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侧耳倾听(111)+番外

可是一转头,等他在廊道里等到了晚归的程西,那气急败坏的训人口吻,又实在太犀利,话说完,立马转身就走,仿佛他刚才焦虑等的那一个小时全然没有过,也毫不在乎程西,只是为出一口气。

唐唐说过好几次让他进房间等,程若航都没应允,她也头一次见识到,原来一个男人为了避嫌、也为了不给你惹是非,是这样子的。

有点迂腐,但着实君子、迷人。

后来即便唐唐看出了程若航对程西的心思,她也没有朝程西点明,说不准,这其中有没有嫉妒或者羡慕吧。

程西每次见程若航,满腹的心思都在藏“喜欢你”,饶是这样,他们还是跨出了那一步,唐唐不信命的。可是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缠纠几十年,到老眼昏花,差一口气,也不算一辈子。

此刻,唐唐由衷地祝福程西与程若航,“你们结婚,我一定会参加的。”

“切,没影的事。”

广播里催着她这一航班登机,她们俩的送别也匆匆结束,程西喝了几杯啤酒,脸本来就有点醺,丝毫没有看出唐唐惜别的情绪。

她只以为,唐唐去几天就会回来的。

一直等唐唐安检进了里,程西一心往航站楼外走,却收到了唐唐的短信:

程西,抱歉,当面说怕你哭哭滴滴的,你眼泪向来多。

我不打算回来了,也不要问我去哪里。

去北京是真的,看一眼我小姨,算是有始有终了。

我不能留在这个城市,我怕我做不到你说的,一切都会过去。

我怕他一两句软话,我又服帖了。

我很没骨气的。

租的那套房子,请帮我退掉。钥匙在对门的阿婆那里,明明我俩一起和她做邻居,偏偏她喜欢你不喜欢我,也是怪了。

等我觉得放下了,会回来找你的。

勿念。

程西再打唐唐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臭丫头,有你这样再见的嘛!

你就算想走,你不能认认真真地告诉我嘛?

我难道会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走?

你这样孑然只身的,要去哪里?

即便去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都不行嘛?

这七年的时间,还算不上一个交心朋友?

到头来,还是塑料姐妹花,对不对!

你甚至都没有钱,要怎么过活啊?

程西站在感应门外,忍声地落泪了。

这一座空港,是最不新奇这种眼泪的。每天每夜都有多少离别与重逢在更迭。

程西知道,唐唐这个决定已然不是意气了,有多少决心就有多少不忍,她与其再去干扰她的决定,不如期待她的放下、归来。

错得实实在在,又着实离谱,确实需要一个过而改之的机会。

说救赎太沉重,可是却一时间也找不出二词。

头顶上有轰鸣声,夜航灯也越来越远,程西不知道刚飞走的那架是不是唐唐的班机,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招了招手,“会再见的,我就你一个朋友哎。我什么都和你说,你偏偏什么都不愿告诉我,连走都这么没良心,我很没面子哎……”

泪眼盈盈间,正好一辆计程车泊在眼前,她下意识去拉车门,有人先她一步替她拉开了。程西抬头望一望,那人依旧西装革履之状,只是有些飞行疲劳,西服挽在臂弯里,身后的行李箱被他提进了后备箱,见程西还是一副没晃过神来的样子,陈绍卿扬扬下巴,示意她上车。

“陈老师?”

“看你哭好久了,送同学?”

“朋友。”程西低头抹抹眼泪,再望向他。

陈绍卿示意她上车再说。

“你姑姑那边,不知道是新鲜劲过期了她不自知,还是有意跟我闹别扭,始终不肯联系我……”

陈绍卿在姑姑最焦头烂额的时候不得已赶了回去,实在是学校课业耽误不得,他原本想法是给程殊自由空间解决私人问题,可是他好像想错了,或是让程殊误会了什么。

总之,她始终没有联系他。

陈绍卿几番电话、邮件,她也不回。

“她还是年轻时的固执,不过脾气比从前长了不少,或是大家彼此错过一次,都有些如履薄冰吧。我想着她解决了眼前,会主动联系我,可是也正因为我的不作为,好像让她误会了我介怀什么。”

陈绍卿眼里含笑,“她始终还是个小姐脾气,惹不起。”

陈绍卿不想大家都这么僵着,只得自己往前走一步,他远城那边教书及翻译院工作全部结束了,这是他最快的效率了,学校毕业毕竟有个程序。

“你姑姑还在酒店?”

很难相信,一个如此儒雅语言学的教授,给人从容不迫的学究深沉感,说到失而复得的恋人,能有那种闪烁的星辉,也有最俗世的患得患失。

程西忽然释怀了很多,她想到一句话:

或许,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第70章

程若航回岗,原职称。

意思就是陈主任之前找他谈话的一切都不算数了,他依旧是市立最年轻的副教授。

这次全得以周家。

市立本部的消化内镜中心是在全省闻名的,乃至整个华东地区也是翘楚的。

周家两位公子给老太太架到了医院,二公子更是脾性大,没办法老太太,就拿小保姆撒气,“奶奶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不懂事就不要干了!”

小保姆不过二十岁出头,一下子被那位二爷吓出了眼泪。

周是临立马训斥弟弟,“拿小田撒什么气,她能拗得过姚姨?”

周父是省里退下的一把手,典型的根正苗红家庭,家里及大院全不短医生,可是周母有既往高血压病史2级,间接上腹部不适10余年,周是安劝母亲认真做一个内镜检查多次,兄弟俩又都忙得很,老太太自己怵那么长的管子塞到嘴里去,断断续续的,权当老胃病糊弄过去了。

这几天,又当发了这陈病,大把大把的止疼药往嘴里去,周是安从比利时回来的时候,老太太都悬在床上,喘粗气了。

周父被老战友接去省里听会去了,小保姆也拿老太太没办法,只由听着她说挨两天就没事了。

周是安忤逆地骂母亲几句,也算是个女先生呢,骨子里还不如那些个清末的裹脚老太太呢。

怕死就不会死了!?

周母被这亲儿子气得不行,直骂他逆子!

周是临比老二长十岁,不过碍于兄弟俩异母,也只能由着老二,直接去市立消化内科。

陈主任亲自给老太太做得检查,消化内科、麻醉科以及王院都陪在一旁。

胃体间质瘤,瘤体较大,陈主任的意思,需要及时手术。

肖微时被陈主任点名作副手一道上手术,陪同的肖微时故意瞟一眼周是安,拖沓一声,“主任,要不叫程若航回来吧,他对这种固有肌层病变向来比较拿手。”

陈主任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答话,横他一眼。

周是安却听出了猫腻。

上一篇:整容三次的我 下一篇:眼前人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