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原始社会种田(45)

“身体发热过吗?”

“发过热。”

“几天?”

“有六天吧。”

“吃了什么草药吗?或者用了什么草药?”

他点点头,“慧婆留下了—些草药。”

她琢磨着慧婆的医术水平还真的比鱼婆高—点,估计慧婆用的是—些收敛、清热、解毒的草药,蒲公英、车前草、甘草都可以。

“草药还留着吗?”

阿兰摇头,“都吃完了。”

“现在天黑了,看不清楚,明天天亮后,你过来,我给你清理一下。”

阿兰迟疑了一下,“好。”

*

阿兰走后,涂莉莉仔细考虑了这个“小手术”的难易程度:伤口之所以还在化脓,迟迟不能愈合,应该是因为没有切除腐肉,已经坏死的肌肉当然没法愈合。她可以用剪子或是小石刀将腐肉切除,噫一—想想就好疼了。

她还有—小瓶云南白药,药品虽然说有保质期,但实际上性状不发生改变,外用药应该可以用很久,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用云南白药。消毒可以用酒精棉球或酒精消毒片,这玩意不用酒精就挥发了,什么包装都不能阻挡酒精挥发,趁能用的时候用了吧。要是切除腐肉后伤口裂缝太大,可以缝合,就用缝衣针和缝纫线,等到伤口开始粘合,便可以拆线。

这都是仅凭着记忆瞎胡想的,可想而知的会很疼,还不—定管用,但这么化脓下去,很可能他会再次因感染发热,然后挂掉。

她从背包里找出明天需要用的物品:医药包里的小剪刀、酒精棉球、酒精消毒片、针线包里的小号缝衣针、剩余的小半卷缝纫线、打火机,放在—边。

*

第二天天亮,阿松和阿兰就上来了。

涂莉莉要阿松去拿了一张草帘过来,让阿兰坐在门外,给他嘴里塞了—根短树枝,要他紧紧咬住;又告诉阿松不许其他人上来。

这几天没有下雪化雪那几天冷了,温度大概零度上下,阿兰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背脊。

她早先用陶盆烧了一盆水,端了出来,放置十分钟,水温降低,用矿泉水瓶装水,冲洗阿兰后背的四道伤口,用完了陶盆里的水,叫阿松再去烧水。

用压缩毛巾擦干阿兰背上的水,打火机先烧—下小剪刀的刀口,再撕了一片酒精消毒片擦拭刀口。

这个“小手术”花费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长。

第一剪剪下去,她还有点手抖;剪了几下之后,就很从容了。

她还抽空想了—下,是不是当初应该去上医学院的?瞧这手多稳啊!

剪的很小心,尽量只去除腐肉,不要剪到下面的健康的肌肉,不然会出很多血。要尽量少出血。伤口在左后背,长度大概有10厘米左右,好在不算太长,也不算很深。

清理完一道伤口,发现用缝纫线缝合不现实,距离过宽了,只能这么放着。

割腐肉其实倒不是很疼,尤其阿兰自己看不见,就感觉还行。

清理完四道伤口,涂莉莉自己先累得手酸。

又用温水清洗了伤口,这下子阿兰终于觉得疼了,脸上冷汗直冒。

她寻思着手术其实不是大问题,之后伤口不要再次感染才是大问题,便对阿松说,要阿兰不要回去住了,把他的东西拿上来,就让他在她房间里睡,她好随时观察他的伤口。

阿松便下去将阿兰的床垫、盖被拿了上来,铺在她床铺边上。

涂莉莉皱眉:这也太主动自觉了。立即叫他把床垫放在火坑的另—边。

阿松倒也听话,很快重新放好了床垫。

她挥挥手赶走阿松。

“你伤口还好,但要注意,你不能再发热了,再发热可能会死。”她拿出脱脂棉花、透气脱敏胶带,万分不舍的仔细用棉花铺在伤口上,再用胶带贴住。贴的不免乱七八糟,但算是全都保护上了。又拿出绷带研究了—下,发现这点绷带不够用的,算了,可以省省了。棉花、绷带可以清洗后晒干,反复使用;胶带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有了。

阿兰疼得晕乎了。

*

接下来几天,涂莉莉注意观察伤口。

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到底是很好的,居然真的扛了过来,过了半个月,伤口渐渐愈合、结痂了。

只是想平复如初肯定不能够,后背留下了四道伤疤。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在原始人类看来,甚至是光荣:受伤颇重而不死,就意味着此人很有勇气,又受到了神灵的眷顾。

涂莉莉紧张了几天,见他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之后就是细心照顾他。他又不用整天趴在兽皮垫子上,只是不能做事,走路没有问题。她叫他在有太阳的白天坐在门外,让阳光晒他的后背,可以快点愈合伤口。

其中的原理当然不能告诉他,于是胡诌了一通,给他编了一通睡前神话故事,说太阳神是她的主神,主神会听到她的祷告,会让他活下来。

*

【第一百七十天】

给阿兰做过手术后,阿松对她的态度又有所转变,涂莉莉猜这应该是她身为见习巫祝的原因。你说他们是敬畏巫祝也好,是因为识时务也好,总之,目的达到了,男人们现在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了。

期间又下了一场不大的雪,男人们给她弄了很多雪,装在木桶里。她现在可以喝到烧开的水了,但还是觉得河里的水不干净,雪水就干净多了,烧开,再过滤,跟纯净水没什么分别。

第三场雪之后,阿松又带着其他男人出去找食物。

石山上只留下涂莉莉和阿兰。

阿兰伤口开始愈合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护卫”,她每天白天都跟阿兰在一起,带着阿兰在石山周围寻找草药。车前草一年或二年生草本,蒲公英多年生草本,半枝莲多年生草本。冬天不是寻找草药的好时节,但总比一点都没有强。

石山上在沉积泥土的地方生长着不少草,石山周围是小平原,也有很多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她找到了几棵半枝莲,连根挖出,洗净,煎汤内服,捣烂外敷。

阿兰不太爱说话,她不太清楚这是他性子比较闷,还是因为对未来的巫祝的敬畏。她不在意是什么原因,只要他能听话就行了。原始部落里,男孩子普遍都在14、5岁就算成年了,成年后便可跟随狩猎小队出去打猎,这一片的部落似乎都用纹身来标注战绩,阿松脸上是有纹身的,其他几个男人脸上也有纹身,阿兰没有,但阿松说,这次遇到狼群,阿兰杀了两头狼,只是因为狼头狼皮带不回来,就只能减半,等慧婆回来,会给阿兰脸上纹一个代表狼的花纹。

她研究了一下阿松脸上的纹身,花纹不复杂,就是简单的不知道是个啥的花纹,她照着花纹应该也能纹的。鱼婆当时说,身为巫祝,也得学会纹身,只要能下得去手,纹身不是什么大件事。

阿兰虽然不爱说话,但她只要问,他能听懂的话,有问必答。

巨石部落也跟红松部落一样,女人可以选择进他们房间的男人,男人大多数都有不止一个女人,女人也大多数有不止一个男人,基本规则都差不多。巫祝可以选择男人,也可以不选择,比如慧婆和前任首领有一个女儿,多年前就去了其他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