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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146)+番外

作者: 水蜜桃味 阅读记录

阿宝儿原先呆愣愣地站在墙根下,忽然,眼里现出一抹亮光,眼神冷寂地看向地上的男人,染上凶意。

她的脸颊微微后折,鼻唇凸出,一步步朝正在厮打的二人走去。

就在这时,后面跟踪的江采霜发觉捉妖星盘开始发烫,剧烈颤动。

“有妖气!”

她连忙率人追了上去。

刚才余三娘和那矮胖男人突然加快脚步,这附近又全是七拐八绕的小路,他们稍不注意就跟丢了,正在巷子间摸索寻找。

这会儿循着妖气的方向,江采霜三两步蹬上墙头,翻过两面墙,远远看到余三娘和那个男人厮打在一起。

阿宝儿背对着她,一步步朝着两人走去。

江采霜看不到阿宝儿的正脸,一抬眼就瞧见余三娘反被男人制住,男人正要拿起旁边的石头,往余三娘头上砸——

这一石头下去,余三娘脑袋上肯定要豁个大口子,不死也要受重伤。

江采霜急声喝道:“住手!”

趁着男人听见声音停住的一瞬间,江采霜已经将手中的桃木剑送了出去。

桃木剑打在男人手腕上,剧痛之下,他手里的石头掉落在地,刚好掉在余三娘耳边。

“哪里来的小娘皮,嘶——”男人口吐难以入耳的恶言,江采霜直接封闭耳识,从墙上飞掠而下。

她一脚踹开了矮胖的男人,扶着余三娘站起来,让她倚靠着墙。

阿宝儿的脸颊早已恢复原样,安静地站在一旁,抱着娘亲的胳膊。

小虎子和其他人陆续赶到,“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男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一听与官府扯上关系,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再也没了刚才凶狠的气势。

“官、官爷,这都是误会,我只是想带走我女儿。”男人指着阿宝儿,“那个贱人抱着的是我女儿,我亲生女儿,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看看孩子吗?”

余三娘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我呸!你想带走阿宝儿,把她卖给员外家当下人,我死也不会答应!”

“谁管你答不答应?阿宝儿是我女儿,她必须跟我走!你要是敢不听我的?别怪我叫几个人,把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货沉塘!”

余三娘不再是之前的怯懦,反倒被激起了熊熊怒火。

“你早已把我休了,往后我带着阿宝儿去哪都跟你没关系!你若是再敢来,我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你把阿宝儿带走!”

男人对着官兵唯唯诺诺,但是在余三娘母女面前,却自以为自己是不可违逆的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从前可以随意欺辱的人忤逆,对于他而言,就如同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巴掌一般难堪,厚厚的脸皮火辣辣的疼。

矮胖男人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许多下流恶心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来,仿佛恨不得把眼前的余三娘撕成碎片。

余三娘捂着阿宝儿的耳朵,身躯气得颤抖,咬死了牙关。

江采霜看见此人就作呕,命令道:“把他押走!往后再敢骚扰余三娘母女俩,便直接大刑伺候。”

“是!”

官兵没给那男人继续骂人的机会,直接上去将他双手押在身后,疼得他满头大汗,张口喊叫。

趁此时,小虎子不知从哪撕下一片碎布,塞进他嘴里。

总算安静下来。

留几个人押着那人回县衙,江采霜带着剩下的人,送余三娘母女俩回家。

余三娘护着阿宝儿,走向掉在地上的荷叶包。

荷叶包着的饭菜都洒在地上,和泥土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早已不能吃了。

她不死心地扒拉了两下,见拨不出干净的饭菜,才满怀可惜地放弃。

回到余家,余三娘打水洗了把脸,给阿宝儿也擦了擦脸上的灰。

她挽起袖子,刚从酒楼忙碌完,又要在家里忙碌,在老人床前照顾,还要在灶台水井边转悠,像是永远也停不下来似的。

“你先别做饭了,我刚才让人去街上买吃食,一会儿就回来。”江采霜说道。

余三娘既感激,又不敢收受她的好意,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能帮我们提供线索,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必推拒。阿宝儿方才受了惊吓,也该吃点肉食补补身体。”

等小虎子买来大包小包的吃的,余三娘喂完阿宝儿,盛出饭菜端到余及面前,还要去床前喂老人。

这一大家子,从小到老,都得她照顾。

江采霜等人默默看着她劳碌,这样忙得脚不沾地的一天,是余三娘再普通不过的一日,也是村里大部分女人的写照。

哄睡了阿宝儿,余三娘坐在门槛上,“贵人,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今夜月色还算明亮,夜风和缓,寂静的村落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下午要抢走阿宝儿那个人,是阿宝儿的爹?”江采霜率先问道。

余三娘“嗯”了一声。

“你们已经分开了?”

“他早就把我休了。头几年我嫁到他们李家,勤勤恳恳侍奉公婆,操持一大家子,自认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我婆子娘脾气不好,时常撺掇李秀打我,说是媳妇儿越打越听话。李秀是个耳根子软的,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在外面丢了面子打我,赌钱赌输了也打我。”

“这些我本来都忍着,直到后来有了阿宝儿,公婆见阿宝儿是个女娃,便一直同我说养她不值当,长大了也是别家的人,让我早早把她卖了,还能给家里多添点吃的。我自是不愿意,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不疼,我心里疼。”

“有一回我下地干活,回到家一看,阿宝儿不见了,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婆子娘还笑嘻嘻地跟我说,明天给我几个铜板,去集市上割一斤肉吃。我一把挥开她的手,哭着喊着找了阿宝儿一夜,最后在别家庄子把阿宝儿接回来了。那天走了一夜,草鞋走烂了,脚底都磨得净是血泡。”

余三娘对于当年这件事,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

那种被人从身上生生割下一块肉的感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从那日起,我不管去哪儿,都带着阿宝儿。我下地干活,也拿个筐把阿宝儿装进去,背在身上。”

“地里大太阳烈,晒得人掉皮,我就把阿宝儿放在阴凉的树下。后来阿宝儿长大一点,我怕她乱跑走丢,就只能……拿个绳子把她拴在树下,让她自己在那薅草,玩泥。”说到这里,余三娘哽了喉咙。

那是她的亲孩儿,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哪里舍得把孩子像小狗似的绑在树下。

把阿宝儿放在家里,她不能放心。带在身边,也因为忙于农活,没办法妥善照顾。

在心里头,余三娘总觉得亏欠阿宝儿,甚至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把她照顾好,所以阿宝儿才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明醒。

“那李秀就是个没良心的,在家的时候,不给阿宝儿饭吃,只让我们娘俩喝面汤,想着法把阿宝儿送走。有天他喝醉了酒,又来打骂我,他说要是不把阿宝儿卖了,就把我休了,我婆子娘在旁边帮腔,最后李秀一狠心,真请来长辈给我写了休书,我就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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