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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社会种田(28)

涂莉莉纳闷,到底什么木头和树叶,这么值钱?

阿鸿也说不太清楚,只是说,好东西!你也会喜欢!

奇奇怪怪。

*

至于其他的,半天时间也看不出来什么。

部落的社会形态表面看起来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形式,但首领不在,管事的不是其他男人,是鱼婆;

居住条件方面,男人们除了首领,全都住的比较小的单人帐篷;女人住的帐篷普遍大至少一倍,因为孩子们基本上都“不知有父”,全都跟随母亲居住。有一半孩子连母亲都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个男人的崽,可孩子的生母却是肯定的;

原始社会大致上算有限的“群婚制”,一个成年女性不太可能跟部落里所有成年男性搞生命的大和谐,她们通常会选择看得顺眼的几个男人;男人也可以跟不止一个女人做点夜晚运动,这是双向选择;

女性的“出婚制”是避免部落里的育龄男女血缘关系过分亲近,但也不是没有同父异母兄妹成为伴侣,同母异父的也有,只是比较少;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原始人类已经从经验中得知血缘关系太接近,产下基因缺陷的孩子的概率会提高;之所以是女性“出婚”而不是男性“出婚”,当然是男性要保卫部落,所以一个小部落里保持血统的亲缘关系很重要。

女性到附近部落也是基于交换的原则,不一定是A部落去B部落6个女人,B部落就有6个女人到A部落,通常会在好几个部落里互相倒腾,最终每个部落都要保证人口大致持平;这可以视为是“换婚”,但不是有目的的将部落中的女性当成“物资”交换别的部落的“物资”,只是非零和游戏总是能微妙的保持平衡。

这是涂莉莉看了鱼婆的“账本”后得出的结论。

没有文字,鱼婆要如何记下部落里发生的大事呢?

“结绳记事”是一定的,但绳结不是普通的绳结,会在绳结上系着代表关键词的物品;比如,这个名叫“红松”的部落每生下一个男孩,绳结上就会系一个木雕小松树;生女孩则是一个木雕小松果(松果同时也寓意着将来长大后会多子);死了一个猎人系上一个只有一半的木雕小松树;死了一个母亲,则系上半个小松果;离开部落的女孩,用小小的木雕松子表示,有时候一年要离开好几个女孩;

人口数量非常重要,光靠记忆力不一定准确,一定要有记录,但问题还是没有文字,无法方便快捷的记录;这个问题怎么解决?鱼婆用木炭在木板上画帐篷,一个帐篷代表5个人,不足5个人的零头画小人表示,一年记录一次;鱼婆从15岁就是红松部落的巫女,如今30年了,就保存了30年的人口记录。

30块木板,翻起来也很快,红松最多的时候有157人,最少的时候只有108人。涂莉莉当然诧异为什么人口的上下限波动如此之大——因为基数太小——鱼婆说,那是因为被人杀死的和抢走的。

她又比划着问,之前的记录呢?鱼婆摇摇头,说没了。

至于原因,鱼婆说了一堆话,她几乎都没听懂。

*

语言不通可真难!

涂莉莉超怕对方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而她理解错误或不能完全明白,以至于影响到她之后的生活。

红松部落还是满和平的,群众很淳朴,一下子就接受了她,鱼婆也很和善,尽量回答她的问题,阿鸿负责做翻译。阿鸿绝大部分时候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毕竟很多词不是名词,很难明白,更别说翻译了。

所以她就怕这中间有什么转译偏差,没敢问什么复杂的问题。

一整天下来,信息量不算太大,一多半都是她看到的情况,生活很朴素,没什么鸡飞狗跳的幺蛾子;女人们有一半出去采集了,到下午和傍晚才回来;13、4岁的半大孩子已经懂得非常多,能当半个成年人用;10岁左右的孩子不分男女都要在村子外站岗,再小一点的孩子就撒欢乱跑。

怀孕的女人不多,只有4、5个,不过也许有人刚怀孕,看不出来;正在哺乳期的女人不穿上衣,以便随时哺育婴儿,男人们司空见惯,并不会多看几眼。

阿鸿提到其中一个年轻女人可能怀着他的孩子,涂莉莉便问那个年轻女人多大了,说是去年夏天来的红松,去年冬天是她的第16个冬天。

涂莉莉震惊了——这还是未成年啊!

但再想想,实际鱼婆下午说过,一般女孩子14、5岁来了大姨妈后就视为成年了,成年后有少数在部落里多留一两年,大部分15岁左右就离开部落,所以一般16、7岁做妈妈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她不能用21世纪文明世界的普遍成年年龄来衡量。

而她已经24岁,在这个时代居然已经属于大龄女青年了!

原始社会生活艰难,原始人的面相普遍比实际年龄显得苍老,但少女就是少女,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涂莉莉不是16岁了。

鱼婆也问了她多大了,这个她自己回答的,老老实实的说已经过了23个冬天,她是冬天出生的,所以今年冬天她就是24个冬天。

鱼婆和阿鸿一样,对大龄女青年没什么年龄歧视,鱼婆反而觉得她年龄大几岁比16、7岁的少女更好——这个意思她听明白了,是更适合生孩子。话说到这里,涂莉莉就赶紧告辞走了。

——生孩子什么的还是算了!

*

村子里现在留下的是当时她在溪边看到的那队猎人。

一头野猪而已,强壮的大男人日夜兼程,只用了一个半白天和一个晚上就回到村子,野猪很顽强,一直拖到进了村子还没断气,于是全村当时大约90多人分着吃了野猪肉。当然村子里不是只有野猪肉,涂莉莉来了之后,野猪肉还有一些,已经做成了肉干,她当晚吃的肉是另一种动物。

当时阿鸿跟领队说了溪水边的火堆残余,怀疑是森林另一边的部落派人来打前哨,于是领队立即派人往那个部落的方向反向侦查。

就这个“邻居部落”的问题,阿鸿费了一番力气才解释清楚:不是春天袭击他们的那个部落。这个时代地广人稀,每个部落选择的定居点都跟另一个部落相去甚远,少说也得走上8、9天,这样就降低了被突袭的可能(阿鸿当然说不出‘地广人稀’这个词);森林是极好的屏障,森林周围散居着大概4、5个部落,大概两个月进行一次交换贸易,深秋迁徙的时候,有的部落会暂时合并在一起南下。

当然,有的部落关系亲近,有的部落就经常起冲突,但一个部落也不可能跟所有邻居都开战。

涂莉莉每天要跟鱼婆在一起待上好几个小时,问了许多问题。鱼婆的理解能力是阿鸿的好几倍,很快就能根据她已经学会的部落语言和手势领会她的问题。部落里用的“月”的概念,是根据月亮的圆缺来计算的,一个月有30天,但没有完整的历法,所以没有“年”的概念,只有“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