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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109)+番外

作者: 水蜜桃味 阅读记录

江水寒快步上前,扶住浑身湿透的段静远,“快送静远兄回去休息。”

几人手忙脚乱地扶着段静远回了住处。

等这边安顿好,江水寒领着江采霜和燕安谨去往他的房间。

太舍不看家财家世,只看学识。学识越高,越得夫子赏识,便能住在更好的园舍。

江水寒有个独立的小院子,角落种着一丛紫竹,地上铺着光滑圆润的卵石。院中还有一条浅溪,绕舍而过。屋舍窗明几净,书香清雅。

“太舍中怎么还有人挑事打架?”江采霜问。

江水寒给他们倒了茶,在对面蒲团坐下,“往日是没有的,只是何文乐和周康等人失踪后,新旧两党斗争日益激烈,慢慢便演化成了这般。”

起初还只是斗斗文章,如今已有人开始侮辱挑衅,想仗着人多,尽情打压他们新党。

“原来如此,”江采霜身子往前探了探,打听道,“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几人的失踪案。哥哥,你可认得他们?”

江水寒点头,“自然认得,何文乐和周康还是我与静远兄的好友,平日潜心读书,几乎不与外人来往,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会招惹到什么人。”

“他们五人的家在汴京吗?”

江水寒想了想,“只有何文乐家在汴京,其他人在京城没有亲戚,基本上只跟太舍的同窗走动往来。”

“你还记不记得他们失踪时的具体情况?”

“我想想,”江水寒仔细回想十几日前的情况,“那日,何兄自称要去山门外买些宣纸,顺道再去书铺租借几本古籍,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你们有没有去铺子里问过?”

“我们拿着画像问过了,卖宣纸的铺子声称见过何兄,也确认他买了宣纸。可后来我们问了好几家书铺掌柜,都说没见过他。”

这说明何文乐买完宣纸之后,便不知去向,连说好的租借书本都没有去。

“那其他人呢?”

“我只知道周康,他也是下山采买,直到落日未归。我们分头在街上打问,有个杂货铺老板说见过他往东面去了。”

“东面是什么地方?”

江水寒起身,从书架上拿来一张太舍附近的地图,“我们私底下议论过周康可能会去的地方,要么就是东边的几家文馆,要么就是去了寺院静读。”

江水寒指了几个地图上的标记,都是他们之前推测周康行踪的时候,特意圈出来的。

江采霜对这附近不太了解,拿着地图看了半天,并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东边倒是有好几家文馆,再拐过两条街,还有说书唱戏的瓦子,平时学子们读书累了偶尔也会去听听戏。若是往南走,便是一座矮山寺院,山后面是一条窄河。

“至于另外两人,还有两日前刚失踪的邓聪兄,我与他们不甚熟悉,但听说他们也是有事下山,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江采霜分析道:“这么说,他们都是在太舍外失踪的?”

“没错。”

“既然他们在太舍外面失踪,为什么你们还会怀疑这件事是守旧派干的?”

江水寒叹息一声,“守旧派大都出身显贵,在京城既有门路又有人脉。他们不敢在太舍内动手,在外面将人掳走也是有可能的。如今距离秋闱不剩多少时日,若是守旧派故意将人扣走,圈押在一处,何兄他们怕是会错过这次秋闱。”

若真是被关押起来倒还好说,起码留得一条命在,只要在秋闱之前找到他们,便能让他们顺利参加考试。

怕就怕……这些人下手阴狠,直接将何文乐周康等人害死,那他们就再也没机会赶赴科场了。

许久没有出声的燕安谨,在此刻开口道:“能否带我们去这几人的屋舍看看?”

“可以,我带你们去。”

去的路上,燕安谨不经意地问了句:“方才,濮子凡所说的喻文卿是何人?”

濮子凡说喻文卿宁死不屈,以身殉法,他从未听过此事。

“喻兄比我早来几年入太舍,满腹经纶,文采飞扬,他的文章每每针砭时弊,意蕴深刻,连山长都赞不绝口,直言他哪日下科场,头名定然非他莫属。”提起喻文卿,江水寒眉飞眼亮,语气难掩憧憬和尊崇,“喻兄也是最早支持新法的学子之一,在王公还未拜相时,便经常与他来往,以师徒相称。”

“后来呢?”

“后来……大约是去年这个时候,喻兄的才华被董太师看重,欲拉拢他到守旧派的阵营,便假意邀他到府上,趁他酒醉,以女献之。第二日喻兄醒来,被董太师强权逼迫,令他娶董太师之女为妻,喻兄宁死不从,撞柱身亡。”

江采霜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悲壮的一段故事,同时也对这些学子们针锋相对的立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就像这山上种的青竹,因着共同的抱负和理想,一丛丛密不可分地捆在一起,露出最锋锐的竹尖,与另一丛相撞。

都是宁死不折的性子,必然要碰得彼此头破血流,甚至付出性命才肯罢休。

江水寒先带他们去了何文乐的屋舍,房中布置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纸张,堆成了小山。

“何兄生性洒脱,不喜拘束,书文写了就随手一丢。别看他屋子乱,他想找什么东西,从来就没有找不到的。只不过,我们要是想找他的东西就难了。”

乍一看,屋舍乱得无从下脚,但乱的也只有读书人的东西,至于何文乐私人东西,却并未摆到台面上来,反倒整整齐齐地收在橱柜里。

看来这何文乐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江采霜随便捡起几本书翻看,什么类型都有,看不出他的偏好。

“何兄涉猎广泛,博览群书,甚至连佛经道文都有研究。”江水寒解释道。

江采霜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又捡起几张宣纸来看,似乎是他练字的宣纸,大字小字,行书草书都有。还有些宣纸上随手写了文章诗词,文章大都锋芒毕露,直指朝堂上各种积弱弊病。

“我们分头找找吧。”

“好。”

江水寒早已来过何文乐的屋舍,但还是弯下腰,在满屋子的书本中寻找线索。

他也想早日破案,早点将他的好友找回来。

屋里堆放的书籍实在太多,三人翻了半天,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燕安谨提议道:“不如先去看看其他人的房间,最后再来这里找。”

“也好。”

他们又去了周康的房间,这次房中整洁多了,书本文章都整整齐齐地堆在书架上。

江采霜拿起一本王公文集,书页都被磨得斑驳陈旧,应该有人经常翻看。

她随手翻了翻,里面掉出一张纸来。

“你们快来看,”江采霜对他们二人招了招手,“这张纸上的字,怎么这么丑?”

满屋子的好文章好诗好画好字,就只有这一张字难看得紧。

这字还比不上她的呢。

江水寒认真看完,点评道:“这不是周兄的字,但这文章……细读下来大气磅礴,胸系天下,从几个方面痛斥了旧法的弊病,这般见解胸怀绝非常人能有,与这字实在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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