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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46)+番外

李寸心正给柳错金梳头, 听到苗炳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冯槐和苗炳以为她在犹豫, 顿时紧张起来。

李寸心给柳错金把头发扎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柳错金起身去洗脸漱口,李寸心看向苗炳, 说道:“如果你是真心想来,我自然是很欢迎你的。”

苗炳松了口气, “我之前确实有很多顾虑,但是现在也是确实真心想要过来。”

李寸心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苗炳来的是时候, 众人正准备吃早饭, 云琇做了手擀面, 昨天用冬笋炖了腊排骨,剩下不少,用来做了面汤和浇头。

苗炳并未被区别对待,也得了一碗,只是因为堂屋里的桌子实在挤不下人了,后到的于木阳、赵蓬莱以及苗炳只能拿个小木墩子坐在外头吃。

苗炳望着这碗手擀面,面汤发白,面里压着不少笋丝,碗里还有一块排骨,拿筷子把面一搅,热喷喷的香气飘起来。

苗炳很珍惜地捧着碗,像是要一点点慢慢细品,嘴贴着碗边沿先喝了口汤,热汤有很浓郁的腊肉的味道,之后姜片的辛辣泛上来。

他想起他们这一年来的生活,几乎从早到晚,都是在为食物奔波,他们三人里只有冯槐会做饭,厨艺算不上精通,但在原始世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调味品,甚至连食材都没有,会做饭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煮野菜是他们日常菜品之一,他们曾经得到过一块矿盐,每次在石锅里放些清水后,将野菜丢进去,那矿盐一搅,将野菜煮烂,煮成汤水,便拿来食用。

那汤没有一点油脂,带着咸味和一股青草的味道,喝完以后舌心会遗留一层散不去的苦味。

这种味道已经替换了他脑海里所有以前尝过的汤的滋味,一说起汤,他就只能想起咸苦和草腥味。

苗炳挑了一筷子面吸溜到嘴里,不舍得咬断,嘴里含着,拿筷子夹着外边的面往嘴里塞。

面条柔软劲道,面香很淳朴,需要慢慢咀嚼感受,咀嚼到后头才能体会到它的香软回甘。

他们这流浪的一年多里吃过各式各样的食物,不会处理也好,缺乏工具也罢,反正吃在口中,说不上口感二字,一开始难以下咽,到后头饿狠了,没什么不能吃的。

他们吃过口感最好的就是烤土豆,烤完之后面面的热乎乎,还抗饿,但吃多了也就那样,味觉麻木,进食变成了一个程序,毫无快/感可言。

苗炳将那排骨留在了最后吃,排骨炖得很烂,一嗦肉就掉了下来,但很有嚼劲,那股腊味在咀嚼中变浓,油脂和汤汁一起流出来。

他们也曾捕猎到不少肉食,要么炖汤,要么火烤,那对他们也算是一顿美餐了,可总少些什么。

苗炳忽然就体悟了昨天冯槐说的那句话,这碗面让他晃神,一下子把他从原始世界的野人氛围里拉出来。

他是个现代人来着。

苗炳入伙的时候,众人已经把铁锻完了,没多余的铁器匀给他。

苗炳便只能拿斧头当蔑刀使。夏晴和他商议后,当天就把舂米机纳入行程中。

男人们那边的屋子有三间,苗炳过来后,和冯槐挤在一间,正好住满。

众人心底都奇怪着,这一次太史桓为什么没来找苗炳麻烦。

众人留意着苗炳的动向时,没想到隔天,冯槐去河滩找石料,鼻青脸肿的回来,一问才知道是太史桓给揍的。

太史桓猜到是冯槐给苗炳煽风点火,让苗炳跳槽,一怒之下,把人给堵了,打了一顿。

李寸心和颜柏玉出去找白蜡了,人不在,最后是许印带头去找了太史桓。

太史桓脸上没多少伤,他瞟了眼冯槐,嗤笑道:“带人找场子来了。”

赵蓬莱义正词严:“太史桓,这里是一片无主之地,确实是谁占了算谁的,但也讲个先来后到!你不想融入我们这片集体,这没什么,我们这边讲自愿,不强迫谁,但你又想在这里安家,大家想着自己都是穿越到这片世界里来的,是共同罹难的同乡,本来也应该互相帮助,我们在这里已经活得够凄苦,再自己人为难自己人,这日子也太难熬了,所以不赶你走,想着能帮衬就帮衬一下,你只要不挑事,我们可以和和气气做个邻居,明年开春,也能帮你开田,给你种子,教你种粮食!你要是不想和平过日子,哼!我们可不会跟你客气。”

许印声音轰隆隆的,像打雷,“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骚扰我们村子,骚扰我们村子的人,到时候就不止是把你赶出去这么简单。”

太史桓冷眼看着众人离开,一抬手,掀翻了火上的锅子,锅里煮着的土豆滚了出去。

太史桓余光瞥见,他捡起一颗土豆,眼睛望着它出神,好一会儿眼里迸出火来,手上青筋暴起,把煮熟的土豆捏得稀烂。

颜柏玉和李寸心在晚饭时候才回来。

尽管节约,人多了以后,蜡烛还是用的特别快。以众人目前的条件而言,不管是用动物脂肪做蜡烛,还是植物油做油灯,都没这资源,只有出去碰碰运气,寻找白蜡或是蜂蜡,但那东西可遇不可求。

找东西是有点玄学在的,你不在意的时候,总能碰上,在意的时候,却不容易遇见。

李寸心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累了,脑袋是麻木的,许印向她说起今天的事时,天色已经晚了,事情也过去了,她便默默的,只说知道了。

李寸心拿热水洗了脚,上床棉被一盖,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她睡眠质量一向是很好的。

天上有着一轮难得的清亮的月亮,把天地变得幽蓝,照出一片月影。冬夜里没有一点虫鸣,若是没有风声,便静得出奇。

屋里睡着的人呼吸声轻缓绵长,外头传来一声奇异的响动,像是什么的嘶鸣被从中截断,而后回归寂静。

蜷卧在床边的灰狼突然抬起头来,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外头,竖起了两只耳朵。

细碎的声响在狼的耳朵里无处藏身,灰狼嗥叫起来,颜柏玉最先惊醒,其后便是隔壁屋的许印。

颜柏玉看到老大走到门边,拿爪子扒拉门帘,颜柏玉迅速披了衣裳,将门帘挪开,三条狼似灰色的闪电冲入月光中。

其余人陆续被动静闹醒,李寸心人还有些迷糊,拿着没睡醒的腔调问:“怎么了?”

“寸心,火镰。”

李寸心将做枕头的衣裳递给了颜柏玉,颜柏玉从李寸心的牛仔外套口袋里取出火镰,将蜡烛点燃。

许印在外头叫道:“寸心,柏玉。”

颜柏玉穿好了衣裳,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挡着风出来。许印、王燃和于木阳手里拿着火把等在院子里,在烛火下点燃,三只火把烧起来,火光将院子照亮,赵蓬莱、苗炳和冯槐也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蒋贝贝和柳错金穿好衣服从竹屋里出来。

许印说道:“你们先待在屋里。”

许印打了先,举着火把寻着狼的叫声找过去,王燃和于木阳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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