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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6)

大夫们突然觉得他们的玻璃心无处安放了。

这是,能拉了?

什么节奏?

姑娘您是这好起来的速度……是在我们都没看到的时候给幼龙君喂了颗仙丹吧。

陆安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抓药,药方赶紧往朱颜手里一塞,急急出现在太子殿下身边,而朱颜这时候也把那枚长针起了,陆安便迅速扶着太子殿下去了屏风之后,随后就是一阵让人□□的味道传了出来。

“说好的……抓药呢?”一个大夫喃喃道,“怎么改针灸了?”

“抓药,煎药,少说也要一个时辰。”朱颜理所当然的说,“你们平时治疗急诊,都是让病人忍那么一两个时辰的?”

大夫们不敢开口了。

这女人的嘴炮太可怕,要他们承认了自己是慢郎中,还不定被怎么吐槽呢。

他们迅速机智的转变了一个话题:“这药,是按斤抓的?”

当然了,后半句“喂牛用的吗?”,到底那头牛就在屏风后面呢,他们没敢说。

“当然啊。”朱颜继续面不改色,在这当然之后又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犹豫着看了看这一地的人,疑惑道,“怎么,偌大瓜州,凑不齐这么一副药材不成?那我可能得改改治疗办法,你们等我想想,换点常用且便宜些的药材。”

话音刚落,安大人便已经迅速一个健步冲到了朱颜面前,一张大脸迅速靠近了朱颜,同时还带着一股子忧愁多日忘了注意个人卫生的浓郁男子气息,朱颜被吓唬得突然后退一步,也被这股味道熏的智商掉了线,直接联想到了那曾经要肆意轻薄自己,仗着有点轻功就随便近自己身的江湖客,抬手一捞就捞到了安德元的胳膊,然后。

没错。

还是老招式。

朱颜顺手把安德元胳膊卸了。

完事了朱颜还被吓唬的花容失色,惊魂未定。

当然了,从现在的强弱对比上来看,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应当是五大三粗的安德元安大人。

朱颜手抚胸口,喘息不已,半晌才缓了过来,抬手给安大人把胳膊接了回去,一边接还一边埋怨:“您干嘛呢……”

“拿药方。”安德元的声音竟然还有几分委屈,“抓药。”

委屈得朱颜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突然近了良家妇女的身要肆意轻薄的那一位。

朱颜最终是黑着脸把药方递给了安德元,大概也猜到了安大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毕竟不敢。

谁敢让幼龙君用便宜货?

哪怕是现在去偷去抢甚至是去挖都得凑齐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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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太子殿下的药,来的还是相当速度的。

一大缸药水抬了进来,朱颜也不多说,只指挥齐乾进那大缸之中,然后就把能赶出去的人全都赶出去了,在赶成兴远的时候,看到了成兴远眼中那浓浓的求知欲,也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便只叹了口气,叮嘱了一句“要看也不妨,不过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有什么问题都憋着,我回头再给你解释。”

成兴远赶紧点头。

于是,他就看到了朱颜一脸淡定的看着太子殿下胸口的胸肌,半点男女大妨的意思都没有。

药浴……

他也见过自己的师父对别的患者用过,确实也需要脱衣服,确实也需要赤条条的方便吸收。

但是面前的既然是个女人,他便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些许不自然。

堂堂男儿,怎么被个妹子视奸了?

但是也不对……

她是个大夫,有什么看不得的?

看她的眼神,里面并没有女孩子们看到了裸体的尴尬感或者是羞赧之感,甚至半点淫邪的味道都没有,就只是一个大夫,在看着一个病人。

成兴远忽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猥琐也便罢了,怎么也把别人想的和自己一样的猥琐。

☆、嘴贱者的黑历史

朱颜从药箱之中拿出了一包银针。

银针没什么特别的,正常长短,正常粗细,不像是兽医之物。

插的位置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手阳明大肠经的各大关键穴位而已,成兴远能看出这是个什么穴位,但是不明白这是个什么路数。

“啵”的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

成兴远赶紧四处看看,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奇怪的声音,却被朱颜迅速喝止了:“再发出声音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说这话的同时,朱颜抬手,拔掉了太子商阳穴上的银针。

成兴远不再说话,只全副心神都放在那几根银针上,一定要看出花来。

小半天之后,依旧没有“啵”声响起,而朱颜也面色开始凝重,又拿出了那根奇长无比的金针,直接刺入了二间穴,倒腾了小半天之后,又抬手拿了一根粗大的针,刺入了合谷,又迅速拔了出来。

成兴远看到,合谷穴上,迅速挤出了几滴黑色的血液。

这几滴血液出来之后,朱颜也松了口气一样,取出了那枚长针。

很快,又听到了一声“啵”。

朱颜微笑地取出了阳溪穴上的银针。

偏历,温溜,下廉,上廉,手三里……

成兴远一直看到了曲池,在整个过程中大缸之中还换了好几拨药水保证温度,好半天,才明白了这是闹哪样。

朱颜扎在要穴上的银针,确实不是为了治病的,而是为了确定药力能不能顺利冲过筋脉,如果能够通过就证明了筋脉是通畅的,于是就能听到药力行过筋脉之后银针弹起的那一声“啵”,如果听不到,就需要用长针来进行疏通一番,再用那根粗针导出滞涩其中的血液。

大概明白了机理之后,成兴远目瞪口呆。

这种法子……

如果不是朱颜现场示范,他绝对想都不敢想。

毕竟筋脉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运行的速度实在是很难确定,即便是确定了也没有谁有那个行这么深的针从而疏通筋脉的能耐。

小半天之后,朱颜才把银针直接扎入了齐乾的下腹。

几乎同时,齐乾腹中又发出了一声“咕噜”,齐乾无比尴尬的对着朱颜一笑,面色扭曲,似乎在忍什么。

朱颜赶紧把手中银针拔.出来,迅速说:“快扶殿下起来,到屏风后面去!”

齐乾赤身裸体的奔屏风后面去了,朱颜直接逮住了陆安吩咐:“我这药实在是有些燥了,晚间记得给殿下服些降火的药进去。另外最近即便殿下病了也尽量不要吃别人开的药,免得和刚才的药性相冲……”

医嘱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不是为了让家属愉快的。

陆安只听着一项又一项,点头不停,后来他都记不全了,赶紧找张纸,求着朱颜一句一句重新说一遍,他一条条记下来,记的正欢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小妹?”

朱颜诧异的回头。

陆安和成兴远都不大能理解。

刚才还无比嘴贱一个人能把在场的大夫们全部骂得开始怀疑自己的水平的姑娘。

现在,居然,有那么点点,落荒而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