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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286)+番外

他是个从未诞生的东西,如果不顶替帕西法尔的人类身份,他哪里都去不了。

如果不和帕西法尔交换位置,暂时代替一个普通人类的角色与轨迹,哪个世界会容许【囚徒】的介入呢?

谁都会害怕能够从根源上完全更改自己、倒流自己的囚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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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他还真是只流浪狗啊。

没有哪个世界有【囚徒】的位置,就只能呆在监狱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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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管风琴仰仰头,有些漫不经心地和帕西法尔并肩坐在笼子里。

他轻声说,“那场赌局的输赢,我已经无力干涉了。”

把第三道枷锁拆除,毁掉监狱长与永生监狱的共同监视,彻底断开最中间的环……

原本,剩下的两道枷锁,是打算趁着监狱在遭遇M大闹的最虚弱的时候,把积攒良久的蓬勃能量放在一起,从小教堂往下,直接贯穿最根源的世界。

嗯,对,还有他积攒好的能量。

——就是监狱长准备了不知多久,专门为【杀死报丧女妖】,积攒的所有能量。

被打乱的校舍能量也好,地面上睁开的巨大瞳孔也好,EN开头的那些血腥世界的能量也好,黑死病蔓延后毁掉的整个世界,被侵吞转化的情侣公交车,那些被欺骗的玩家,被永生会蛊惑着改换阵营的采购部部长T,女鬼也好兽人也好死亡交响曲也好——

永生会打着【杀死报丧女妖】旗号所侵吞的一切能量,都积攒在管风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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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永生会的会长是注定会被他掏空的废棋,那么这颗废棋收集的所有力量,当然也是管风琴设计棋子去侵吞后,转回自己手心的东西。

否则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教导他如何镇压恶灵如何做监狱长,慢慢地把所有的强大力量都喂到他嘴边呢,让他以为自己是永远的主导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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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管风琴没有干预永生会的任何计划,也没有去刻意引导监狱长做事的手段,永生会那群恶灵的罪行与干干净净的维修部员工P没有半点关系。

永生会疯狂扩张时,管风琴连记忆都没有,只是在专心致志地演绎纯情舔狗而已。

所以,他只是……自然而然地……扔掉棋子后,拿走棋子手里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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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管风琴给出的每一个赌局邀请,都意味着无法反悔的代价。

作为仅仅是看守三分之一权限的亡灵,监狱长根本无权兑现【解开你脖子上项圈】的赌注。

那么,在他输掉赌约的第一刻——无法兑现的赌注,就会反噬走他身上全部的力量。

不管有没有那把随意挥荡的镰刀,监狱长都会被反噬得一干二净。

至于他死后多出来的这些能量……物尽其用,这是基本道理。

监狱长是个优秀的棋子,他毕生收集、意图用来“杀死报丧女妖”的能量,管风琴给出了很不错的估值,他非常青睐。

正巧,他缺一个彻底打穿各层世界、让监狱陷入完全崩坏的引爆媒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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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合理,极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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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预测好位置,预测好时机,预测好合适的能量。

虽然最终稍稍提前了一点时间——因为记忆逐渐回笼,也因为M之前呕吐的模样真令他不想再放任监狱长乱跳——

但那点提前的时间正好可以被营救W的行动补上,把W送出囚室后,就依旧还是合适的时机。

结果,就是他拿着足够的能量,在第三道枷锁彻底崩碎、监狱最虚弱的时候,走进那座教堂,坐在那座自己破碎前也曾留下能量的管风琴前,直接引燃打穿各层世界的引爆媒介。

永生监狱的外壳、中层、夹心一起崩塌,剩余两道残破枷锁尽数被压垮,就此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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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上司却从天而降,风风火火跑来吼了那么一句。

……他脑子一懵直接摔倒了,他把手里极端易爆的能量摔出去了,那玩意磕在舞台边缘“咔”一声,在不合适的时机,不合适的位置,进行了不合适的连环爆。

管风琴所有的越狱计划就此完结,他被爆|炸影响直接掉回了根源世界,也损毁了不少力量,短时间内无法再维持成年的本体。

他就只能和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被灰女妖链子拴住的小狗一样,呆在这里,替她承担一切扭曲的死亡,认下她的所有罪行,在反噬的巨大代价下,默默服刑。

现在就是坐等永生监狱反应过来后重新加固锁链,然后把自己重新丢进囚室,再选一个新亡灵加固第三道锁。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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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司究竟为什么要在他的工作时间发表初恋宣言。

所以他为什么都快重获自由了还会因为见鬼的初恋宣言被吓到摔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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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现在就是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到悲伤,从悲伤到摆烂,然后莫得感情。

……要什么感情!谈什么恋爱!果然谈恋爱是最坑害智商最干扰计划的破烂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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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法尔在旁边戳了戳他的肩膀。

“也不是没办法吧。”他干巴巴地安慰道:“到底还是对监狱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只不过不是原本计划的完全崩坏……”

管风琴:“你猜,不是瞬间完全崩坏的话,它能用多短的时间复原。”

帕西法尔:“……弟弟,吃面包吗?”

管风琴:“不用。我饿死也没事。你吃吧。”

帕西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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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张嘴,又闭上,因为意识到“我饿死也没事”是真正的大实话,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

面对许久许久没见、把对方身份忘得一干二净、期间你杀过我一次我杀过你无数次的双胞胎弟弟也很尴尬。

帕西法尔只好低头,咬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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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管风琴没回头,他直接伸手,扶住了倒下去的兄长。

“所以,还是再一次,请你睡个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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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虚弱得连成年本体都无法维持,往面包里加点安眠效果,这点力量还是有的。

和兄长的赌约大概是要输了,“逃出监狱”果然就是个笑话……

那么,按照承诺好的赌注,他要趁着永生监狱还没有完全复原,把兄长送出这个根源世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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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逃出去才行。

就像之前每一次倒流他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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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背起帕西法尔,打开笼门,走出房间。

走廊上站着一道道人影。其中一个就站在正对房门口的位置,脸色青黑,眼睛没有瞳仁。

相对两个孩子的体型,这些人影非常高大。

尤其是他们都举起了手里的火钳、铁链或教鞭。

但管风琴很平静地仰起头:“我会回来准备下一个节目的伴奏的。我只是要把兄长送出去。你们知道,他没什么用,既不肯穿裙子,也不会弹琴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