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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143)+番外

作者: 水蜜桃味 阅读记录

江采霜回想起哥哥帮她查了太舍的记档,余及以前曾是太舍学生,因为家里牵扯进命案,才被太舍除名。

难道就是这桩宅基地的案子?

江采霜又问:“王家婆子怎么会死在余家门口?”

“这俺就不知道了,反正王家兄弟守着他娘的尸体,堵着余家的门不让人进出,天天坐在门口哭

丧。最后余家把岗子那片地让了出来,王家老婆子才下葬。”

虽说不清楚这件事,与余福保中毒一案有没有牵连,江采霜还是将此事记在心里,打算回去以后好好问问县令。

“余三娘一直都住在余家吗?”

“这两年一直住在娘家,伺候她爹。她跟她夫家好像是闹翻了,人家把她给休了,赶出家门不要她了。她也没地方去,就只能回娘家。”

“她跟余孝生一家有没有什么矛盾?”

“这没听说过。三娘脾性好,都说她是泥人脾气,从来不跟人急眼。她哥好吃懒做,整天发脾气,三娘都是让着他,没跟他呛过声。不过三娘跟她大嫂拌过几回嘴。”

“为什么事拌嘴?”

“她一个外嫁女,天天住在娘家算咋回事?老二还没分家,宅基地跟田地都在余家老头手里攥着,老大媳妇怕三娘惦记。”

“知道了,今天就问这些。”

大娘还有些意犹未尽,“贵人,我还知道旁的事,不再问问了?”

“不问了,这些就够了。”

目前来说,她只需要知道余家和王家的事,而这些事已经够她头大了。

若是之后需要打探其他事情,她再找人问也不迟。

大娘絮絮叨叨地走了。

江采霜正要回县衙,陈县令闻声赶来,“下官晨间判了桩案子,这会儿才忙完,连忙赶来。您可有什么用得着下官的地方?”

“又有案子了?”

陈县令苦笑,“不是大案,还是村里人为了争地,逞凶斗殴的事。”

江采霜“哦”了一声,话锋一转,“我正好要问你,余家和王家当年争宅基地的事。”

“您说的是余孝生家?”村里王姓不多,但余姓人多得是。

江采霜点头,“没错。”

陈县令叹了口气,“确有此事,当年余王两家争后面那片宅基地,闹了好长一段时间,还闹出了人命。”

“死的可是王家老媪?”

“是啊,老太太就死在余家门口。”

“余家害得她丧命?”

陈县令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这倒不是,如果余家害了人,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过这件事,跟余家也算有点关系,具体的情况……下官一时说不清楚,还请您回一趟县衙,亲自查看当年的案档。”

“莫非这件事另有隐情?”

“唉,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江采霜心怀疑虑,随着陈县令回了县衙。

陈县令让主簿去取余王两家争宅基地一案的卷宗,他和江采霜留在二堂等候。

“县里琐事繁多,怕是需要等上一会儿。”陈县令解释道。

过了约莫两刻钟,主簿才捧着装了卷宗的木盒回来,“县令大人,这里就是当年那案的卷宗。”

“放下吧。”

江采霜迫不及待地翻阅案卷,泛黄的纸张上,详细记载了余王两家长达数月的争执打斗。

最狠的一次,王家兄弟趁余孝生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用农具猛地砸他后脑勺,差点把余孝生给打死。

王家兄弟多,余家则是亲族多,两方争斗不止,最后因王家老妪死于余家门前,这起事端才终于了结,那片地归属王家所有。

“还有验尸格目?”江采霜翻出了王家老妪的验状。

以前她看王府书房的案卷时,常常好奇许多案子结案草率,连尸格都没有。

燕安谨同她说,许多小地方的官员办事粗率,急于将案子盖棺定论,草草给人顶罪,这才生出许多冤假错案。

没想到这祥符县的县令,倒是个认真踏实的。

“当时王家死活拦着不让验尸,下官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仵作碰到尸体,因此还被村民打破了头。不过争取到的时间太短,仵作来不及细验,这些都如实记在验状上。”

死者为大,村里人都是这般想的,自然不愿意让仵作碰自家人的尸体。可想而知,当时要验尸付出了多大的心思。

江采霜质疑道:“验状上说,王家老妪并非死于外力,而是病死的?”

“是的。老人本就身患重病,口不能言,还不能下床,好端端的怎会出现在余家门口?而且尸体上并无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所以王家老太太真正的死因,与余家无关。”

“你的意思是,这位老人不可能自己来到余家门前?”

陈县令叹声点头,“绝对不可能,我找过给王家看病的大夫,也问过住在附近的街坊,老人早已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可能跑下床?”

“那她是怎么出现在余家门口的?”

“我和仵作推测……”陈县令似是难以启齿,下了好大决心才说出实情,“推测她是被王家兄弟抬出来的。”

“被王家人抬出来的?”江采霜惊异极了。

这么说来,王家兄弟把病重的母亲抬到余家门前,堵住他们的门,就为了跟余家争那一块地。

“王家四兄弟都住在家里,旁人哪进得去他家?下官私下也派人打探过,王家兄弟不止一次,趁夜将老人抬到余家门口,等天快亮了再抬回去。这般折腾了许多次,老人终于咽气,如他们所愿地死在了余家门前。”陈县令心下唏嘘不已。

“那王家兄弟的爹呢?不管他们的所作所为吗?”

“王老头有一年冬天夜里喝醉了酒,冻死在雪地里了。那个时候王家老四才两三岁,最大的孩子也不过九岁。王家婆子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他们兄弟姊妹五个拉拔大,累出一身病痛,这么些年连一顿饱饭都没吃上过,就这么死了。”

听到这些,江采霜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生平第一次,对人的贪婪和冷血,有了这么深刻的认识。

王家是外乡逃难来的,没有亲族叔伯相帮,只靠着一个年轻体弱的母亲,费了多少心血才能把五个孩子喂养长大?却没想到,最后却喂了一窝白眼狼出来。

对于像王家兄弟这样的人,连病重的亲生母亲,都能被用来当做满足私欲的工具,还有什么事是这些恶魔做不出来的?

“下官原本想判余家无罪,可村民百姓不服,谁家死了人谁家就有理,王家煽动村里人屡屡来县衙闹事,县衙这些个官兵根本拦不住。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折中,没判余家的罪,但是把岗子后面的地分给了王家。”

这确实也是最合适的处理办法了,不然若是将地平分,王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午间用膳的时候,江采霜感慨不已地跟燕安谨讲述,自己上午听来的一切。

“这里的人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对付,或许他们的想法,根本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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