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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171)+番外

李寸心端着蜡烛出了房门,穿过堂屋,打开了后门,夜风涌进来,屋子里的闷热顿时减轻不少。李寸心手护在烛火前,走到菜园子里。

烛光以李寸心的手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越远越微弱。李寸心往菜园边缘走,烛光下可见这一片土地光秃秃的,似乎刚翻了土,直到边角上才有一排杂草似的绿植。

这薄荷也是探索队这一次从新村民村庄遗址附近带回来的,移栽在了李寸心这院子里,她亲自看顾,这薄荷存活的不多,长得好的几株全给钱医生入了药,云琇想拿一点做菜也没舍得。剩余了这几株蔫蔫的半死不活,还在李寸心这菜园子里强撑。

李寸心上前薅了几片薄荷叶子下来,又开了大门,出去打了盆水回来。

李寸心将水盆放在床边,将毛巾浸在冷水里,浸透了再拧干。她拉过颜柏玉的胳膊,给她轻轻擦拭,又浸了次冷水,给她擦了擦腿。

颜柏玉皮肤上的水渍蒸发吸热,让她得了片刻间的凉快,她又忍不住去挠身上的蚊子包。

李寸心按住她的手,说道:“别挠破皮了。”

李寸心把柜子上的薄荷叶在手心里捏碎了,绿色的汁液沁出来,她手一翻,将这薄荷敷在颜柏玉被蚊子咬过的几处地方。

李寸心洗干净了手,拿起柜子上的蒲扇,给颜柏玉缓缓扇起风来。

颜柏玉身上被薄荷碎叶盖住的地方被风一扇,更加清凉,将蚊子叮咬的痒意压了大半下去。李寸心摇扇虽然不快,但那徐徐流动的风已经把如蛛丝一样裹着她的热气卷走,让她透过气来,整个人清爽不少。

颜柏玉心里那闷恶之气一散,身体便放松了下来,她看了眼身旁的李寸心,烛光映着这人平静柔和的面容,她心里泛起的涟漪一阵一阵,连绵难绝,“你先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李寸心给她扇着风,拍着蚊子,“不睡了,我本来也是要起来的,没事,你睡吧。”

颜柏玉兀自睁着眼看着她。李寸心只当她是被这热天和蚊子闹得没了睡意,便笑着说道:“之前看村子里,觉得那野生的艾草哪哪都长得是,我想着这么多总够钱医生用的吧,没想到到了夏天,这艾草这么紧俏,要用的时候再看,又觉得这地上一小片一小片的,怎么变得这么少了,哈哈。村子近处的艾草没多少了,没了艾草,香囊不够用了,估计大家晚上也睡不踏实,看来我之后得划几亩地出来,计划种一些需求量大的植物药……”颜柏玉这种定力都被闹得睡不着,村子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屋外的虫鸣歇了,颜柏玉耳边是李寸心在絮絮叨叨,蒲扇的风像是爱人的手温柔地抚过她,她感到宁静安心,意识像是躺在柔软的云朵上,沉溺在了其中。

颜柏玉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李寸心见她睡着了,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只是摇着蒲扇,扇子发出轻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一首摇篮曲。

等得颜柏玉睡得足够沉,蚊虫退出了战场,温度也降下来,外头的天已经变成了冰蓝色。李寸心放下蒲扇,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打开大门,屋外混着水汽清爽的晨风吹散一室郁热浊气。

厨棚那边已经忙起来,一蓬蓬白烟飘出来。已经有不少村民起床了,帮着厨棚挑水劈柴,这些家伙很讨好云琇他们这些管后勤的,就为了打好关系,到厨房来混些厨房的边角料尝尝。

李寸心去打了水来洗脸漱口后,村子里大半的人都起了,他们这些是今天要下地收稻子的,现在天气热了,大白天里的阳光晒得人能褪层皮,他们只能把劳作的时间尽力往前推,在太阳没那么热烈时干活。

前段时候收了麦子,所剩无几的主粮得了补充,厨房里的人也慷慨了些,做了饼子。今时不同往日,新收的麦子磨了面粉,麦麸也全混在了里头,不浪费一点,口感上粗糙了不少,但这时节,有得吃就不错了,填饱肚子都得念叨一声感谢祖宗保佑,哪有这能力嫌东嫌西啊。

那饼子做得贼瓷实,大早上嗓子眼没开的咬一口能被噎半天。夏晴嚼得腮帮子发酸,嘴巴里的口水都被吸干了,忙喝了口水,把嘴里的面饼咽下去,顿时感到像有块小石子落到胃里,又像是发泡剂膨胀起来,占了小半个胃。

夏晴捶着胸口,说道:“今天厨房里的面饼怎么做得这么扎实,差点没把我噎死。”

于木阳白了她一眼,说道:“这不要双抢了,云琇不让我们吃饱,我们怎么下地。你这是沾了我们的光。”这面饼确实噎人,但也顶饱,吃上两块,能抗一上午了。

村子里不下地的一小批人大都还没起来,夏晴这是起得早了,蹭上了要去割稻子村民的早饭。

夏晴笑他,“你不跟我一样。”

于木阳,“……”他们这一队被罚去开矿的人,被李寸心暂停了处罚,让他们回来了,他们原本以为是天气渐热了,李寸心让他们避暑的,没想到李寸心无缝衔接,转头就把他们投放到种地大军里去了。

村长对他们有怜爱,但不多。

作者有话说: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出自《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这首歌。

第104章

双抢是庄稼人一年到头最忙的时节。十多天内便要收割完田里已经成熟的水稻, 再翻田、打田、灌溉,将晚稻的秧苗插下去,气候季节在后头催着逼着, 为了收成,是不能有半点懈怠的。

这十多天, 村里的人是早出晚归, 李寸心想给众人减下压也不成, 工作量和紧要程度摆在那里, 遑论她自己就是最忙的一个。

不过好在村民们知道轻重,没有消极怠工,吃饭的时候一端起碗, 看到碗里水淋淋的粥,没有多少油脂的菜, 在重体力劳作下, 人对于碳水便开始有一种发狂般的执念,一看到稻子, 便想到压实的一碗香软的白米饭,一看到土地,就想到李寸心承诺他们的‘缓过这一口气,以后腾出地来, 可以种油菜、大豆’顿时眼前就浮现了那金灿灿的菜油,鼻间就闻到了香喷喷的气味, 耳边就听到了酥肉下锅炸的滋滋的焦响。

村民就能在这苦累的活里找到片刻的安慰,有了动力继续做下去。

稻田里的水已经干了,丰收的土地被勤劳的汗水浸润后, 剩下一茬茬被收割过后的秸秆, 村民们像是一股风, 一吹过去,田地就要换一番样貌。

几天下来,百来亩稻田只剩了最远处的几亩还剩着些水稻,田里放着扮桶,村民割来一把水稻,便在扮桶里敲打,将稻子与秸秆分离,稻子落在扮桶内,稻草堆在田垄旁。

停在田岸上的车队分了两批,一队提着麻袋,将扮桶里的稻子装进麻袋里,扎好口子,背到货车上,装满一车便拖走,一队将那稻草扎成一捆捆,抱到板车上运回去,堆成草垛。

李寸心跟着车队,在稻田和村子里两边指挥着,嗓子都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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