比震惊:“若是夫君有能力,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取代了秦王,又怎会依旧让秦王如此嚣张?。”

看着李元吉依旧胸有成竹的模样,杨思沅皱眉道:“难道是,这次出征,夫君突然看明白了秦王的排兵布阵诸法?”

李元吉眉目之间仍有得色,“跟着李世民学不会这一点我早就看出,可奈何——世上精通兵法之人,可只有一个秦王李世民?”

杨思沅疑惑道:“倒也不是只有秦王精通兵法,只是秦王如今已是天下闻名的常胜将军,无人可挡,妾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人,能与秦王一争长短。”

李元吉微微有些怅惘:“是啊,我也想不到。”

杨思沅面带好奇的看着李元吉。

“那人,是长孙无容。”李元吉右手托腮,准备看杨思沅惊讶的表情。

杨思沅眼睛倏然瞪大:“二嫂!”然后坚定的摇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杨思沅认真道:“且不说二嫂嫁给秦王之前,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高士廉也不是个如何精通兵法之人,长孙无忌有才华,但军事才能也有限,她天资再聪明,又从什么地方才学得到绝妙兵法?再说了,即便二嫂真的会,又凭什么教你?”

“所以世事难料,大抵如此。”李元吉含笑道,“秦王不是不知道长孙氏会阵法,但是自傲于自己的兵法已经自成体系,不愿意吸收长孙氏的想法,所以长孙氏也什么都没有告诉秦王。若不是我用计与长孙斗兵十日,日日琢磨其中变化,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阵法,我也不会想到,竟然如此精妙。”

李元吉的语气充满了欣赏和赞叹:“再说了,秦王不关心也不奇怪,长孙氏也给我说过,本身秦王是兵法已经登峰造极的名将,不关心别人的套路也不影响什么,学的太多了反而会乱了本身的体系。”他回忆着无容说的奇异比喻,“正如邯郸学步,那人本是个会走路的,或许还走的不错,却非要学人家邯郸的漂亮步法,别人的没学会,自己的体系倒忘了。”

“可是,您又怎么解释她会把阵法告诉您?”杨思沅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不要说什么秦王不关心她,于是她便怀才不遇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她不是那种人。说什么您与她十日斗兵便套出了所有,以二嫂心智,她不会上这种当。”

“我当然也有怀疑。”李元吉皱眉道,“也猜想过,或许她给我的阵法不完整,或许有致命的问题,但是今日也给大哥看了——你知道的,大哥的实战可能不及秦王,但是多年读书把兵法战策也读了个通透,大哥没有觉得阵法有什么问题。他们夫妻和睦多年,我更是没理由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误会让她不再支持秦王。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可能是因为她会太多,自己也懒得珍惜。毕竟她给我说各类阵法的时候,就和教孩子启蒙一样,觉得那些兵法战阵俯拾皆是,信手拈来,我问她为何如此大方,她却嘲笑我小气,说什么这也不是什么高深技巧,她只是顺便告知。我开始还觉得可能是我自己那么多年没有读书,但是今日与大哥论了好久的兵法战阵,又把她这句话给大哥说了,你猜大哥是个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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