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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戒(95)

看不着星星,贺冲儿不答应了,闹着不要在这里了,还是要跟妈妈去。

临了,周乘既冷淡淡地诱拐小孩,说星星看不成,但是他们可以搭那个蝙蝠侠的联名摩托车。

贺冲儿一下就被拐到了。

周乘既又忙着出门,贺冲儿甚至殷勤地看着叔叔穿鞋,问他回来的时间,又问离你回来还有几个小时啊?

疏桐在一旁听着,倒是放下不少心。说这里多了个周乘既,她一点不担心聪聪会闹出什么祸端了。

曲开颜撇撇嘴,“他比我还叫你放心?”

“有点。稳重这个品质,真的不是一般人吹嘘就配得上的。”

曲开颜听到这句却也没反驳,倒是把昨晚镯子里头的文章告诉疏桐了,疏桐也有点懵,诚实以告,她不知道。确实是她妈要拿给开颜的。

然则,确实疏桐那只上头没额外的刻字。

*

次日一早,疏桐联络同学去了杭州。周乘既也早班的飞机回他们P城大本营述职加开项目研讨会去了。

曲开颜这段时间作息正常到工作室的员工都觉得诧异。

周三这天早上,曲总还把贺冲儿带过来了。

疏桐关照的学前作业和一对一网课,曲开颜都没给他耽误。

舒婕来开颜办公室讨论她交稿的那幅画时,也额外感叹,“你这给我幻视无痛当妈了都。”

曲总坐在她的座椅上,冷艳且骄傲。吹嘘带孩子嘛就是给他别饿着,也别太饱,不停地给臭小子找事做,他累了自然会睡觉。睡着了,那么世界就安静了。

贺冲儿一时竖着耳朵,问娘娘是不是在说他。

又惦记着,昨晚和叔叔搭的那个摩托车还有一半没搭完,“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娘娘眯着眼,“你妈妈回来,他就回来了。”

贺冲儿童言无忌,“妈妈和叔叔一起去玩了吗?”

娘娘立时不快,“放你个屁。”

给边上的舒婕都听笑了,“你这是什么狗脾气,连孩子都计较。”

曲总妖妖娆娆,“造谣的都给我抓起来。”

哈哈哈,舒婕乐死了。顺便表扬了开颜这次的作品,舒总监头一点手一挥,也就是说,曲开颜这次的交稿过了。

那十二春华鉴里,其一鉴就定了这幅《春日戒》。

曲总压根一毛钱奖金拿不到,依旧开心得跟中状元似的。痛快地喊助理过来,说请大家中午的午餐和下午茶。

下午茶歇时光不到,贺冲儿懒洋洋地睡起午觉来。曲开颜给疏桐拍了个臭小子午睡的实时图过去,告诉那头,一切安好。

就在外卖下午茶到的时候,助理过来送曲总的那杯,顺便有个当日达件一并拿过来了。

曲开颜看快递件上的寄件地址是某个茶歇品牌的直营店,以为是什么品牌商务的,拆开快递,倒出来的却是一个定制的SVIP卡。

以及随卡附赠的memo:

开颜亲启。

讲真,曲开颜一年到头收这些品牌馈赠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商务竞品,她从来不当回事。

今日这个,倒有点别致。

不是因为这弄不明白的卡,而是memo上的电子签名笔迹,分明出自周乘既。

她当即顺着定制卡上的二维码扫码开卡起来,直到绑定到她的微信名下,她才看到这定制的SVIP卡里足足有一千杯的余额数可供消费。

时间有效期三年。

曲开颜当即给这个快件留联系方式的对方打去电话。

与汪盐短暂的交谈里,曲开颜才得知,周一那天下午,汪师妹去周乘既他们科技园勘量新店,末了,周先生问她,你们店里有没有桂花栗子派?

汪师妹说周先生要的那款,他们没有。有就是抄袭了。

但是有其他口味的栗子蛋糕,或许可以试试。

周先生坐在阳伞下调侃口吻,或许一块栗子蛋糕还不够。他抓起手边全冰美式化成水的杯子,果真,握了一手的水。

随即,周先生问汪副理,说真的,你们冷饮杯为什么不配套PVC材质的杯套。

其实可降解的PVC杯套成本也没有多少钱。周先生内涵,起码对应你们品牌的溢价来说。

汪副理莞尔,是的,上回曲师姐的客户反馈我有认真听取,也正在写方案与集团总部讨论,争取改善这一点。

周先生性情好淡,美人一针见血,争取的意思便是没有变化。

然而,他也没有为难汪副理,只说客户定制你们接不接?

汪盐愣在那里。随即点头,当然,他们诚信对待每一位客户。

于是,周先生就下了这一千杯的客户定制,前提是,这一千杯,但凡点到冷饮杯,他需要他们门店配套给到客户可降解的PVC杯套。

汪盐其实很不解,她试着调侃周先生,其实您私下买一千个降解的杯套提前送给曲师姐,会省很多钱。

周先生仿佛听了个最不该的笑话,摇着头温和地反驳,不,你还不了解她。她喜欢与热衷的就是天然的,纯粹的,理所当然的。

而不是这种笨拙的甚至鸡贼的偷工减料。

汪副理一时拖沓的会意。当即接了周先生这个定制订单,也赞扬周先生,应该没几个女人能逃得过这种务实且浪漫的铭记于心。

曲开颜最后跟汪师妹打听了下这单客户定制到底多少钱。听清报价,向来疏豪的大小姐,也隔空骂起这个家伙来。

那天晚上到昨天一天,周乘既都没提这茬。他就是等着给她惊喜的。

*

贺冲儿睡到下午四点醒过来了,闹了一阵,说要找妈妈。

曲开颜没辙,提前带他回家了。

回家后更糟糕,儿童房里看到那拼了一半的摩托车,臭小子又问叔叔还有几个小时回来。

曲开颜因为冲儿在,这两天都没吸烟,她一时烟瘾犯了,小毛头不听话,她也跟着燥起来。

“又是要妈妈又是要叔叔的,我是掐你了是不是!”顾忌着小孩晚上要吃饭,曲开颜也不高兴点外卖了,干脆给姑姑那头的阿姨打电话,要她过来帮忙做顿饭呢。

电话打出去没半个小时,门铃响了。曲开颜只以为她发给阿姨的临时入户密码对方没看见,径直过来开门。

结果,入户门朝外洞开,站在门口的人,却是叫她意外的。

门里门外,面面相觑了许久。曲开颜才丢开扶门把手的手,算是叫门外的人进来。

姜秧穗一身的白衫黑裙,她有着这个年纪之外保养得宜的美且精致,高跟鞋细致地脱在玄关阶边。曲开颜是看她把鞋都脱了,这才没辙地给她拿了双拖鞋。

“我听说疏桐过来了……”

“嗯,但她去杭州了,同学会。”曲开颜没好气得很,反问母亲,“你找她?”

里头的贺冲儿见到姑奶奶乖巧地过来喊人。

姜秧穗顺势地抱起孩子,亲昵且娇惯。曲开颜看在眼里,无甚所谓,去到角落里抽起烟来。

也嘱咐贺冲儿别过来。

姜秧穗听这冷淡淡的话,意有所指得很。她长辈化地抱了会儿聪聪就叫孩子到一边玩了,然后不远不近地朝开颜走过来几步,很寻常口吻地寒暄了几句,因为这一向其实她喊了开颜几回,她都推掉了。上回疏桐夫妻俩过来,开颜也终究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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