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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210)+番外

作者: 水蜜桃味 阅读记录

不管看什么书,总归是开卷有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燕安谨低眸,只顾看着她笑。

江采霜与他温柔含笑的眼神触碰上,明明没什么高兴的事,却仍是同他一样,不由自主地扬起唇,笑意难止。

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捋了捋胸前的发丝,疑惑问道:“隔那么远,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自己现在可是男装打扮,脸上还抹了锅底灰。

起初江采霜并未变换装扮,可这一路实在不太平,危机四伏。

这世道女子面临的危险,总是比男子更多些,乱世尤为如此。

所以江采霜才会想到要遮掩容貌,作男装打扮。虽说还是免不了遇到拦道抢劫之人,但起码比之前好多了。

“远远的,在下就被此处的浩然正气所吸引,走近了一瞧,果然是道长。”

江采霜瞪他,“说正经的。”

燕安谨听话地站直身子,散漫的语气也染上认真,“我在此等候道长,感应到同族的气息,自然不用打照面,便能认出你们。”

方才的花香,其实是燕安谨玩笑着放出的幻境。

没想到小道长立刻便提起警惕,如临大敌。

看来她如今的防备之心,比起当初重了不少。

江采霜心中却升起了其他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刚好会在这时候过来?还提前在此等候?”

她在路上可耽搁了一些时日,燕安谨怎么就能来得如此及时?

而且……他在信上说的那些话,也让江采霜生出疑窦。

这次赶来见他,也存着为自己解惑的心思。

燕安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银风和小虎子二人,“此处向东三里,进入山洞,山洞尽头有一道可容通过的石门,从此穿过,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军营。”

二人明了,顺着他指的路,牵马离开。

于是这片秋意萧索的山林间,只剩下燕安谨和江采霜二人。

燕安谨主动牵起她的手,“我们边走边说吧。”

江采霜点点头。

“从前是我骗了道长,”燕安谨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着措辞,“我的确有知天命的本事。”

江采霜抬眸看向他,眼里并无多少震惊。

先前多次她就怀疑过,只是被他散漫不羁的态度带了过去,并未深究。

可这一次,她查案刚遇到瓶颈,燕安谨就好像早已提前预料到此事似的,在信中告诉她,她要找寻的答案在这边。

江采霜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他的异样之处。

“是谁教你的?”江采霜问道。

燕安谨欲言又止,看上去似乎略有些迟疑。

江采霜抿了抿唇,问道:“你不方便说吗?”

“不是,”燕安谨摇了摇头,“只是在下不知道从何开口。”

“那就从头说起吧。”

燕安谨望着她,展颜一笑,“好。”

江采霜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拜师学艺的故事。

却没想到,其中还牵扯到了她师父。

“道长可还记得蓬熠?”

江采霜点头,“记得,他打不过我师父。”

那个爱吃烧鸡,脾气暴躁的红衣狐妖,她自然记得。

她还记得……燕安谨从前是蓬熠的妖仆,任他驱使打骂。

燕安谨握着她的手,语气低缓温柔,“在下小时候,在狐族族地长大。但因着我的半妖身份,身边无人愿意同我打交道……”

狐族与人族结仇,所以他这个人与狐结合而生的半妖,便被其他狐族所看不起。

小的时候,燕安谨身边无父无母,也没有朋友。

他像是人间的乞儿一般,摸爬滚打着长大。

“直到后来,我离开狐族去人间找寻父母,差点被人族当成异类打杀,是蓬熠救了我一命。从那天起,我便成了蓬熠的妖仆,受他所控,任他驱使。”

燕安谨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幼时的经历,关于自己成为妖仆后的苦楚,他也没提及太多。

但江采霜能想象得到,燕安谨小时候过得多么凄凉无助。

无亲无故,无友无伴。当真是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想到这里,她握着燕安谨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后来一次历练中,蓬熠遭人暗算,身负重伤。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将法力和本领传授与我。”

小时候的绛雪既无法修炼妖力,也无法修炼灵力,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相冲,修习任何一种,都会让他经脉逆流,昏迷不醒。

蓬熠惨遭重伤,因着后继无人,无奈之下只能将妖仆成为自己的传承。

蓬熠教了他一种特殊的功法,可以将两种力量融合,同时修炼,只是过程要艰辛许多,需要先将浑身经脉冲断,再一点点重塑。

他本以为这只小半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他竟然生生受住了经脉寸断的痛苦,咬牙坚持了下来。

“别以为到这就结束了,往后你所需承受的痛苦,远比这些要难熬百倍。”蓬熠掀了掀眼皮,冷漠地对他说。

这套功法不仅修行过程艰难,更是会随着修为的提高,留下伤及根本的隐患,让他从今往后每月初七,都会遭受凌迟锥心般的痛楚。

不过从那以后,蓬熠教他倒是用心了许多。

绛雪跟在蓬熠身边,不分寒暑地苦修多年,在蓬熠临死之前,学到了他毕生的本事。

直到蓬熠去世,他都不承认绛雪是自己的徒弟。

绛雪也从没叫过他一声师父。

蓬熠死后,绛雪在一片无人踏足、开遍了徘徊花的山谷里葬了他。

“整理蓬熠遗物的时候,我在其中发现一本札记,其中记载了推算天命的道法。那本札记,是蓬熠从清风真人手里偷来的。”

蓬熠和清风真人早就是旧识,照蓬熠那个张扬浮躁的性子,能干出偷东西这种事,江采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

“他既然偷了札记,为什么自己不修习?”江采霜问道。

若是蓬熠修习了窥探天命之法,兴许就不会被人暗算了。

燕安谨眸底波光浮动,语声沉缓,“窥探天机,并非毫无代价。”

蓬熠偷了札记,兴致冲冲地翻开,却在第一页就被泼了冷水。

只因上面清楚明白地记载着,窥探天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蓬熠不愿为此折损寿命,故而将这本手札弃如敝履,丢在一边。

最终愿意修习,并成功学到天命之法的,只有少年时的绛雪。

“那你后来,是怎么变成燕安谨的?”

燕安谨淡然开口:“蓬熠下葬后,我独自游历四方,在北方战场上遇到了我的父亲。”

这才有了后来的定北王世子。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江采霜最想知道的是,窥探天机究竟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一点,师父从来没跟她说过。

她按捺不住担心,便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推算过往将来,会对你的身体有损伤吗?你需要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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