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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187)+番外

灰白色的镰刀后,是一幅幅涂在石墙上的图画。

管风琴领着他用油灯一一照过,关于报丧女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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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丧女妖诞生自一切阴影中的死亡,又以一切阴影中的死亡为食。

阴暗的死亡创造报丧女妖。阴暗的死亡也是吸引它们的粮食。

所以,它们所出现的地方、任何地方——绝对会缠绕着死亡——灾难——或邪恶——

因此,被称为【报丧女妖】。

它们是死亡的使者,生者的丧钟……虽然被称为“女妖”,但并没有性别,只是披着裹尸布活动的一团黑影……

当然,这团不可名状的黑影,既不算活着,也不可能死亡。

所以报丧女妖不老不死,在有些人类的认知中,是可以“永生”的生命——不过,既然无法死亡,自然就不算生命了。

没有过往,没有未来,从未活过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生命呢。

不是生命,又哪来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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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像每个种族一样。

报丧女妖也有自己的弱点。

报丧女妖的本体,就是它们诞生的源头。

源头的强弱也代表了它们力量的强弱——有些女妖弱小到只能蜷缩在裹尸布里喘息,有些女妖却能额外分出本体幻化出巨大的镰刀——

所以,报丧女妖并不是强大到能跨越世界、碾压一切的生物。

它们只是不断追寻着不同的死亡,在世界与世界中流浪的影子。

品尝更多的邪恶,吞噬更多的阴影,贪婪又阴暗地追猎着死亡罢了。

它们诞生在阴影里,结局也往往是倒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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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死,但能量耗尽,也会倒下。

报丧女妖们厌恶同类,它们会互相屠杀,互相吞噬,天性就是孤独与流浪——这样的生物倒下后,自然是没东西会大发善心为其收殓尸骨、重新聚合能量、把它们唤醒的。

不过,报丧女妖们真的很少会【死亡】——强弱差距再大,能用碾压性优势把同族直接砍成碎片的,还是少数。

大多数时候,它们互相屠杀的结果,只是彼此留下一身可以缓慢复原的伤,运气好的去饱餐死亡重新强大,运气差的觅不到食,便因为能量不足暂且沉睡在某个阴影里。

哪怕【死掉】,也会【醒来】的。

因此,在某些高维生物眼里,报丧女妖们只是一群惹人厌烦、威胁不大、擅于钻阴暗角落啃垃圾吃的流浪猫。

几次死亡就能令它们饱餐一顿,见一面就会互相厮打吞噬……这种东西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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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个世界,某一刻。

诞生了一只漆黑如墨的报丧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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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报丧女妖诞生之后……又在某个世界,某一刻……

所有其他的报丧女妖们,全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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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强大的报丧女妖。也是,最后一只……报丧女妖。”

管风琴停在最后一幅画前。画上涂着一团巨大、纷乱的黑影。

那黑影太大,几乎能把画前两个小小的男孩吞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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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法尔后退一步,打了一个哆嗦。

但管风琴举高油灯,仰头走近了它。

“你看啊。”

他双眼发亮,语气轻快得几乎是在唱歌了——

“真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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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死亡。

献上诗,歌,琴声与郁金香。

赞美……这最后一只报丧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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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见过最美的东西。”

管风琴喃喃道:“如果有一天,能把我自己的死亡供奉给它享用就好了。如果我能无数次死亡……不,无数次死亡还不够,如果我能……”

帕西法尔没听见他最后的话。

那消磨在管风琴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里,连喃喃都不算,低得几乎是被他含在舌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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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彻底拥有这只报丧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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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法尔又后退了几步。

这几步后退他甚至放开了紧拽弟弟的衣角。

“弟弟……这里很可怕……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回……”

“家”这个词快涌现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吞回去。

帕西法尔颤声说:“我想回到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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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前的管风琴转过头。

油灯里跳动的烛火让他的红眼睛非常柔和。

“当然,兄长。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他向帕西法尔走近,烛光时明时灭,没能被完全照亮的苍白脸颊仿佛是从报丧女妖的画里走出来的东西。

“既然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回去睡觉吧。”

帕西法尔再次后退了几步:“我——”

“晚安……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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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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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天的早晨,帕西法尔从笼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掀开身上的毛毯。

管风琴轻轻敲响了笼杆。

“昨晚睡得好吗,兄长?”

帕西法尔仰起脑袋,瞅着弟弟,有些困惑。

“不记得了……似乎是个有点可怕的梦……”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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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平静又温和的脸依旧那么富有安全感,他蹲下来,把热腾腾的面包和牛奶塞进帕西法尔手里。

“吃早餐吧,兄长。”

“……哦……好。谢谢……”

帕西法尔把面包塞进嘴里,不知怎的,他有点狼吞虎咽。

可能是被那个模糊的噩梦吓饿了吧。

“对了……弟弟……我前几天想说的,我们逃跑……”

“抱歉,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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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眨了眨眼:“我在这里还有职责要做,所以,不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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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不想逃。

第87章

-1-

【兄长。我不会和你一起逃跑。】

【兄长。你不会记住我的。所以别嚷嚷。】

【兄长。别害怕, 我不会让你穿上白裙子的……】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永远。】

-2-

FN799世界,白袍人摔下楼梯。

他踉跄追下楼梯时早就撞翻了路过侍者手里的酒瓶、冰块与装在盘子里的布丁挞,滚倒在地前, 洁白的长袍早就被染脏。

……他真的从未穿上过白裙子, 所以,他真的不怎么清楚。

哪怕死亡也无数次闪现的【弟弟】, 从来就不是另一个人的恳切呼唤。

是他自己……一遍遍……想记住……

可,他真的没记住。

-3-

就像他真的, 一直被另一个人保护。

-4-

生前一直……死后……或许也是同样吗?

他不知道。

关于管风琴的……关于【P】的,他不知道的东西, 太多太多。

头痛再次剧烈起来,堪堪闪过的细碎回忆再次破成碎片——不, 不, 让我再想起一些, 别流走, 让我再看看记忆里的那孩子——最终他怎么——他们怎么——

活下来了吗?

逃出来了吗?

红眼睛的那个孩子——他记忆中总在反复坠落的那孩子——他的弟弟——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