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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社会种田(26)

打火机,原本她有两只打火机,阿鸿拿去一只,现在转手给了鱼婆,鱼婆对打火机非常感兴趣,这个小东西很神奇,猎人们要是出去很多天,就不用随身带着火种筒了,涂莉莉费劲的解释,打火机会用完,会坏掉;

医药包里的东西;针线盒里的东西,化妆包里的东西。

最后,涂莉莉将马口铁针线盒送给了鱼婆,算是交保护费。针线盒里的两卷线自己留了一卷,小剪刀因为医药包里还有一把小剪刀,于是慷慨的也给了鱼婆一把小剪刀;缝衣针给了半包,穿线器也给了鱼婆,还给了5根别针,教了鱼婆怎么使用别针。

鱼婆收了针线盒,觉得里面的东西都很实用,很高兴,亲自带她出去,指了一处空地,说就让她住在这儿,等一下阿鸿和其他人会帮她支好帐篷。

涂莉莉趁机说,要一个大一点的帐篷,空地又不要钱,住房当然是越大越好。

这都不是个事,趁着天还亮,阿鸿很快跟几个男女过来,将她的帐篷搭好了。

地面上原本就有火坑的痕迹,她猜这块大概是那些被抢走的女人或是被杀死的男人原本的居所,人死了,帐篷就拆了,现在想要重新搭建起来也容易,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就完工了。

涂莉莉的新居也就比鱼婆的帐篷略小一圈,阿鸿出出进进,帮她点上了火堆。又拿来几张草席,铺在火坑旁边。

帐篷也是有底的,也是兽皮,可能是野猪皮,很厚实而粗糙,在中间开了不规则的口子,不规则是因为皮子本身的形状,然后在皮子上再铺草席、皮子,就是“床”了。

帐篷里没有什么“家具”,床、桌、椅这些家具的发明历史都不太长,中国直到唐朝还是“榻”,到宋代才大范围流行靠背椅。鱼婆的帐篷里有一些树枝的置物架——这倒是古已有之,利用现成的自然物的天然造型——还有什么?帐篷边摆着一圈木桶和陶罐,火坑上也架着一个粗陶罐,或者应该叫“陶盆”。

于是,现在涂莉莉已知他们学会了制作陶器,制作一些简单的木器,打磨石刀,储存火种,知道有些食物要熟食,不再是茹毛饮血的时代,这就很好了!不然的话,想想生吃动物肉是什么感受!

阿鸿忙里忙外的,十分殷勤。他在火坑两边架上形状合适的石块,拿来一个陶盆,里面接了一些水,放了几块不知道什么肉,将陶盆架在石块上。

明白了,这就是在“做饭”了。

一个女人给她拿来了几张皮子,朝她友善的笑了笑,很快走了。

这挺好,语言不通,于是干脆省了事情,不用交际。这个女人叫“阿桃”,名字的发音最后一个字是“tao”,那当然就叫阿桃啦。阿桃个子不高,不到160厘米,涂莉莉自己有168厘米,在部落里就算是很高的女人了。

男人的身高普遍也较矮,阿鸿只比她高一点点,大概172厘米这样,来帮她搭帐篷的男人最高大概也只有175厘米,鱼婆个子也不高,大概160厘米。身高发育是跟热量摄入有极大关系的,要是青春期吃不饱,就会影响身高。

所以这个小部落的食物储备不足?很可能呢,毕竟冬天至少3个月,没有足够的食物,就只能采用配给制,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优先供应孕妇和猎人,年幼的孩子也不能少吃,不然会饿死,那就只有青春期刚开始发育的大孩子节约口粮了。

堪忧啊!堪忧!

涂莉莉看过一份研究报告,说到为什么现代中国人“三高”很多,糖尿病多,肥胖者日益增多,是因为中国人的基因会让你吃饱了之后还想吃,想尽可能的多积累脂肪,是因为几千年来,绝大部分中国人从出生到死亡很少能“吃饱”,于是基因牢记要在能吃的时候多吃,但基因不知道现在的中国物产丰富甚至到了可以浪费食物的时代,还在拼命让你吃,所以都是基因的错。

“吃饱”真的是最基本的需求了,一旦知道有可能“吃不饱”,她马上就开始焦虑。

*

她在胡思乱想,万一没有食物吃是什么光景,是不是应该趁着部落迁徙的时候跑掉?森林里想要储备出她一个人过冬的食物应该不难,难点还是在取暖上。要是有足够的皮子,当然可以一直待在森林里,搭一间树屋,住在树上,用皮子蒙在树屋内外,以保存树屋里的热量,是可行的。

陶盆里的水煮沸了,肉块煮熟,升腾起一股肉香。

阿鸿在往陶盆里放香茅草、紫苏叶,一种黑色的小小浆果,用一根树枝搅了搅——嗯,没有勺子,也没有筷子。她琢磨待会儿肉熟了要怎么吃?

用手抓着吃。

肉煮的熟了,一直煮到开始收汁,盆底开始嘟嘟嘟的冒泡,阿鸿用一个木铲子形状的工具,将肉块捣烂,盛了一些肉在一只小木盘里,递给她。

没给工具,这也不用多想,肯定手抓了。肉块捣成肉丝,还冒着热气,很烫。

她鼓着腮帮子吹了吹,没吹几下就决定放弃。

阿鸿望着她直笑。

笑个屁啊!她忿忿的翻白眼。

*

没有电,没有什么娱乐方式,吃过饭,部落里的人就开始了夜晚的运动。

阿鸿吃过肉之后一直磨磨蹭蹭不想走,涂莉莉指着帐篷的草帘,坚持要他出去。他磨叽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的走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鸿搬来的干树枝都是砍好的木柴,堆在门边,火坑边也放了一些。

她没什么事做,于是翻开笔记本,开始复习新语言。

但前后左右传来的声音太让人心烦了。

她又想,帐篷没有真正的“门”,要是阿鸿半夜偷偷跑进来怎么办?明天应该会去见首领,首领要是把她分配给阿鸿怎么办?鱼婆没有提到这事,她也没有办法问。

结果,睡在帐篷里反而没有睡在树上安稳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陌生的住所,周围都是陌生人,还全都在搞生命的大和谐,真有点诡异。

帐篷里也有几根树枝置物架,阿桃还给她拿来了兽皮裙和兽皮背心——女人总算不是跟男人一样赤-裸上身,还真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曾经看过上个世纪8、90年代的老照片,文明世界的人去非洲内陆的原始部落里,那些部落里的女人还都赤-裸着上身呢。下身穿兽皮裙是非常实际的避免□□受伤,穿上衣就单纯是因为遮挡第二性征了。

“羞耻心”是一种进化的情绪,夏娃在伊甸园受到蛇的诱惑吃下了智慧树的果子,从而“知羞耻”,于是用无花果的叶子遮挡□□。其实,智慧树不是让“人”知羞耻,而是譬喻道德感,代表文明的进步,当然也是跟私有制分不开的。

她换上了兽皮裙和兽皮背心,叠好T恤和牛仔裤,放在一边。晚上不要离开村子,这是阿鸿特地说了又说的。

内衣也脱下来,放在垃圾袋里,准备明早去河边清洗。

还有什么事情?似乎除了她的安全之外,别的都不算什么事了。