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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社会种田(54)

又走了两天,终于到了森林。

涂莉莉走的不慢,也已经习惯用双腿走路,可走的久了,还是会脚疼腿疼,阿兰便会背她走一段路。

别看阿兰看上去瘦弱,不如阿松阿水他们魁梧,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能背她背上1个多小时。自从没有手机之后,涂莉莉终于学会看太阳的角度大致计算时间。

原本从森林到巨石部落有6天路程,猎人们要是走得快—些,5天半也就到了,但因为有她,走得稍微慢—些,但到第六天下午,也就看到森林的边缘了。

按照计划,今晚不进森林,就在森林边上宿营。

这—片也是当初阿松带她出森林走的地方,森林最外围的大树上做了记号。猎人们开始清理草坪,点着湿树枝驱虫,搭建帐篷。

阿兰刚放下帐篷,涂莉莉便对他说:“让阿松搭帐篷,你跟我来。”带了阿兰进了森林。

“你在森林里,住在哪里?”阿兰问。

“离这儿还有几天路程。”

“你要过去看看?”

“是要过去。那边有鹿窝,还有花椒树。”

“我在森林里待过几个月,怎么没看见过你?”

“什么时候?”

“两个冬天前,春天和夏天。”

那就是前年了。“那时候我不在。”

又想他那个时候也就是17岁,—个17岁的少年在森林里干什么?

便问:“你一个人?”

他点头,“阿母死了,我很想哭。可不能哭,我就来森林里哭。”

要是按照阿松当时的年龄24岁来计算,他们阿母去世的时候应该有40岁,在这个时代便算长寿,还能怀孕,说明身体也很好,不过生孩子本来就是极危险的事,不怕—万就怕万一。

“现在还想哭吗?”

“不哭了,哭够了。小巫祝,你想阿母了,可以哭。”

她笑了笑,“我阿母活得好好的,我不哭。”

“你有兄妹吗?”

“没有,阿母只生了我—个。”

阿兰惊讶,“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阿母也是巫祝吗?”

“她不是。阿兰,你看,那儿是不是一个鸟窝?”她抬头指着高高的树枝,树枝之上有一个树枝垒起来的鸟窝。

“我爬上去看看。”阿兰敏捷的爬上了树。

涂莉莉跟着也爬了上树,不过没爬的太高,在树干中间挑了—根粗壮树杈坐下。

过了十分钟,阿兰爬下来,手腕上束着一个兽皮兜,里面是几只鸟蛋。

“没有大鸟,只有鸟蛋。”

“—会儿吃烤鸟蛋。”

阿兰笑着说:“好。我再去找找。”

他将兽皮交给她,蹭蹭爬下去,又在附近几棵巨树上爬上爬下。森林里鸟极多,不多—会儿就收集到20多只鸟蛋。鸟蛋不大,品种不一,有大有小,蛋壳有的洁白,大部分带花纹或斑点。

她不认识鸟,也不认识鸟蛋。心想要是按照蝴蝶效应的话,她多吃了这么些鸟蛋,没准21世纪就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不再是她熟知的世界。

可是,管他呢!

阿兰是想讨好她的,只要她说要什么,他就会去弄来。

现在是春天,森林里开满了花,地面上、树上,各种树,各种草,各种花。

掏了鸟蛋,阿兰又摘了一大捧野花给她。

她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要送我花?”

“那些女人——女人都喜欢花。”

果然,喜欢花是人类的爱好中始终如一的一项。因为花是美的,是自然界中的美的体现,有基准审美观的人都会喜欢花。

鲜花能让人心情愉快,她收下了花。用不着谢,也用不着给他奖励。

*

晚饭吃的烤鸟,烤鸟蛋。猎人们用弹弓打到不少鸟,烤鸟肉还是挺不错的。又摘了一些浆果,现在还不到树果子成熟的时候,都刚开花,只有一些灌木早早的结了一些小果子。

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吃过晚饭,男人们各自检查武器,带有燧石尖的木棍、大小石刀、石斧,人人都有弹弓,于是还要找大小合适的石块,装在兽皮制作的皮袋里。

既然到了森林,就要开始制作独轮车,于是男人们打着火把,在森林里寻找合适的木材。

没有轮子,就先做其他部件。

涂莉莉按照模型放大比例,先造车把手。这个相对简单,就是两根较直的树枝就行,重点在选择木材上面,最好是比较坚硬的木头。森林里树木种类繁多,挑来挑去,挑到了一种红棕色的树枝,要他们将树枝剥去树木。树枝本来就是干树枝,剥去树枝,吹两天就行。

又按照各自比例,将木斗和车轮以外的其他部件都造了几个出来。

要是说做起木匠活,独轮车的各个部件应该互相嵌套、上胶固定,但现在没有这个条件,那就用兽皮做的皮绳牢牢捆紧,做了一个独轮车的架子出来。人多好办事,半晚上就扎成一个架子。

木斗也不用真的用木板做,也是用树枝捆扎起来,暂时做一个平面的形状就够用。将树枝平板放在还没有轮子的独轮车上,这下子就能看得很清楚了,已经是一个新工具的雏形。

阿水阿松起先没想到这玩意真的造起来还怪像那么一回事的,只等着有合适的轮子放在下面,那就是个很不错的运输工具了。

做得了独轮车的原型机,涂莉莉很满意,觉得前途一片大好,自己能用如此简陋的条件做出更好的工具,实在是大大的厉害,大大的流弊。

*

她自己不用动手,只管动嘴指挥就行了,也不累,算着快到半夜,洗漱一下,进了帐篷,准备睡觉了。

阿兰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将兽皮斗篷铺在帐篷门口的地面上。

睡在地面上其实还是挺冷的,她的帐篷里除了地面上铺的兽皮垫子,自己还又带一床夹着木棉的兽皮垫子。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部落里的女人明白她要的是什么,用了好些兔子皮和狐狸皮拼接起来,双面,大,垫子的两端缝着几根兽皮短索,可以将两头系起来,这样就跟睡袋差不多了。

晚上睡觉钻进睡袋里,再盖上兽皮斗篷,那就不算太冷。

而这张兽皮垫子也是阿兰背着的,她只背着自己的背包。

她问:“你晚上睡觉,冷不冷?”

阿兰摇头,“不冷。”

男人好像确实不怎么怕冷。

跟阿兰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便打了个哈欠,“睡吧。”

自己舒舒服服的钻进睡袋里。

*

睡袋是两边系起来,脚头原本也是系上的,不过缝隙太大,总是伸出脚去。她寻思着还是不够宽,到秋天要是皮子够多,应该再弄十几张兔皮,将垫子接的宽一些,可以翻上来包住脚。

部落里的人不分男女和职业,对巫祝的最高礼节就是跪下吻脚背,从首领到孩童都是一样,但这个礼节用到的时候不太多。作为生在红旗下的现代人类,涂莉莉对这个吻脚背的理解不以为然,可是只是被阿兰吻了几次脚背,就觉得果然这个最高礼节是必要的,能让她产生一种超越众生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