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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倾听(114)+番外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程西:……

瞥程若航,他也沉默不语,只是闲散地倚在流理台边上,低头吹杯里的茶叶。

“这月份大了,岂不是更让人笑话。”郭颂心将一盘漂亮、规整的西芹百合往厨房岛台上一搁,擦一擦手,继续问话程若航,“你也年纪不小了,好话歹话都和你倒过了,既然你们一心要在一起,也没人拦得住,只是这传统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存在你不在乎这些虚礼这话的,明媒正娶即便时代变了,但那个意思变不了。”

程西彻底糊涂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月份?

程若航喝一口手里的碧螺春,抬起眼眸,“婚是一定结的,也会按照你们的嫁娶俗习。不过不是现在,我答应过姑姑,等程西满二十四周岁,这是姑姑当初放程西自由的条件。……至于,前些天跟你说的,是诓你的。”

程若航前几天跟郭颂心提到,春节想带程西回来,姑姑与陈老师那边去美国,除夕他如果回程家吃饭,没有理由放程西一人在外面。

郭颂心始终不开口、不应允。

程若航就告诉他们,程西怀孕了。

……

事实证明,他们可以做到善待程西。

只要他们愿意。

“孩子是一定会有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也请原谅我的谎话。如果你们势必只能因为她有了我的孩子才待她好,那么就暂时这样平和地对自己讲吧,只有她,才能有我的孩子,这一点变不了。”

“当然,程西的本质,你们比我清楚。她不是一个伪善的人,她一直想回来看你们,都被我拦下了,那些补品也都是她自己的工资买给你们的,她未必多爱你们,可是她能为了我尊重你们,这已然足够了,我只能说,她为了你们接受她,已经很努力了。”

“你们,一个是我丢不掉,一个是我不肯丢,就当为了我,试着和平相处看看,也许能皆大欢喜。”

*

年夜饭结束后,他们回到住处,程若航喝了点酒,程西一路听他絮叨,好不容易上了楼,玄关处让她换鞋,他不知抽什么酒疯,抬一抬程西的下巴,目光紧一紧,“咱们以后生个女儿,不喜欢儿子。”

“为什么?”

“因为儿子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你儿子以后要是为了个女人,像我这样忤逆你,我估计你得哭。”

程西从他手里移开下巴,扶他换鞋,这话可是他先挑的头,“那你还那样跟你妈说话,当着我的面,你妈估计得心寒死。”

“是,我是为了爱冲昏了头了。”程若航轻叹一声,很重的酒气。

程西没接他这个话题,扶他进里,泡茶给他解酒。良久,她看着绿茶的白色烟雾升腾到他的眉心,程若航只抿了一口,“以后再也不要为了我,和你妈说什么了,很不好。”程西正色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程若航右手握拳搁在眉心间,侧躺的身子,目光有意地望着程西。

“我是认真的。”

“少废话,别人受点委屈,还能痛痛快快地回娘家哭一场,你会找姑姑控诉我妈嘛?不会,你比我更怕她们姑嫂干仗。所以,我只能忤逆点,偏向你了。”

程西一秒钟,哇呜,感动得很,偏偏没话找话说,端起茶杯,“你再喝点。”

“烫呢。”他蹙眉。

……

……

气氛略有点暧昧,程西直勾勾地看着程若航,某人自若得很,等着她的下文以及……赐教。

程西俯偎到程若航身侧去,她一个自作主张的吻,不知真得技术不到家还是怎地,沙发上的某人,毫无反应。

“哎,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哎。”程西薄责。

“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他点评她的吻技。

程西大窘,想从他身上下去,“那算了。”

“半途而废,就是死当。”

“我不稀罕。”程西怼他,很跌面地往卫生间去了。

还听到程若航风凉她,就会穷狠!

*

程西喜欢把擦身、擦头的干毛巾卷成卷,一个个排在收纳墙架上,她洗完澡在卧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瞄春晚,顺便与唐唐聊微信。

程若航在卫生间喊她,说给他拿一条干毛巾。

“架子上有!”她冲他喊。

“没了。”

怎么会没了,她刚才用的最后一条?她怎么浑然未觉!

程西跑去阳台晾衣架上扯了一条干的,开了一点门缝,递给他。

里面没人接,程西喊他一声。

还是不接。

“醉过去了?”程西探头进去看他,即刻会意被捉弄了,“你不是正在擦嘛,折腾人有意思嘛?”

“这就折腾了?”程若航凌乱的短发往后归一归,光洁的额头,在冷光之下,一双眼睛里,有程西耐受不了的东西。

她刚想往外缩缩身,就被程若航一把捉住了,他表示眼下,折腾正式开始。

程西喊不也不管用。

……

程若航在男女之事上,不沉湎,却也叫人不能轻易辜负他的情意。

他工作性质决定,他鲜少碰酒的,也一向给人这样清冷自律的印象。

偏偏每次他喝酒了,整个人性情都随着酒精有些癫狂。

热水澡愈发地助他散着些热烈的酒气,混着些漱口后的牙膏味,里面有薄荷香,短促的呼吸落进她身体里,一时间冰火两重天,程西觉得羞耻极了,她求他停下来,始作俑者的人充耳不闻。

良久,他再摸索着来吻她的唇,程西别开脸,不准,程若航笑着捞住她的下巴,“喂,哪有自己嫌自己的,啊?”

他平日里有多惯着她,□□上就会有多要她还报他。

程若航轻声在她耳边怪罪她,西西,你的骨头呢,我怎么好像摸不到你的骨头呢?

你浑身都是软的呀!

叫他不得已施力,必须冲撞着,否则他无从站立。

程西始终咬紧牙关,怕轻易泄露自己的声音,偏程若航好想听,他故意折磨她,进而复进,快到那欢愉的边际,他又抽退了,程西这才闷哼一声,睁开眼睛,本能地不想他离开她。

她呜咽的声音,羞大过欲,这个时候,她学会了怎样才能叫程若航丢掉到理智与促狭,

她尤为轻声地唤了声,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哥。”

她上了高中后,就鲜少这样认真地喊他了,一遍还不够,汗湿的鬓发,微微发红的唇边,骄矜的一双迷离眼,引人心魄地重复她的心声,“哥,程若航……”

她在朝他撒娇,更似嗔怨。

身体比她的言语更诚实。

程若航捉弄她不成,反倒是被她绞住了,像藤蔓,又像长着千万只手脚的小畜生,活生生地,要取他性命般地缠绕着他。

他红着眼望她,她也一瞬不瞬地看他。

“西西,我爱你。”

“我知道。”她缠绕他的力道又坚决了点。

他忍不了了,

程若航伸手去床头柜里够东西的时候,心神恍惚地打翻了一杯水,杯子倾翻了,洋洋洒洒的水蔓延开,吸附到程西每晚夜读的书页上去,玻璃杯也滚到地板上去,落在床边地毯上,闷闷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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