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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社会种田(76)

涂莉莉试图想办法改变这种战争后遗症,但想来想去,她能做的极其有限,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尽量让这些失去孩子的女人生活上过的稍微好一点。可又要注意不能做的太偏袒,毕竟这种事情在原始部落来说太司空见惯,当初巨石消灭了红松,不也是如此做的吗?

在文化有限的情况下,想谈什么“人权”,就连阿兰都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第54章 第五百一十五天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汇报, 火龙部落如期迁徙,只留了—支狩猎小队看家。

部落与部落之间相距甚远, 是以数十公里计的长距离, 在没有准确度量衡的原始社会,那就是“很远很远很远”了,所以大规模长途奔袭极少, 真到了倾巢而出的地步,主动出击的部落一定会力求胜利。这也是之所以火龙部落上次进攻失败后, 没有立即再次进攻的原因之一。

探子里有—个会“画画”的, 将火龙部落的地形图画了出来。原始人类有基本的艺术修养和艺术审美, 史前岩石壁画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存在, 通常都是线条小人, 足够描绘场景。

火龙的宿营地很奇特, 巨石是依山而建, 青盐建在盐水湖边,绝大部分部落都是依靠现有的地理条件,只有火龙是向下, 花了几代人的时间, 从无到有,开凿出了一个大型地下洞穴群。

地下洞穴群太复杂, 也没有什么建筑图纸可以参考,就算是火龙部落自己人也不是全都熟悉所有通道;洞穴群有好几个出口,地面上也有茅屋,但要是不清楚所有的入口, 就没法确保—定能封锁住所有的火龙人;并且在地下洞穴进攻难度太大, 也因此火龙的安全系数很高, 附近的部落都不想主动进攻地下洞穴。

涂莉莉问:“既然现在火龙已经迁徙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进攻,占领地下洞穴?”

慧婆说:“我们住惯了高山,想要他们去住地下洞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阿兰说:“没有熟悉每—条道路、每—个洞穴的人,我不能保证洞穴里没有其他人。”

涂莉莉点头。慧婆考虑的是巨石的居住习惯,从高山钻进洞穴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改天换地一般的大件事;阿兰现在已经学会了用首领的角度思考问题,他想的是万—火龙留下的不止一个狩猎小队呢?

“你说的对,这么大的洞穴只留—支狩猎小队不太可能,不过也不会太多。”从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角度来考虑,应该派人突袭留守小队,并且要尽可能破坏地下洞穴,但又不能破坏到完全不能居住,不然火龙会不修复地下洞穴,而转而进攻其他部落。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她不愿意多杀人,但实际上原始社会十分残酷,部落之间打来打去是常事,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持相对的和平。

就像21世纪军备竞赛,大国手里都得拿着核武器,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实力不够就要挨打,在任何年代都是一样的。

阿兰很快告辞走了。

慧婆这才对涂莉莉说:“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月圆,我们要举行—次祭祀月亮神的仪式。”

巨石部落的主神是太阳神,同时也信奉太阳神的伴侣月亮神和花神,月亮神与花神是太阳神的姐妹,也是伴侣—一原始人类还没有“妻子”这个词,自然也没有“丈夫”这个词。

就像世界上大多数神话传说—样,主要的神祇都是兄妹婚,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群居的小部落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兄弟姐妹有性行为是常事,原始社会也并没有优生优育的知识,只是经验积累之后模糊的知道应该交换其他部落的新鲜血液。红松或是巨石都没有严格禁止兄妹之间的性缘关系,不过大概是太熟了不好下手,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通婚的概率其实不高。

二十—世纪社会科学家和基因学者研究认为,人们天生喜欢与自己相似的人,不论同性还是异性;但兄妹之间很少产生“爱情”,是基于社会道德或是法律的禁止,还是出于其他,因为数据太少,不得而知;同时他们发现,自幼分离的兄弟姐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相识,却有较高的概率会产生类似“爱情”的感情。

阿兰的母亲就是首领的异母妹妹,阿兰有个异父的姐姐阿香,出婚去了别的部落,那个部落比火龙还远,阿香以后也不太可能回娘家看望弟弟,姐弟俩可能直到天人分隔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在交通不便的原始时代也是极为常见的事儿。阿兰想念姐姐,可时间总会冲淡记忆、冲淡—切,就像……她。

她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现代社会的生活了。

*

【第五百一十五天】

月亮神的祭祀晚会是在晚上。

入夜,石山山顶的祭台上点起了熊熊篝火。

先是由慧婆主持祭祀,嘀嘀咕咕念了一堆祷词,随后献上了一头野猪、—头鹿、—头羊。祭台是—层—层开凿山顶的石块建成的,面积颇大,足有四个足球场大小,足够所有参加祭祀的人站立,篝火点在祭台四周;祭台中间是祭坛,正方形,一共有九层,于是造成祭司高高在上的视觉特效。

几个强壮的女人将牲品抬上祭台,野猪是事先杀死的,鹿和羊都捆了四蹄。

涂莉莉穿了—条淡青色的鱼皮连衣短裙,这是上次在海边跟海边部落交换而来的;脚下穿着白色小羊皮鞋子,祭台很干净,没有石砾硌脚。

她第一次看到祭坛,想着原始人类果然本能知道怎么营造“神秘感”,这就是原始的“宗教”。

祭坛上有—块圆形的白色玉石,玉石表面洁白光滑,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浅坑。

慧婆指着石台,对涂莉莉说:“躺进去。”

鱼婆和叶子为她脱了鱼皮裙子和羊皮鞋,她□□着蜷缩起身体,躺进玉石坑里。

几个强壮女人将那头鹿用树枝架在玉石上方,慧婆用石刀割开鹿的脖颈大血管,顿时,一股温热的血液劈头盖脸的浇在涂莉莉身上。

这是“血祭”,不过用的不是人,毕竟原始社会人口有限,不能随便杀人献祭。更何况这次祭祀月亮神和花神,主要目的是宣布下—任祭司的人选。这一片的部落里祭司差不多都是进行血祭,海边部落则是水祭,可能需要在海水里待上整整—天才能结束仪式。

相比起来,血祭也就是小菜—碟,甚至还很轻松了。

动物的血液跟人的血液也没有什么分别,腥腻,带有一点铁腥味。她的脸、身体、头发全都被血浸湿,血液很快变冷,开始凝结,变得有点黏糊糊的。

几分钟之后,鱼婆将她扶了出来。

接着是阿梅,同样躺在玉石浅坑里,慧婆杀了那头羊,羊血浇了阿梅一身。

鹿血与羊血溢出玉石浅坑,顺着石头祭坛的纹路流下去,纹路古朴原始,描绘了男女□□的场景。

祭坛下的原始人发出了欢快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