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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72)+番外

李寸心思忖许久,看向赵蓬莱,突然道:“我有个想法。”

赵蓬莱听着她接下来的话,眼睛慢慢睁圆,嘴角上翘,露出兴奋的神色。

开饭之前,李寸心便将这打算对着众人宣布了。

如果众人能在天气转凉之前,将砖料齐备,今年就搁置其他的活动,除了农活外,就只做一件事,那便是把众人的新屋先修建出来。

众人寻常都是让生活各方面齐头并进,粮食、建筑、衣物、捕猎养殖、资源寻找、各种木作、各种竹编、以及一早打算的今年秋季再西行前往盐池矿山的提盐炼铁,虽然生活各方面的基础都在一步步的完善,但分散了精力,进展就慢。

现在李寸心把建房这一件事单拎了出来,专心一事,效率翻倍,越快越让自己得益,他们动作多麻利,他们就有多早得到自己的屋子。

李寸心的话一出来,没人反对,倒是有人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

众人大多只是点头,显得沉默寡言,偶有人回应,“那好呀!”话也很简短,没几句繁复的言语。

但李寸心感觉到桌上的气氛在她说话后变得躁动,变得昂扬。

隔了一天到砖窑,众人做事开始不遗余力,倒不是说众人之前不努力,只是没有现下这股疯劲。

别说夏晴和宁一葵把板车组装好后搁置了木工活奔了那头,就连不动如山的许印在那头干起活来的势头也像是在透支气力。

李寸心想,果然有些事情是刻在基因里的,他们这些人不论到哪里,骨子里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对于现代人的他们来说,需要仪式感,需要感官上的满足,那些土坯屋和竹屋平时只有睡觉的时候用,还要和别人挨挤在一张床上,没有自己的空间,说不上是自己的家,只能算是个遮风挡雨的住处,无法让他们满足。

他们想要的,是已然落成的村长新屋这样的房子,有棱有角,墙白瓦青,屋檐高耸,有地基有门窗有起居室,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卧室。

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不止有对房屋的渴望,还有对基建的天生好手感与狂热。

很快便到了一年里最热的天,众人戴着草帽,脚踩在泥水里,顶着太阳插秧,汗落如雨。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今年田比去年多,但人也比去年多,他们插秧反倒是比去年快。

插完秧后,苎麻已能进行第一轮的收割,生长的棉花需要打顶,稻田需要巡水。

农活忙忙碌碌,闲下来没几天,一场暴雨过后,气温有所降低,往后的太阳脾气没了之前暴烈。

就这样,众人在这时间缝里,也硬是把赵蓬莱预算所需的砖瓦还差着的数额给补齐了。

云琇做饭,周浣喂养牲畜,李寸心巡水,蒋贝贝纺织,除了这四人外,其余人都做了施工队。

从选地,定房型,丈量规划,开始施工整地夯地基,每日早出晚归,晚归早出。

灰头土脸,吃饭碗光,倒头就睡。

若说以前众人干活是卖力,那现在众人干活就像是加了倍数,是她见了都会觉得累的地步。

但众人高兴,没什么是比砖墙一尺尺垒高,围出一片范围来让他们更兴奋的。

李寸心怕众人累出病来,之前情况好有重活也是一周有一次肉菜,如今隔三四天要上一道肉菜,期间还杀了两只老母鸡,剥了赵蓬莱营地附近那片物产丰富湖泊里摘来的莲蓬,用了之前发现收藏起来的枸杞,将莲子和枸杞连同老母鸡一起煲了汤。

老母鸡被饲料养得肥厚,炖煮出一层黄灿灿的油脂,下边的鸡汤炖的发白了,不知是不是加了莲子的缘故,汤的咸味不重,喝下去后,有一层回甘。

众人喝了第一次,把汤薅得一滴不剩,鸡肉已经炖烂了,一抿就化。要不是天热,食物没法隔夜,云琇准得把鸡留着,加了水,再炖两遭。

众人一直疯忙到收水稻。众人建自己屋子时不如建村长屋子那么细致讲究,速度便要快些,又因为对工程逐渐熟稔,人也多了起来,更有了盼头,做事便又快了一分,彼时,不光云琇和夏晴的屋子建出来了,许印和赵蓬莱、于木阳和王燃的屋子也出来了,蒋贝贝和柳错金的新屋建了一半。

这些屋子门窗还没安装,家具也还没置办,里外空荡荡,就是个单纯的毛坯房,可他们瞧在眼里也喜欢,喜欢得要命。

这是独属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第48章

去年开出的荒地上, 今年长出的水稻要比去年好,穗粒饱满,沉甸甸压弯了禾秆。

众人从建房的疯狂里抽出身来, 转而投身到粮食的收割里来。

那茫茫的稻田里,众人分散了开来, 镰刀落下, 割下一束束稻子, 青黄的稻禾被收割后, 露出深色的土地。

稻穗被众人在扮桶中抽打脱粒,脱完粒的稻草不能乱扔,得扎成捆了堆放在一边。

这头李寸心和苗炳将稻草扎成一捆捆, 运到岸边的板车上。

田里的稻子已经收割得差不多,这是运的最后一遭了。

稻草在板车上层层叠高, 李寸心扶着车把手, 全力往下一压,板车尾翘起来离了地。板车只有装在中央的左右两只车轮, 像个跷跷板,以车轮为支点,需要对车把手施压适当的力道,来把持前后的平衡。

拉板车是个力气活, 车前拉车的大水牛让李寸心和苗炳省了不少力气。

两人将稻草运回,选了地方垒成草垛, 以待用做燃料、牲畜饲料以及保温隔热的材料。

两人堆完了稻草,给水牛卸了担子。苗炳牵着牛对李寸心道:“村长,我牵牛去喝水, 你去休息吧。”

“行。”李寸心把草帽摘了下来, 秋天的太阳依旧骄烈, 即便有草帽遮阳,李寸心的脸也因为劳作和天热而红扑扑的,她的头发全汗湿了,喘着粗气回了土坯屋的院子。

李寸心坐在土坯屋院子里的椅子上,拿着草帽扇风。

云琇端了盆水放在椅子旁的桌子上,说道:“洗把脸吧。”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准备晚饭。

李寸心坐在椅子上懒得挪身,只把手伸进了盆里放着,清凉的水在活动后燥热的肌肤感知下更加清凉。

她的头发又热又湿,落了灰尘和草屑,粘粘糊糊叫她难受,她长长呻/吟一声,撑着椅子一口气站了起来,看着水盆里的水倒映着模糊的影子。

她回厨房往盆里又加了三瓢水,装了个半满,一脑袋扎了进去,她扑在清凉的包容的怀抱中,水涤荡着她的头发,带走她身体上的热度。

她想起小时候和同伴在门前的池塘扎猛子,比谁闭气久,今时似往昔。

她把脑袋沉到底,伸手倒撸自己的头发,将头发都浸到水里,往自己后脑勺浇水。

直到憋不住了气,她才抬起头来,水流如注从发梢上落回盆里,她前不久才剪回短发,这段时候才长了一点,只能在脑袋后面扎起一个小揪,扎久了解开头绳,头发就向四面八方炸开,现在好不容易在水的抚摸下服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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